夏帷今天还去外网搜了搜,提到她名字的言论都很尖刻。
纽约的演出也取消了。
夏帷从没把网络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放入眼里,不过仔细想想,乔稚晚这么贸贸然取消了巡奏演出,逃一般跑回北京,还真是够疯狂的。
她可是把工作看得无比重要的人。
真不像她。
“没什么事,”乔稚晚的唇搭在杯沿,小啜着,“就是想休息了。”
乔稚晚不明说,夏帷也不多问了,忙说:“好好好,那你好好休息,在北京多待一段时间吧,我陪陪你——你去年国内到处跑演出,统共加起来也没在这儿待几天,我看活守寡的不止梁桁,还有我!”
乔稚晚抿了口酒,只是笑。
夏帷:“我说,你怎么刚去见梁桁没喝,心电感应啊,知道我要来找你喝酒?”
乔稚晚轻轻弯起嘴角:“嗯是啊,留着回来跟你喝,我开车了,喝酒了我怎么回来?”
“我说你也是太独立要强了,让梁桁送你啊?他可是你男朋友诶!”
“他有事儿,去忙自己的了。”
“——他说忙你就真信吗?你这大半年不在,你也不怕他劈个腿什么的?你这个恋爱谈的怎么满不在乎的?心真大。”
“无所谓。”乔稚晚说。
夏帷醉得不轻,又絮絮叨叨几句,头一歪就躺下了。
真是许久没见乔稚晚,借着酒劲儿,从他们唱片公司的老板吐槽到北京的吃穿住行,还说自己借由工作便利泡了个小乐手,见面的时候热情的不得了,一口一个姐姐,转头就不理人了,发消息也不回。
说了好久诸如此类乱七八糟的就没声了,乔稚晚兀自小饮片刻,给夏帷拿了条毯子,照顾她睡下,到阳台抽了会儿烟。
然后去浴室冲了澡,也准备休息。
许是心里装了太多的事,回来和夏帷喝了不少的酒助眠也毫无困意,只得用平板不断来回循放过往的演出录像。
好一阵才睡着。
半夜时分,乔稚晚起夜喝水,朦胧听见一楼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回房间时掠过楼下一眼,见门开了,夏帷好像拥住了个男人。
她以为是自己做梦,没多留心。
又回去睡了。
直到一大早,一道颀长瘦高的身影,突然从她家浴室晃了出来。
年轻的男人这回完全赤/裸上半身,劲瘦窄腰上松松垮垮挂着条宽松的黑色休闲裤,慵懒自如。
头发才洗过,全都顺到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没有乱七八糟的色彩遮掩,五官很俊气,一双眼睛更明亮。
就是那通脖张扬的纹身,这么一看,更扎眼了。
怀野正拿毛巾擦头发,见到人了,下意识地说:“浴室怎么停水了,”又看清了是昨天的那个女人,他微微地一愣,登时又眉开眼笑:“这真的是你家啊?”
……什么叫真的是她家?
“你怎么……”
乔稚晚还没想清楚他怎么在她家,正要说话,喉中猛然泛起一股恶心。
她推开他,冲进卫生间就吐了。
怀野:…………
第6章 Chapter.05
Chapter.05
乔稚晚趴在马桶边,昨夜的酒劲儿这才气势汹汹地冲上了天灵盖。
她的肠胃因了常年工作奔波、日夜颠倒,总犯小毛病,昨天晚上回来和夏帷喝酒之前就没吃太多的东西,这会儿空落落的胃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来。
Louis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动静,一溜烟儿地跑上楼,冲进浴室,绕着她汪汪直叫,着急地打转儿。
怀野擦头发的手顿了下,也跟了进去。
他昨晚来时没细看,只觉得这狗眼熟,居然真是昨天梁桁拴在排练室门口的那条。
乔稚晚只穿了条轻透的丝绸睡裙,纤薄的脊背因了过渡呕吐的动作而微微颤抖,孤零零地坐在洁白的地砖,单薄苍白,恍若与这清早温冷的空气融为一体。
怀野见状,走上前,在她身后半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