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晚整理了下领口,系好自己睡袍的腰带,抬头冷冷看了眼怀野:“我不喜欢自找麻烦,麻烦你不要再出声了。”
说完,就要去拉他身后的门把手。
怀野抢先一步,不偏不倚地挡住了她,存心跟她作对似地,抱起手臂,脊背死死抵住了门,下颌微抬,寸步不让。
偏偏要给她找麻烦。
这时,梁桁的脚步声已到了门前,他清了清嗓子,抬手敲她卧室的门,声音回荡在怀野的后背:“你不会还在睡吧——乔稚晚?”
怀野笑得吊儿郎当。
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乔稚晚都要抓狂了。
“我刚在楼下看见你关门了,不会还在生我气吧?”梁桁自顾自地说,“唉,昨晚录完Demo准备跟你说今天要来找你的,怕打扰你休息就没说,我怕你今天可能有什么别的事,我就直接来接你了,带你去吃个饭?昨晚真的是我不对……”
任凭梁桁在外面怎么说话,面前的女人如何近乎抓狂。
怀野还是巍然不动。
他的头发半干,大部分都顺到头顶,五官的线条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眼底荡漾着恶作剧般的笑意。
作了口型。
求我。
求我就放你出去。
“……”
乔稚晚真是觉得从昨天到今天都晦气极了。
又是Louis被他偷了,又是在LiveHouse门口他一脸理直气壮地要她对他的衣服道歉,她今早还没来得及问夏帷怎么会让他出现在她的家里,这会儿他这么大喇喇地横在她卧室门前不让她出去。
真是晦气死了。
乔稚晚不是个喜欢自找麻烦的人,不要让梁桁发现好过乱七八糟解释一通,她也不想再同面前这个人说一句话,给他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
心一横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拗着力道,趁他一个不备挤开他。
拽住门把手,打开门出去。
可谁知她前脚出去,身后的门就重重在身后关上了。
门闷闷地响在脊背,她骨头都疼。
他也没跟出来。
乔稚晚正是一个激灵,还没去想他是否真有那么好心,梁桁便上上下下地打量起她的穿着来,古怪地看了眼她身后的门:“你一个人在家吗?”
乔稚晚方才胃里折腾过一通,面上几分苍白的清倦,神色不大好。她定了定神,还是抚了下肩头的发:“对。”
梁桁关切地看着她:“才起来?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刚胃里不舒服,吐了。”
“怎么不舒服了?”梁桁还是瞧了眼那门,有点多心,“这会儿好点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乔稚晚强牵起笑容:“我没事的,不过今天我家停水了,给物业打电话说下午才来,有点不方便。”
“那你,”梁桁试探她,“要不要去我家?”
“嗯,只能这样了。”
“……这么痛快就答应我了啊?”梁桁微微一愣,笑了,“我还以为你因为昨天的事生我气呢,路上我开车还在想怎么哄你才行,你说咱俩大半年没见,你平时一忙起来电话也不给我打,这一回来来见我我还偏偏有别的事……”
梁桁正说着,她身后的房间里忽然飘荡起一阵手机铃声。
无休无止。
非常突兀。
乔稚晚头皮一麻,梁桁也收住了自己的话音,愣了愣:
“是你的手机在响?”
梁桁话没说完。
乔稚晚身后的门,传来“咔哒——”一声响。
一道高挑的身影晃了出来。
光着上半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