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帷的声音便传出来了:“乔,我刚才说的太快啦,领导一直催我——哎呀,你收到我发的位置了吗?
“忘了跟你说,上次帮你问我朋友要的那瓶酒一直在我那儿放着,昨晚都忘了带给你,今晚我带过去!”
怀野听了,挺意外地挑起眉梢,“你喜欢喝酒?早上吐了不会是因为喝酒喝的吧?”
乔稚晚脸上写着“跟你有什么关系”几个大字,微笑道:“这么关心我,犯不着吧,你快点给我下去……”
“——哎,怀野,你也在呀?”夏帷听到怀野的声音,笑意掩不住,“你们怎么在一块儿呢?”
“她来我这儿洗车,”怀野没搭理乔稚晚,兀自拿了根烟出来,咬在唇上,“这会儿准备一起过去。”
“那行,你们一起来吧,”夏帷安排着,又对乔稚晚一五一十地解释起来,“乔乔,不仅是我因为昨晚的事儿想跟你赔个罪,怀野弟弟也想跟你道歉所以才让我把你一起叫上,你快来吧,我都快到了。”
说完又挂了。
夏帷昨夜来她家喝酒就念叨着最近泡的小乐手,乔稚晚怎么都没想到会是面前这位,真不知道给夏帷下了什么蛊,偏偏对他上头成这样。
不过说实话,乔稚晚这人平时真没点儿别的什么爱好,就是嗜酒,家里特意辟了一面墙打造了个暗橱存酒,各样琳琅。
她赏酒的品味极其刁钻,昨夜去梁桁演出的LiveHouse,上的酒她不怎么瞧得上,所以一口未碰。她平日不工作的时候,几乎游遍大大小小的品酒会,去哪儿的第一站也是要找有没有好酒来喝,甚至每次登台之前为了让自己快速进入音乐情绪,也常常要依靠酒精的力量。
怀野拿出打火机点上唇上的烟,在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一缕很淡很淡的香气拂过他的鼻尖儿。
他的唇便空了。
“……”
等那双眸子对上他的了,怀野才惊觉她的五官竟有几分微微的混血感,眼窝略深,不是完全的上扬眼。
眼角一湾潋滟,清清冷冷的,却挺勾人。
他愣了一瞬,她就把从他唇上摘下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了。
那一块儿小小的凹槽很干净,几乎都无使用过的痕迹,看似平日无人在她车上抽烟,或是梁桁同她的感情寡淡,连她的车也不怎么坐。
怀野猜测着。
“怎么了?”他便笑了。
她直视他的眼睛,说:“你要跟我道歉,我怎么不信?”
怀野弯起了唇。
还未等他开口扯谎,她的眼角勾过,不再看他了,嗓音冷下去:“从现在开始,不要在我的车上抽烟或是说话——不然我就给你半路扔下去。”
怀野舌尖儿微顿,“两个都不行?”
“——不行。”
“你要憋死我啊?”怀野彻底气笑。
乔稚晚调出导航,“那我直接抛尸。”
怀野又笑了。
车子发动后她平视前方,再没同他搭腔。
她漂亮的侧颜迎上渐渐沉落的暮色,晚风与头发在耳际缭绕,一双眼眸便更清透动人。
没开一段,他又用手指点导航屏幕。
她警觉地瞪他:“干什么?”
怀野看了她一眼,故意不说话。
他输入另一个同名的地点,于是重新开始规划路线。
乔稚晚疑惑:“……这怎么了?”
他还是不说话。
“我在问你。”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怀野拿出手机,翘起一条腿,打开游戏随意滑动:“地方错了,是五道口那家。”
“……”
乔稚晚自觉有点丢脸,静了静,又冷声开口说:“你能把你的腿放下来吗?”
“为什么?”
“我的座套很贵,你那么穷,应该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