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岭被他双臂强围在怀里,怎么挣扎也撼动不了他半分,想起苏澄害得唐诗这段时间日渐憔悴,而苏澄又是顾以南的得力干将,喝了的那点青梅酒上头,给了她顶嘴的勇气,眼睛一瞪:“我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的谁,管得着我吗?”
腰间的手猛地收了回来,藏岭没有对抗力,挣扎地力度顺着惯性扑到顾以南胸膛上。
额头撞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疼的她低低呜咽一声,男人宽厚的大掌覆在她撞疼的额头上,帮她揉了揉,低声道:“还疼吗?”
许是他揉捏的力道减轻了额头上的疼痛感,藏岭老老实实地摇摇头:“不疼了。”
“哇哇!”双脚忽然离地腾空,让藏岭发出一声惊叫。
似乎是确定她不疼了,男人将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将怀里不断踢腾打闹得小姑娘放在书桌上。
藏岭一抬头,对上男人浅蓝色的眼眸,明明眼尾带笑,眼神却阴鸷。
酒精上头的勇敢被现实打破,她忽然怂了,心虚的不敢看他,低头,刚想开口,下巴一凉,她抵不过男人的力气,被迫抬起头,对上那叫人不安的凌厉目光。
“我不是你什么人?”他自言自语着,浅蓝的眸子离得很近:“合法夫妻,我是你法律意义上的丈夫,还算没有关系吗?”
他说话时,拖长了语调,玩味地打量着她,轻轻吐出几个字:“你说是不是呢,老婆?”
没了那层镜片遮挡,他眸底的阴鸷薄情宛如破碎冰面的湖水,通通浮现。
小姑娘被抱坐到书桌上,睁着乌黑的眼睛眨巴眨巴,显然因为他那一声“老婆”,整个人都处于呆滞的状态,被雷得外焦里嫩。她晃了晃脑袋,还是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们只是单纯的家族......联姻.......”
“哦?我怎么不知道。”他唇角带着戏谑的笑,眼眸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靠近。
他的气势太迫人,藏岭的脊背,顿时硬生生被逼出一层冷汗。
她整个人为了不断的往后仰,直到——脊背抵在墙壁上,退无可退。
他身上沉浸月色的琥珀木苦香萦绕在鼻尖,藏岭甚至感觉自己肺部的空气被他的气息挤压,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偏过头,强装着镇定,颤抖地声线却出卖了她。
“我们签了......离婚协议的。”
倔强的模样,反而让男人唇边侧笑意扩得更大,像在逗弄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奶猫般,诱哄着问:“什么协议?”
她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甚至那份协议都是他拟定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藏岭硬生生把想往后缩的潜意识冲动按捺住,看着他,强调:“你签过的,一式两份,我那里也有,可以拿给你看。”
“好啊。”顾以南危险地淡淡笑一声,竟挪开了身子。
藏岭从书桌上跳下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回自己房间。
一把推开卧室门,就往柜子前冲。
心砰砰直跳,她跪坐在柜子前,将抽屉一个一个拉出来找。
顾以南进屋就看到小姑娘跪坐在地板上,地上乱七八糟放着书籍画册什么的,她嘟嘟囔囔着:“就放这里了啊,怎么会没了呢?”还边固执地不死心地埋着头在抽屉里扒拉着。
“找到了吗?”男人清冷的声线在身后响起。
她的小心脏吓得一扑腾。
这人走路怎么不声不响的,早知道她刚刚就应该把卧室门反锁上。
她跪坐在地上,小小一只,抬头看他,不说话。
顾以南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那总是看不出情绪的眸子眯起来。
“可......可能落在宿舍了......”被他这样的目光一盯,藏岭说话舌头都打结。
“还逞强?”他指尖伸出,刚要挑起她的下巴,就被她伸出小爪子不客气的一拍,手指偏离了方向。
浅蓝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兴奋,似乎没想到沦落到这般境地小家伙还有胆子反抗。
“呵。”他低低地笑了声。
大掌落下,强势地钳制住她两个纤细手腕,一推,越过她的头顶,往后,抵在她的腰际。
将她推着,往怀里一带。
“别闹,再闹就让你履行夫妻义务了。”他的声音沉沉,带了点威胁的意味,在她头顶响起。
一瞬间,藏岭浑身的血液倒流,被他挟制双手抱着,却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