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
窗外风雨飘摇,屋内只有落地灯开着,暖黄色的光线充斥着一方角落。
“顾以南,我解不开。”许久,小姑娘委委屈屈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顾以南眼睫颤了颤,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她的手就从他身后圈过来,抱在他的腰间。
背后一股温暖的柔软贴上来。
顾以南身躯明显僵了一下,他慢半拍的转过身来,不看她,垂了眼,抬手:“转过去。”
他将她后背上的锁扣解开,不去看她莹白细腻的脊背,淡淡道:“好了,去换睡裙睡觉吧。”
他刚要走,衬衫的衣角被一股柔软的力道揪住,不放。
“怎么了?”他问,却依旧没有转身。
“你......你在哪里睡?”她的舌头被酒精麻痹,说话结巴了一下。
“我的卧室在逆隔壁。”他说。
“哦。”她淡淡地应了一声,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样子。
直到男人离开,藏岭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旁边的睡裙换上。
她只喝了两小杯鸡尾酒,只有头昏昏沉沉的,意识却清醒。
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地声音。
她盯着天花板,发呆半晌,打开手机。
【羊崽子: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藏岭翻来覆去,受不了自己一身酒味,索性去浴室洗了个澡。
-
从房间出来,方浩已经等在门口了。
“二公子,她们还是执意来见您。”方浩跟在男人身侧,恭恭敬敬道。
“你把人放进来了?”顾以南走近隔壁卧室,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不敢。”方浩指了指窗户,“人在下面等着,您要是不见,我将她们送出去就是。”
一道银白色的闪电撕裂夜空,可以看见外面的雨幕里站着梅兰竹菊四个人。
他极轻的挑了下眉:“把人送出吧。”
“别脏了顾园。”
方浩应了,退了出去。
外面小雨渐渐变大,瓢泼大雨泠泠坠落。
顾以南突然想起藏岭那屋子里的空调没关,他起身,走到隔壁,准备敲门。
“所以说,你家顾以南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唐诗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
藏岭洗完澡,穿着睡裙躺在床上:“不知道,我从他背后抱住他,结果他闭着眼睛给我解带子。”
她欲哭无泪道:“你不是说他眼镜的过,我把他眼镜都摘了。”
唐诗笑出声来:“原来顾以南是真的不行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都老夫老妻了,这都,没做到那一步。那必定是他的问题啊,面对我们泠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还能坐怀不乱柳下惠。”
“没事啊,崽崽,等妈妈大四回去好好疼你。”
藏岭也跟着她笑,笑得肚子都疼,娇嗔道:“我等你回......”
落地灯黄色的光忽然被遮去了大半,她下意识抬头去看,猝然尖叫出声。
顾以南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悄无声息,倚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
他冷峻的面容以高挺的鼻梁为界一半沉匿在黑暗里,无关,衬得他浅蓝色的瞳眸带着霜雪倾覆的冷意。
“怎么了?泠泠?出什么事了?”唐诗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来,显然是被她那一声尖叫吓到了。
“我......”被男人湛蓝的眼眸盯着,藏岭是无论如何也继续不下去刚刚的话题了。
唐诗:“你刚刚那尖叫吓我一跳,以为你咋了,能说话就行,能说话就死不了。”
藏岭:“我有点困了,想睡觉。”
唐诗:“别啊,我刚刚想到了,顾以南要是那方面不大行你要不要给他买点壮阳补肾的人参片,给他磨成末,放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