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GB]——白露为双
时间:2022-06-10 07:06:01

这不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应该是他一直爱着的人。
那么为什么她现在不在他的身边,难道他的精神病不是因为创业失败,而是因为感情问题吗?
所以不管父母还是卫升,当他提起曾经喜欢过一个女生的时候,他们才会装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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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权开始迫切地希望见到她。
不管是幻觉还是梦境,他想要知道更多她的事情,他们之间有着怎么样的故事,她为何会离开他。
唐权隐约觉得不管是父母还是小卫,应该都知道一些什么,但是他们应该不会告诉他。
他说找工作的时候,他们会下意识地为他找蛋糕店去打工,这代表他们知道他会做蛋糕。
唐权表面不露声色,开始留意父母与卫升的举动,比如卫升有时候会不经意地避开他和父母说什么。
在比如他说起自己在店里做蛋糕的事情,卫升没有惊讶,反而笑着说,不愧是你的天职,忘了什么都不会忘了做蛋糕。
“我忘了什么?”唐权立刻问卫升。
“忘了自己以前是学是什么专业呗。”卫升笑着回答。
“是啊,我好像已经入职了不错的公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去学做蛋糕。”唐权这样说着,然后观察着卫升的反应。
“你一直是很有勇气的人,”卫升看着他,真诚地说,“大家都是这么认为,所以小权,真正的好起来吧。”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啊。”唐权笑着说。
唐权已经确定,大家有意的把她从他的生活中删除了,似乎都很希望她没有存在过。
但是唐权不能将她遗忘,他并不是卫升说的那种拥有勇气的人,相反他是一个很胆小的人,无数次想要去死,但是因为她,他才活了下来。
她是他的英雄,给予他新生,给予他勇气。
也是他的良药,在他生命里的每一天,都需要用她来活命。
卫升虽然原本准备住一个月,但是似乎因为有紧急的工作,要暂时离开,说等工作忙完会再来看他。
卫升临走的时候,给他留了一瓶药,告诉他,如果出现幻视或者总是做噩梦就吃一片药。
白色的药瓶上没有任何说明,应该是卫升特意不想让他知道这是什么药。
他道谢之后,放在口袋里,虽然知道卫升是一片好心,但是他想自己是绝对不会吃的。
这种药对他有什么用呢,真正有用的是她。
他想要把她彻底地想起来,不对,他并没有忘,她一直都在他的记忆之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记忆是模糊的。
他与过去的他像是身处于两个世界,隔着一个雾蒙蒙的墙壁。
墙壁的这边是他独自一人,另一侧是她与过去的他。
在她身边的自己非常的幸福,每一天都很满足,现在的他看似正常,但却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无论吃多少药,都无法得到她在他身边的心安与幸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心有所念,在卫升离开那一晚,他又梦到她了。
他站在房间门外看着她在桌上画着设计稿,似乎并不顺利,她一只手握着铅笔,另一只手抓着头发,看起来有些烦躁。
他拿着一个小蛋糕,从门缝里看着她,有些犹豫要不要敲门,会不会打扰她。
她似乎察觉到他在门口,突然开口说:“糖糖?”
他推开门,端着蛋糕走向她,嘴里却说着:“糖糖这个称呼,以后都要这么叫我吗?”
“不行吗,”她笑着说,“你身上都是甜甜的味道,像糖果一样。”
“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你已经画一下午了。”他将蛋糕放在她书桌上没有画稿的地方,“我给你做了一个草莓蛋糕。”
“甜食啊。”她尾音拉长,唐权顿时心中升起一丝不安,难道他总做甜食,她已经觉得腻了吗?
“你昨天夸了这个蛋糕很好吃,草莓又是应季的水果,所以我给你做的草莓蛋糕,”他紧张地蹭着手说,“你要是想吃其他的蛋糕,我去给你做别的蛋糕吃,豆乳麻薯还是奶油软酪……”
她突然伸手抓住他睡衣的衣领,将他拽了过来,毫无预警地咬住了他唇瓣,她没有用力,而是轻轻用牙齿摩挲着,让他觉得有一点痒又有点疼。
他想要叫她的名字,但是她却找准这个机会,加深这个吻,他只能闭上眼睛接受着她的吻,她的吻仿佛要将他的呼吸一起吞掉般热切,他最后有些腿软的跪在了她的座椅前。
“这是摄取糖分的唯一办法,”她声音里带着笑意,指尖抚着他泛红的脸颊说,“这是我最喜欢的糖果。”
“已经吃够了吗?”他跪着贴近她,脸颊蹭着她的膝盖,“你连糖果的包装纸都没有拆。”
她笑了起来,不在是刚刚烦躁的模样,他也跟着开心起来,想要更加地讨好她,让她开心。
她抓住他的头发,凑近他的脸颊说:“真是一个可怕的糖果,露出这么香甜的味道来诱.惑别人,看来要锁在盒子里才行。”
她的呼吸扑在他的脸颊上,温热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酥麻了起来,从初吻开始,他的身体就一直属于她,在她常年的掌控下,对她的一言一行会做出下意识地反应。
“要锁起来吗?”他讨好地舔了一下她的下颚。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叹说:“抱歉啊,这次工作很紧急,必须今天完成。”
很失落,但是他对她从来不会表达自己任何负面的情绪,因为作为她的‘糖果’,他必须是甜的。
他要努力地想办法赚钱,让她不用总是接这么紧急的工作,他也想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我去给你泡一杯咖啡吧。”他这样说完,希望她能够再抱抱自己在继续工作,但是在他想要贴近她那一刻,她突然消失了。
他顿时感觉到一片冰冷,窒息而刺骨,他的手臂向前挥了挥,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他的心脏又开始痛了,他以为自己又被刀子捅了,但是低头什么也没有看到,真奇怪,明明什么也没有为什么心脏这么疼。
仿佛有什么掉落在他的脚边,唐权蹲下捡起那颗很大的糖果,半透明的糖果里有着彩虹般的色彩,但是常年接触糖类的唐权很快就发现不对劲,这个糖果……
已经开始变质了。
 
第6章 6
 
自从唐权的蛋糕受到顾客的欢迎之后,他正式被从前台调到了后厨,开始接做蛋糕的单子,工资也涨起来了。
卫升偶尔会跟他联系,大约是看到他状态越来越稳定了,父亲与母亲精神状态也好起来了。
有一次和卫升视频的时候,卫升看着他感慨说:“叔叔和阿姨给你照顾的真好,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疼啊。”
“那你看,我能这么快好,多亏了我爸妈的照顾,”唐权一边刮着胡子,一边笑着说,“有妈的孩子是个宝。”
卫升迟迟没有说话,唐权有些疑惑地看向手机屏幕说:“怎么了,网卡了?”
“不,只是觉得你说得对,”卫升说,“当初你病的严重,都觉得你应该住院治疗,结果叔叔和阿姨一定要带你回家养着。”
唐权摸着光洁的下巴,叹气说:“我生病给你们都添麻烦了。”
“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卫升声音微微扬起,“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唐权动作突然顿住了,视线有些涣散,他看到一个手机画面,上面有两个字——【活着】“小权?!”卫升的声音让唐权回神,他看向手机屏幕,卫升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不说了,我洗漱一下,准备上床睡觉了。”
“行,你早点休息吧。”卫升点头,然后结束了语音通话。
唐权看着手机桌面发愣了一会,然后推开厕所的门走了出去。
“小权,这么早就睡觉啊。”
正在看电视的唐母对唐权招了招手,笑着说:“你看这个电视节目,可有意思了。”
“对,是相声比赛,都是相声。”唐父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过来看一会啊。”
唐权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听到妈妈对爸爸说:“你去洗点葡萄,今天我看葡萄打特价了,合适就买了点。”
“行。”唐父应声,刚刚要起身,唐权快一步起身说:“爸,我去,你接着看电视吧。”
“诶,你看,还得是我儿子啊。”唐父满意地点了点头,唐母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唐权拿出冰箱里的葡萄,细心用食品剪刀将葡萄从果木枝上一颗一颗剪下来,然后一点点慢慢地洗干净,从柜子里拿出小果筐装好,刚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她与父母一起坐在那里。
她坐在他刚刚所在的沙发上,穿着毛绒绒的可爱睡衣,似乎在歪头看着他。
这是幻觉,家里只有他和父母,唐权将洗好的葡萄放在父母面前的茶几上说:“妈,我有点累,先回屋了。”
“你看给你爸得意的,好像他真的有儿子一样。”唐母突然这样开口,唐权停下步伐,转身看到母亲正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她说:“你也别总欺负小权,给小权欺负跑了,谁娶你啊?”
“他能往哪跑,我给他锁起来。”她笑盈盈地说。
“这给你厉害的!”唐母扬起手似乎要打她,唐权心中一急,开口大喊:“妈!”
“啊?”母亲一脸疑惑地看向他,唐权眼前有点冒金星,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她已经不见了,母亲正拿着葡萄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说:“怎么了?”
“记得刷牙。”他笑着说。
“哎呀,这还用你说。”母亲睨了他一眼,看到唐权进屋之后,对旁边的丈夫嘀咕说:“你说小权这孩子一天天睡得怎么比老年人还早。”
唐权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但是他不敢细想,蜷缩起身体,他将脸埋入枕头,强迫自己别去思考。
耳边传来锁链摩擦的声音,唐权有些惊讶转头,发现自己手腕和脚腕上都戴着黑色的束缚带,铁链绕在床头的黑白柱上,长度只够活动身体,限制他离开床上。
“我惹你生气了?”他这样开口说完,突然发现她站在床尾,静静凝视着他,像是在欣赏着一个艺术品。
被剥开糖纸的糖果就这样在她为他准备的展示柜上。
两个人已经是亲密无间的恋人,甚至熟悉对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但是这样的情况还是让唐权觉得很羞耻,他弯起的脚趾都透着红色。
“为什么随意删掉我的联系人?”她冷淡地问。
听到她这么说,唐权眸子冷下来,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她缓缓地走过来,唐权想要靠近她,但是锁链限制了他的行动,她说:“不想说的话,今天就在这里吧。”
她没有要给他解锁的打算,而是扬起床尾的被子为他盖上,似乎是怕他被冻感冒了。
“他想要勾引你,都快在你面前摇尾巴乞怜了,他妈的,我其实想要打他一拳,但是你说那是客户,我…我……要一点点消除他的存在。”
他对着准备离开她大喊,双腿拼命地踹掉身上柔软的被子,像是一个在发怒的狂犬。
唐权疯狂地挣扎着,锁链声音不断响起,仿佛在彰显着他内心的焦躁,他眼眶发红地看着她:“你是为了他在跟我生气吗,那我会划花他的脸,挖掉他看你的眼睛……”
看着他狂躁而嫉妒的模样,她平静地说:“糖糖,你那么做就犯法了,被抓进去就没有办法在我身边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他什么都不怕,就怕离开她。
“而且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中意他,他哪有你好看啊,”她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微笑说:“我只喜欢甜甜的男人。”
他凑近她,不满足地问:“你只允许我在你面前摇尾乞怜,对吗?”
她坐到了床边,将他抱在怀里说:“糖糖,你这不叫摇尾乞怜,这是撒娇,你是我的爱人,所以我愿意让你对我撒娇。”
他想要回抱住她,但是手被束缚住了,他只能努力地贴近她。
“对,洁洁,我只是想要撒娇,我不喜欢你关注别人,你就看着我,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那我这样绑着你,你开心吗?”她温柔地问。
他有些沮丧地回答:“如果你不是因为别人跟我生气的话,我很高兴的。”
“以后想做什么就跟我说,这个稿子交了之后,我本来准备删除他的,”她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微笑说:“糖糖,我只需要你。”
“真的吗?”他迫不及待地问,感受到手腕的束缚被解开了,他开心地抱住她说:“洁洁,谁也不能代替我对吗?”
她笑着调侃说:“是啊,还有谁能够毫不犹豫地就接受我的特殊爱好啊。”
他心中泛起了一丝甜意,她亲了亲他的脸颊,在他耳边暧昧地说:“不过,惩罚可不止这些啊。”
他有些紧张而期待地看向她,眼角泛起一丝动情的浅红说:“你还要怎么罚我?”
“我给你准备了尾巴,”她低笑着,仿佛一个狡黠的小恶魔,用甜美而恶劣地语气说:“让我看看你摇尾乞怜的模样。”
他顿时觉得羞耻万分,还是对她点了点头,感受她充满爱意的吻落在他的唇角,在下一吻落下之前,他手臂突然一空,她不见了。
他焦急地四处看去,发现她原本所在的位置有一个糖果,是他之前见过的变质糖果,但是色彩更加鲜艳了。
他将那个糖果放在掌心凝视着,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想起了她的名字。
唐洁,他们拥有着一样的姓氏,仿佛命中注定一样。
糖果从掌心滚落而下,色彩越发艳丽,但是表面却开始有黑色的霉点浮现。
唐权睁开了眼睛,泪水从眼睛落入他鬓角的发丝。
唐洁,他的爱人,他的英雄,他的良药。
他终于想起来她的名字,但是却想不起来为什么她现在会不在他的身边。
这些梦是真实发生的么,还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呢?
那个在梦里让他爱到无法思考,只能听从她支配的爱人,明明给予了他那么多承诺,对他诉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
但是如今她却并在他的身边,那么她现在在谁的身边,看着谁对她在摇尾祈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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