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红知道，什么叫兔死狐悲，况且这个事，她也觉得是资金的关系，没有太多隐晦地……但根据莫大涵要求还是要详细问一下。就怕把那些客户真的丢了……到时候，莫大涵一怒之下，可能刘万升在自己打拼多年的圈子里待不下去。他总是简单的事，弄的复杂。复杂的事，弄的简单。颠倒世界，醉生梦死……
林小红就坐了高铁，花了两周去了三家工厂。问下来，还是降低了使用标准，因为——资金短缺。
她回来和莫大涵一说，他又在这段时间前后和别的公司联络过……就知道这是一个无可奈何的局面了。
第 26 章
林小红就坐了高铁，花了两周去了三家工厂。问下来，还是降低了使用标准，因为——资金短缺。
她回来和莫大涵一说，他又在这段时间前后和别的公司联络过……就知道这是一个无可奈何的局面了。
莫大涵和刘万升两人，终于还是在办公室里握手言和。
刘万升觉得失落委屈，但他一直是利益至上的想法。平常随着自己性子说话办事，现在众人都对他疏离躲避，是他自己造的业。凡和利益相关的事，他接受的比别人快。他知道，他掉在了自己挖过的坑里。
“……咱们这是被大环境影响……和我们差不多时间开公司的，好几家倒闭了……我这些天常想自己当初做事业的初心……不是现在这个结果……”
“环境不是我们能控制……我们必须努力！我为什么总说开心点、开心点？现在哪里找不到工作？你管利润，规则都搞乱——里面外面对公司都没了信任感，没这个环境，我们也要开不下去……你自己说，你现在有几套房？”
“……只要你相信我，我就不会有二心——”
林小红进了办公室，莫大涵伸出手，非常客气地示意她坐。
“最近辛苦啦，一直在出差！以后这些事，还是要请你费心。和客户多多沟通交流，要是觉得有必要过去拜访。就叫小箫订火车票、机票。”
林小红闻言一愣，她这两周已觉心理压力很大。把刘万升的事弄清。探究整个环境造成的原因，检验真伪。
为公为私，与人婉转迂回沟通交流。并不是外人看上去的，打个电话跑一圈那么简单，应该说让她精神疲倦。这些事情，并没有益处。
无非是担心、怀疑、追究……没有任何建设性！而不是踏实地去做实事。
“……怎么，你家里有事，经常出差不方便？”
莫大涵看她表情僵硬，不由猜测。是不是因为她不和陆任颉单住，有个婆婆可能会对她管束……他无从了解。
林小红想了一会，才说。
“……我尽量吧——”
莫大涵点头，有点欣慰地样子，然后问她。
“陆任颉他们公司出口吗？要是他们做出口，哪天你请他过来。我想请他吃饭，公司也应该转下型，出口进口都要做……那么多人要养啊。”
林小红就点了点头。她不能确定陆任颉他们工厂现在做到什么程度，他们的产品情况怎么样。所以也不能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去说些什么……她要去问陆任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依然忙碌，却订单成交率减少的同事。
她觉得很累，这种累，与日俱增。
她学会了很多东西，她可以一个人出去，处理一些棘手的事。但是，她离原来的自己越来越远。她不是站在原地慢慢长高，是突然腾空了。
小镇的她，和现在坐在办公室的她。像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平行世界。
小镇在继续着缓慢、日复一日、播种收割。她可以穿着中式棉衣，感觉不到时间的缓步而行。
而这里，她穿着时装。在地铁里挤，在车子里挤，在马路上办公室里挤。和人说着与另一半自己不喜欢的不同的话，做着另一种模式的事。
她像在快速切换自己。如果没有时间思考平静，保持平衡。这种腾空会让人很快迷失。
她不能再加速，她只有减慢，心里才能宁静下来。轻松对待所有一切。有些人遗弃部分或更多的自己，以用来适应现在。但她清楚记得自己的来处，她从里面一直获取所有正向的能量。所以她不遗弃，她渴望减速、完善。
周日陆任颉正好也休息。
自结婚后，他们不用再在外面约会。
经常一个吃过饭后，打一会游戏。一个就看一会自己想看的电视。结婚的好处，是和一个人在一起，不说话，也不会寂寞。不好的地方，就是所有共同的活动都做过后，开始觉得不如自己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客厅传来哐当声，林小红心就有点不安。也对电视没了兴趣，就和陆任颉说。
“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吧！”
“没事，我正好去喝水，你要吃水果吗？”
“……好。”
林小红一出房门就看到任云已打翻了拖地的水桶，正拿着湿漉漉地拖把发呆。
“妈，你在拖地吗？”
“是啊，阿姨周五请假！我看地板脏了，想拖一拖。结果不知道这个机器……怎么拧干拖把……”
任云边看着地上的水，边看向拖把，不知所措地样子。林小红就走过去，拎起桶说。
“我来弄吧，我正好空着。”
任云把拖把递给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说。
“那我去买菜。任颉说晚上出去吃，我们这附近餐厅的菜都很油唉。”
林小红忙说。
“我等会和他一起去买菜，我会烧些家常菜。”
“那我出去一下，和朋友约了逛个街。晚上回来吃饭。”
林小红和陆任颉去菜场买菜的时候，就把莫大涵的想法说了。陆任颉听完后，就点点头。
“等我空下来吧，从原材料到制作生产，总有各种各样地瑕疵……”
“那我就和他说，你最近没空吧。”
“我确实没空，厂里资金紧张。让我也想点办法——”
任云吃过林小红烧的菜，就和他们说。
“我觉得小红烧的菜，比阿姨烧的还要好——以后就我们自己烧吧。不用叫阿姨每天赶过来烧饭、打扫了。”
“小红要上班，哪有时间！”
“人少，稍微弄弄要多少时间？”
林小红看陆任颉要为这件小事和任云争了，立刻说。
“我平时可以简单地做做。等休息，再花点时间。”
任云马上赞同，拍了下手。
“就是，我们那些阿姨换了好几个了。我老觉得，太不安全了……现在不就好了！”
陆任颉想说，你以前自己都不弄……觉得当着林小红这样直接说她，太过随便。只能作罢。
莫大涵和刘万升互递了烟，就开始讨论公司未来的发展。
“我觉得可以做点出口。进口也一起做。要不现金怎么流动？账上现在都是汇票，国内工厂到是肯收。”
刘万升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问莫大涵。
“你说，我们能不能像陆任颉一样，参股生产企业……”
“你说怎么做呢？”
“投点资金……或者我们可以签一些相关人才。做技术，参股都行……这方面你肯定有关系啊……”
两人就怎么操作，怎么改善稳固公司业绩又讨论了许久。后来讨论到陆任颉最近没空的事，莫大涵就直接说。
“他现在那家企业，内部矛盾很厉害——是家族企业，总工程师也是重金聘请。和陆任颉理念完全不一样，急着出货拿款。以前都是先做下市场，再提高产品……陆任颉要做好产品，再开发市场。”
刘万升说。
“那就难怪……我们现在是两方面综合啊，小企业有小企业的好处，灵活！”
“……那些货款还是叫林小红去和工厂协商要点现金，你不要去。你把公司的人都稳住。”
“……哦。”
“客户很容易流失，你太浮躁。看上去不够有服务精神。还是好好沉淀沉淀。”
林小红接到出差的通知，就知道是些什么事了，她开始准备资料。
在结婚以前，并没有那么频繁地出差，或者出去总是两个人。
结婚后，就开始常常放她一个人出去了。她想是不是因为已婚，表示成熟安全……可是现在哪里有安全？
如果出个差，就出点事，那真是职业女性的悲剧——
而出差的旅程也是毫无乐趣的。她毕竟是女性，所以她总是想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事情做完。能当日来回，就不想在外面多住一晚。
而往往谈二个小时的事，路上需要花费七八个小时。
旅途是枯燥的，一路都想着许多公事。办完事，也不可能找名胜古迹游玩，毕竟是女性不能太掉以轻心……这次回来的路上，她没有吃过什么油腻的东西，但是一直觉得胃不舒服。隐隐有种感觉，是不是怀孕了……
偏偏她下面业务做的品牌，到了交货期，交不了货。采购说。
“很正常，因为工厂那边说，提供原材料的工厂因为这批不符合欧盟标准，要重新做。所以他们也没办法——货期可能延后四到六周。”
业务又怕被客户骂，又担心失去生意和客户。林小红想这些事也并不是坏事，这种负责任地情况，彼此沟通好。应该可以理解。
她就尝试着解释，获得客户谅解后，又把公司的库存提前分配过去，并且告诉业务接下去怎么去做。
但她自己确实处在了一个矛盾之中。
她知道自己怀孕。她想这个时候可以减速了……
这件事她没有和陆任颉说。第一次，她想用自己在这里学会的操作方式，安排好自己的生活。
她想应该先和莫大涵打个招呼……
莫大涵最近也操了许多的心，想去哪里度个假放松放松。听到林小红说她的私事。他就不确定，她是不是想离开……还是想得到更好的安排……
但他目前是肯定要留一些自己信得过的人，能帮忙分担些事。
“以后就不用加班了！出差嘛……联系好叫下面的人，按要求做就好了。”
“好的……”
林小红看他对她的安排已非常人性化，就觉得自己坚持往下讨论，有些刻意娇气。
事事随缘。非要强求不是她的风格，就出去了。
莫大涵看着林小红也感慨万千，他是看着她什么都搞不清楚，到结婚再到现在准备生孩子。
公司里没有一个人这样完整地走下来……底下的人来来往往。曾真、刘万升钱越来越多，但是生活都过得枯燥，看着窘迫。
小箫刚来时很漂亮，现在越来越平庸，好像也要结婚……她如果离职，他会批准……闲话的范围是越来越多，什么都要和人说。
人生热热闹闹地像场大戏，总有什么东西发了光，能让我们记住。
陆任颉听到林小红说怀孕，就激动地不能控制自己。
“你确定它存在吗？”
“对，会有感觉——”
他们和许多初为人父母地人们一样，说了很多傻话和不停的傻笑。然后就开始讨论，接下来要做什么？
任云也知道了，她正在沙发上喝茶，就斜着漂亮的眼睛看了林小红一眼。
“哦，是嘛。挺好的，我那么快就要做奶奶了。好像还没准备好……”
陆任颉就笑容满面地问林小红想吃什么，他去弄。
林小红说想吃面条，最好酸酸辣辣。
陆任颉真的起了油锅放辣椒，任云就生气地放了杯子，站起来。
“你们搞什么！这么冲的味道，不能到外面去买一份吃——”
林小红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有种被蔑视的感觉始终存在。
任云对她的轻慢。有时候想让她做点什么，装作无措的样子。说话的时候，总是很随意的态度。和对上门来做钟点工的阿姨，并没什么太大区别。她想是不是她的情绪，因为怀孕进入了敏感期。
陆任颉很习惯任云的态度方式。只有她觉得，这种客气、感情隔着遥远地距离似的。
陆任颉把面端出来，任云就拿了包准备出去。
“妈，你不吃午饭？”
“这么奇怪的味道，我吃不惯。我下楼自己随便吃点……”
“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把肚子弄饱。你孙女要吃——”
陆任颉看她这样的举动，就知道她又心里不高兴，故意说让人高兴不起来的话。她怎么也应该，照顾下林小红的情绪吧。
“我没说不让给你们吃啊。”
任云也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们一眼，自己走了。
林小红也不知道，是她本身就这样的性格，还是因为她，他们才会老是分歧。她当作不明白，拿起筷子。
“那我先试试，这个味道够不够！”
陆任颉坐下，片刻之后安慰她说。
“我最近脾气不好，你也别介意。最近为了工作的事，一直在开会沟通。我非常相信自己的观念和分析都是正确的，不管进口、出口，总是符合整个市场的。如果不能把产品做到最好，现在获得的都是暂时性的。可负责产品开发的工程师总用过去的思维看问题……我还要和他做些论证和实验——”
林小红忍不住摸摸他的头，说。
“你一定可以做好的——我全心地支持你——”
然后，她边微笑边吃着面想，还是在公司里一直做到要生孩子吧。家里待着，才更闷……以后的情况，慢慢解决。按规律做……
陆任颉在抽出时间后，就和莫大涵、刘万升碰了面。莫大涵就直接问。
“现在自己生产零件，到底好不好做？我们也想扩大经营范围。除了进口，还有出口，或者做一些参股。我认识几个工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