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贺洵气急。
他在威胁他!
贺洵喘着粗气,拐杖狠狠地敲着地面,他撑着它从沙发上起身。
过去那个叱咤商场的人雄狮早已头发花白,背影微微佝偻着,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老头。
四两拨千斤的话说完,作用起到了,贺时修便没再停留。
虽然贺洵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知道这次联系不上阿禾和他的确没有关系。
贺时修虽然厌恶他,却也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从贺宅出来,他冷冷地瞥向车后躲着的俩人:“出来。”
几秒后,车轮子旁的两道鬼祟身影动了。
陶呈推着江立从车的另一方出来,因为过来的急,他连身上的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挂了电话后,匆忙拿了药就赶了过来。
主要是江立电话里的语气听着似乎很严重,大有一种他晚来一秒贺时修就会立刻没命似的。
陶呈轻喘着两声,然后走近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两瓶药,小心翼翼道:“听说你药吃完了?刚好我过来的时候顺手装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吃吧,正好江立刚才口渴买了瓶水还没喝。”
贺时修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什么药?”
陶呈愁着他这副似乎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心头惴惴:“就是你之前一直吃的,可以让你很好且更有效率地投入到工作中,让你能够到达平静的最高境界,从而能够拥有极为准确且冷静的分析和思考能力的药。”
他絮絮叨叨了老半天,绕了一大圈说了这么一长串委婉的话来,江立静在一旁听着都渐渐失了耐心,更何况贺时修了。
“谁让你过来的?”贺时修凝了他一眼,气压倏地低下来。
陶呈只觉得自己的寿命又要减一年,为了保命他只能出卖队友,于是就见他迅速指向江立:“他。”
被推到漩涡中心的江立:“……”
等他回去就和陶呈割袍断义。
虽然陶呈很没有节操地将一切推给了江立,但对贺时修的状况他还是很认真的。
刚才种种行为,除去有推卸责任的原因,其实更多的还是为了岔开贺时修此刻的思维,让他能够更容易接受自己送来的药。
贺时修扫了一眼他手里的药瓶,眸光更淡了:“别让我再看到它。”
语气不轻不重,却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陶呈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收回手里的药,退而求其次道:“那你现在和我回医院,我给你做个检查。”
只能退到这一步了,绝对不能放他就这样走了,到时候出了问题那就麻烦了。
贺时修闻言,眉心一拧,脸色冷了几分。
陶呈方才的话似乎起了反效果,他眼底的阴郁更加重了。
“还有你,最近几天,我不想再见到你。”
陶呈:“……”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病人的前提下,他真想和他打一架。
*
回到工作室以后,宋漪禾再次打开手机,未接电话又多了几通,不过都在半个小时之前。
她盯着屏幕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是她故意不接贺时修的电话,而是她不知道接了之后该说什么。
中午那会儿意外得知了某些真相的震撼到现在还影响着她。
自从上次那场慈善晚会结束后,圈里人人皆知了宸远科技总裁花几千万买了一条名不见经传的裙子送给自家夫人。
可就在刚刚宋漪禾才暗里旁敲侧击了下神经粗条的周程野。
贺时修依旧是未婚的状态。
难不曾是她看错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宋漪禾脑子里就被她迅速否定了。
不可能,如果是第二次见她或许认不出来,可现在他们已经认识两个月了。
宋漪禾越想越不舒服,如果贺时修没结婚,可那些传言又不是虚的。
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了,贺时修是故意这么对外界说的,而被他承认的“妻子”,应该就是他口中的“阿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