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突然就难受了,可能是旧病复发了。”贺时修哑声解释。
宋漪禾支撑着他,贺时修正面靠在她身上,导致她的下巴正好搭在他肩上。
姿势看起来无比亲密。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些东西的时候,宋漪禾担心的是他的身体。
之前她没好意思问,到底是生了多重的病,才要隔三差五地喝那么一大碗中药。
“我能知道,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吗?怎么突然就、就这样了?”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有些体弱,自出生时就有了。”贺时修轻声解释。
可是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宋漪禾越觉得复杂严重。
“可是就算体弱,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就没有能根治的办法吗?”宋漪禾疑惑不解。
当然有,只是他还不想那么快好罢了。
要不然,他哪来的机会可以这么毫无顾忌地靠近她。
“我这个病,它还有点其他因素,所以有些复杂。”贺时修靠在她身上,呼吸喷洒在她耳边。
温热又带着痒。
超市里,人声鼎沸,他们这个地方虽然人少,但并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宋漪禾见他似乎好些了,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将俩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来。
然后她说:“这样吧,你打个电话给你助理,让他过来接你去医院看看,这些菜我帮你带回去,就先放在我家冰箱冰着,等你检查无恙回来后,我再送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并不怎么样。
他不想离开她,不想让她去找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配不上他的阿禾。
贺时修佯靠在宋漪禾身上,小心地贪恋她身上的气息。
那是他这十年来,辗转反侧一直想拥有的东西。
她就像一剂会令人上瘾的却又致命药,引得他深陷其中,从此再也离不开。
“江立出差了。”
男人再开口时伴随着淡淡的咳嗽声,听得宋漪禾心莫名的都揪在了一起。
“那还有其他人吗?比如生活助理或者专属司机?”
“我没有生活助理。”贺时修突然解释,他怕她误会。
圈子里那些所谓的生活助理,不过都是床伴的另一种称呼罢了。
她和周程野在一起了那么久,贺时修不确定她到底了解这个圈子多少。
但是他没有,他只有她一个。
不管她现在信或者不信,贺时修都必须要说。
“那司机呢?”
宋漪禾不知道贺时修为什么要突然解释那些,之所以会问他有没有生活助理,主要是想了下他这个体弱的病既然是从小就开始了,那肯定从小就有得人贴身照顾才行。
“也没有,只有江立,但是他出差了。”
贺时修有那么一瞬的念头,不想再装了。
疯狂地想直接告诉他的阿禾,她所看见的那些温柔绅士都是假的。
实际上,了解他的没有一个不畏惧他。
那些人背地里都形容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从前,贺时修从不在意那些评价,可不知道在寻找她的哪一年,他突然意识到,万一以后她也信了那些人,和他们一样开始畏惧他、逃避他。
那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贺时修不敢想。
于是从那时开始,他明面上的风评就变了。
开始变得温柔又好相处。
贺时修将这世上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加诸到自己身上。
他想着,总会有一点是阿禾喜欢的。
阿禾喜欢什么样性格的他,他就变成什么样。
贺时修前半辈子从未惧怕过什么,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