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漪禾站在他身后,目光移向他。
他这是怎么了?
宋漪禾想不通。
她最后将这一切归咎于是他还难受着的原因。
宋漪禾收回手,忽略掉心底的那点异样,抬步追上前面的人。
贺时修进去检查之后,宋漪禾就在走廊外面坐着,目光时不时地看向那道紧闭的门。
宋勉关上门,走到位置旁,坐下。
贺时修就坐在他对面,中间隔着一张办公桌。
他敲了敲钢笔头,眉尾上扬:“装的?”
贺时修没有出声,此刻的他哪还有在宋漪禾面前表现出来的那股子虚弱感。
此刻的他就像一头蛰伏在暗里的猛兽。
疯狂又骇人。
最开始贺时修确实是故意装作难受的模样,只不过后来,他多少被影响到了。
只不过喉间涌上来的腥味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见男人不理自己,宋勉习以为常,自己留给自己找了个由头继续说:“过程不顺利?”
虽然贺时修不承认他这个朋友,但宋勉好歹认识他这么多年了,就算捉摸不透他到底有多不正常,但还是能猜到一些事情的。
宋勉见他还是沉默,继而合上钢笔,丢在一旁,一身白袍偏生被他穿出一副浪荡感。
“既然没有不舒服,你干嘛把人家姑娘扔在外头?这不像你啊?”
贺时修去楼下陶呈那的时候,宋勉偶尔也会跟过去,毕竟很多心理上的问题,对身体上的毛病也会有影响。
他见过男人在提到过去时,眼底的情绪有多偏执和疯狂。
当年由于贺家那些人的干预导致贺时修接收消息迟缓了小半年,等他再次回去的时候。
小洋房已经人去楼空。
庭院花草衰败,野草疯长。
这些年,宋勉看着贺时修逐渐掌管盛屿以及整个贺家,即使外面的人背地里都在唱衰他说不定哪天就英年早逝了。
可极少数知情的人都知道,那所谓的病,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一开始宋勉也以为就单单是这个原因,可那一次陶呈在给他做心理治疗时。
那是宋勉第一次听到贺时修讲述他和那个姑娘的过去。
从那天开始,宋勉才明白,掩人耳目是次要。
贺时修是在用惩罚他自己,企图来换取那个姑娘的消息。
只不过如果到他最终找到的是那个姑娘不在人世的消息。
那么宋勉有理由相信贺时修会立刻殉情。
毕竟他啊,病就算治好了,也还是会留下根,他骨子里就不是个正常人。
能牵制住他的,宋勉觉得或许也就是那个待在门口等待的姑娘了。
宋勉叹了口气,从位置上起身往外走:“我还是把她叫进来吧。”
“别去。”
听到他终于出声,宋勉停下脚步,内心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要提到门外的姑娘,他才愿意给个反应。
宋勉本就没打算出去,他就是为了激贺时修开口而已。
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宋勉脸上多了一丝认真:“不会是害怕了吧?”
他这一句简直是直接给了贺时修重重一击。
他确实是怕了,怕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到他的阿禾。
贺时修闭了闭眼,再抬眼时,眼底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嗓音还带着颤抖。
他哑声开口:“你出去和她说我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检查,告诉她等会江立会来接我。”
宋勉略微思索了一番,他这副样子确实不适合直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