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如:“抱歉耽误你几分钟时间,我也是咱们学校一二级的毕业生,理科一班的,我叫张月如。”
说着,张月如笑了笑:“不过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毕竟当初在班上我没什么存在感。”
季清予对张月如没什么印象,在她自我介绍完脑海里才有知道模糊的影子,但是依旧对不上号。
因此,季清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抱歉,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张月如看了看周围,犹豫了一会儿,见后台没有人才试探道:“你和于夏已经在一起了吗?”
闻言,季清予愣怔了一瞬,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下头。
张月如垂眸笑了笑:“真好,恭喜你们。于夏这些年变化还挺大的。”
季清予礼貌点了下头,只当是老同学的祝福:“谢谢。”
说完,张月如抬头看了季清予,顿了几秒才鼓起勇气道:“幸好你们在一起了,这样我的愧疚也能少一些。”
“我原本是打算找机会当面跟于夏道歉的,但是真的见到她又没有勇气。”
说到这,张月如低下头朝着季清予深深鞠了一躬,嗓音有些哽咽:“当年于夏退学的事,我真的很抱歉,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自责,这些年也一直在赎罪。”
她有些语无伦次:“总之,希望你能帮忙把我的道歉带给于夏,还有当初公告栏上日记的事,请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季清予动作一顿。
他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至少听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于夏当年退学跟面前这个叫张月如的人有关系。
他皱了皱眉,面色微沉:“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说于夏退学跟你有关系?”
闻言,张月如神色微怔:“你不知道当初于夏退学的事?”
季清予:“我知道于夏退学,但不知道她退学的具体原因。”
张月如心中了然。
后面,她言简意赅地将当年发生的事告诉季清予,包括于强入狱,以及梁思琪把日记贴在公告栏上的事,当然还有她这个从中推波助澜的人所做的一切。
季清予眼底晦暗不明。
他不敢想象于夏遭受这一切时是会有多么无助,更不敢想象遭受这一切退学以后的那段时间又是怎么过来的。
但现在,他更气自己,气自己那个时候没能陪在她身边。
男人漆黑的眼底阴鸷沉沉,他喉结轻轻滚了滚:“日记上,写了什么?”
以他对于夏的了解,她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就算于强入狱学校里有很多风言风语,也不至于让她在高考前一个月退学。
所以。
那本日记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日记上的内容是关于你的,你看到日记就明白了。”
闻言,季清予心中慌乱了一瞬,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于夏暗恋的人会不会是他?
有些念头一旦萌芽,便如野草一般疯长,此时此刻,他迫不及待想看到那本日记,更想印证内心中的猜测。
难怪。
难怪于夏会在高考前一个月退学,如果那本日记上的内容,真的是她藏在心底不愿被人发现的少女心事,那被人公布于众时是心情会是多么羞耻和无助。
光是想想他的心脏都忍不住发抖。
最后,张月如重新低下头:“对不起,我对当初自己对于夏造成的伤害道歉,希望你能替我转告于夏,希望她能原谅我。”
须臾,季清予视线重新落在她脸上,嗓音清冽没有半分起伏,眼底像是覆了一层霜:“你的道歉我会转达,这是你欠她的,至于她会不会原谅你,我没资格下结论。”
说完,季清予转身大步往外走。
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转头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他唇角微微扯出一抹讽刺,薄唇轻启字字珠玑:“你真觉得你有资格被原谅吗?”
离开会场以后,季清予第一时间就是回家找那本日记,他不确定于夏还会不会留着,只能一路祈求上天,给他一次机会。
一路上,心中汹涌的情绪就像是要将他吞没,他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如此迫不及待想到知道一个结果。
电梯里,季清予的视线始终紧盯着跳动上升的电子屏幕,每上升一层,他心中的迫切和期待就增加一分。
进门以后,季清予直奔于夏上次搬回来的那几个整理箱,他无意窥探于夏的过去,但当张月如说出日记本上的内容是关于他的时候,期待和不可置信就盖过了理智。
他无法想象,如果于夏暗恋的人真的是他,那长达十年不抱期待地将一个不确定的人放在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