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觊觎你好多年——挪有
时间:2022-06-10 07:38:46

  想到许之澜那弹得断续不连贯的琴声,盛听淮轻挑了下眉梢,若有所思:“不过,可能比我还要差一点。”
  苏霈:“……”
  苏霈:“瞧把你得意的,有本事当着人家的面说这话啊。”
  苏霈:“也不知是谁大清早的开始挑衣服,像个花枝招展的公孔雀一样。”
  盛听淮路上闻到苏霈喷在他袖口的香水味,轻微地皱起了眉头。
  果不其然许之澜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开口道:“你换香水了?”
  许之澜记得他平时身上的味道淡得若有若无,只有很靠近时才能闻到一二。
  并非他今天的香水选得不好,其中似乎夹杂了几种调制的香熏。对比他平时用的冷香,显出点别样的勾人意味。
  盛听淮轻掀眼皮,笑容散漫:“确实换了,好闻吗?”
  他的尾音上扬,仿佛带钩子般容易蛊惑人。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觉得他是在炫耀什么一般。
  许之澜语气浅淡,听上去像在敷衍:“还行吧。”
  顿了顿,她想到了什么,视线微凝:“你看着可不像会用这种氛围的香水,别人帮你挑的?”
  许之澜了解他,也容易推断出存在的可能性。
  果不其然下一秒,盛听淮没有多想地应了声。
  他想起苏霈当时极力怂恿的场景,唇角勾起的弧度有些无奈:“本来不想的,被迫无奈。”
  盛听淮对于香水并不感兴趣,他往常洒一点在衣摆上都不会选太浓烈复杂的。
  许之澜方才无意的疑问,让他有种自己在孔雀开屏的错觉。
  若是苏霈在这里,想必又要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哥,想开屏的人难道不是你吗,怪香水做什么?”
  听了他的话,许之澜轻轻垂眸。
  他方才那句“本来不想的,被迫无奈”,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过度解读,里边仿佛有点无奈又有点宠溺。
  她以为盛听淮是用了他那白月光挑选的香水,眼眸轻轻眨了下:“哦。”
  盛听淮原本要说的话,对上她这轻飘飘的一个“哦”字,仿佛一拳打进棉花里。
  他想起自己这回的目的,轻掀眼皮。
  桃花眼中一片潋滟:“许公主,聊聊吧。不然我怕我爷爷兴致一起,催婚到你那里怎么办?”
  盛听淮语调散漫,带点玩笑的口吻。
  只是他的眼底一片沉沉的黑,目光凝在她脸上,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变化。
  若是许之澜表现出困扰和反感的情绪,他便随时终止这个话题。
  盛听淮轻轻扯了下唇角,心想大不了当年被许之斐打一顿,这一回再被盛老爷子拿拐杖骂几下罢了。
  他眼睫微动看向她,仿佛是在等待一个宣判。
 
 
第29章 炸毛
  许之澜月牙般的眼眸, 静静地看他:“盛爷爷不会这么闲吧。”
  虽然她去看望对方的时候,老人家有意无意都会提两下盛听淮。但每次她将话题带过去,对方都不会再多说什么。
  她弯了下眼眸, 好整以暇地看向他:“被催婚的人可是你,阿淮哥哥。”
  许之澜咬字清晰,语气不紧不慢仿佛带点看戏的意味。
  盛听淮这回选的是西餐厅, 周围的气氛要比前两天更庄重一些。
  他慢条斯理铺着餐巾, 眼尾扬起看她:“许公主, 你可是他看中的孙媳妇。”
  盛听淮那双桃花眼泛着潋滟的光彩。
  明知道他是在插科打诨,许之澜的心跳还是没有出息地漏了一拍。
  许之澜避开了他的眼神,垂眸平复了下心情。
  她喝了口清酒,语气悠悠问道:“所以阿淮哥哥, 你是要采纳盛爷爷的意见吗?”
  她静静看向对方, 等待着他露出变幻的神色然后进行否认。
  盛听淮果然微微变了面色,他挡了下她的手, 眉稍挑起些许:“你又喝?忘记上回拉着我发酒疯的样子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 许之澜想起那次醉酒自己对他动手动脚的举动。
  她放下酒杯, 轻眨了下眼:“那次是混酒,我一开始没有留神。这只是开胃酒, 基本没有酒精含量。”
  盛听淮没有再阻拦, 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他拿着玻璃杯的手指微屈, 带着难以察觉的紧绷。
  盛听淮眼中一如既往地含笑, 只是眼底有暗流在涌动。
  “你知道的, 我爷爷身体不太好, 他的时间并不多了。正常情况下无论他提什么样的要求, 我都愿意去做。”
  许之澜本以为他会挑明自己有白月光, 或是为了盛老爷子请求她扮演一二。
  她听着他的话, 还来不及琢磨其中的意思。
  只听他话锋一转:“可是许公主,婚姻不是小事,我觉得应该争取一下你身为当事人的意见。”
  盛听淮下颌微绷,桃花眼中倒映着近在咫尺的她。
  “郑重向你介绍一下,要是真的考虑的话,我随时可以提供我个人的全部信息。”
  他顿了下,仿佛是玩笑般补充道:“比如你想要婚前协议,或者婚检报告这一类的。”
  许之澜手里的刀叉险些有些握不稳。
  她大脑停机了许久。
  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许之澜张了下嘴,过了会儿找回自己的声音:“盛听淮,你这是几个意思?”
  她轻挑起眉梢:“你这是要主动跟我相亲吗?”
  得出这个有些荒谬的结论。她自己也怔愣了片刻,顿时有种失笑的感觉。
  她抬眸去看他,眼眸轻轻弯起却没什么笑意。
  听到她这样直球发问,盛听淮顿了下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他轻掀眼皮,眼瞳幽深一片地望着她,语调扬起仿佛在玩笑:“反正你前两次相亲好像也吹了。”
  “与其考虑什么秦二公子,路小少爷,不如尝试着考虑一下窝边草。”
  许之澜:“……”
  她定定看向对方,企图在他的眼里找到一丝玩笑打趣的痕迹。
  就像小时候一群孩子玩过家家,这人把红盖头丢给她,让她扮新娘。
  许之澜那时还远不知道新娘是什么意思。
  她莫名有些忸怩的感觉,又故作高冷地问他:“为什么给我?”
  盛听淮小时候就长得比同龄男孩妖孽很多。
  他弯着眼尾笑:“因为这里就我们俩长得好看啊,你要是不当新娘,那就得我来当新娘了。”
  后来这人当了新郎,在一群小孩的起哄里道:“对拜啊?”
  许之澜头顶小皇冠的发饰,弯腰低头的时候径直扎到了他的额头。
  盛听淮捂住额头,嘶了声,眼神控诉地看向她:“你差点扎我太阳穴上了,会出人命的。”
  好好的游戏差点变成命案现场。
  许之澜看到他这样碰瓷,眼眸微微睁大,有些气急:“扎的是额头,你哪里要出人命了?”
  她咬了咬唇,脾气涌上来。
  摘下小皇冠对着他的额角:“这里才是太阳穴。你有点常识行不行?”
  盛听淮后退半步,桃花眼微微眯起:“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干嘛这么凶?”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在她身上悠悠地转了圈,然后道:“你脾气好大,像个公主。”
  许之澜从小被几位长辈宠着,她小时候确实脾气大了些。
  她捏着手里的小皇冠,一张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我就是公主,关你什么事?”
  盛听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极为敷衍地含笑道。
  “哦,原来是许公主啊。你公主脾气这么大,以后小心嫁不出去呀。”
  这场争执,最后以许之澜把手里的小皇冠砸到他身上而了结。
  那声“许公主”伴随他的调侃延续了很多年。
  这个人比起年少褪去了点恶劣,多了些稳重和绅士。
  同时她性格也平和了很多,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会被他弄得一点即燃。
  眼前的盛听淮眼眸一眨不眨,他的眉眼轮廓比起幼时和年少时更显成熟了些。
  时光用最奇妙的笔法,把他描绘得依然像当初那个少年。
  许之澜没能在他眼底找到玩笑的痕迹。
  她发现自己的性格有点轴,这个时候没忍住继续同他唱反调:“你不是先前劝我了吗?联姻是没有好结果的。”
  想起了什么后,许之澜微微侧头:“上回你讽刺秦从诺的时候,是怎么讽刺来着?”
  她脸上的笑容不变,偏偏记忆力很好地重复了他说过的话。
  “这种家境好的乖乖女,一般就是那些玩够了的渣男,用来联姻回来接盘的工具人而已。”
  盛听淮:“……”
  她居然一字不落地复述,可见这句话让她记仇了很久。
  他颇有些头疼:“那不一样。”
  怎么能把他跟秦从诺那种败类相提并论。
  盛听淮轻轻磨了下牙,但是有些无奈地发现,自己再气也不能把她如何。
  许之澜看到他微顿的表情,心情莫名好了些许:“哪里不一样了?”
  盛听淮深呼吸了下,轻掀眼皮:“他只想骗你联姻生孩子,拿捏许家当跳板。”
  虽然已经没了威胁的可能性,他还是不遗余力地抹黑对方:“而且他会在外边浪,这样的相亲对象要不得。”
  许之澜月牙般的眼眸微弯,在他身上悠悠打量了一圈,意味不明地挑起眉梢。
  眼神仿佛在说,他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被她一提醒,盛听淮想起了由于自己以前过于随心所欲,名声似乎比秦从诺在圈里更不好。
  要是她真答应了什么,传到圈子里后,事情可能就会变成他这个居心叵测的渣男,祸害了许家的大小姐,拿人家接盘。
  盛听淮向来不在意名声这种东西。
  当年盛家兵荒马乱的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名声再差一些,免得那些人虎视眈眈要对他和他身边的人下手。
  现在想到这些,盛听淮轻叹口气,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及时洗白名声。
  气氛有些凝滞,他薄唇微动却没说什么。
  两人面对着僵持,许之澜举起清酒悠悠抿了口,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阿淮哥哥你的意思是,想要打十八岁的你的脸,屈尊联下姻?”
  许之澜定定地看着他,眼眸微弯。
  她想到了几年前他那句轻佻中夹杂着认真的“我把你当妹妹”。
  又想到了他那张还没有写完的乐谱,里面说不尽道不明的情愫。
  许之澜不由语调微扬:“其实你没必要看不起秦二公子,盛爷爷想让你找对象的初衷,是为了抱孙子吗?”
  盛听淮动了下唇角,似乎是想辩解什么。
  许之澜先一步道:“阿淮哥哥,你这样听从盛爷爷的话,不怕以后真遇见了喜欢的人,后悔吗?”
  她想到他那至今没有点破的白月光的存在。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是否在羡慕或者嫉妒。
  她视线凝在他脸上,只见他眸色暗上了几分。
  盛听淮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
  刹那间,他并没有去想自己是否会爱上别的什么人,这样的假设从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盛听淮轻轻挑眉看向她:“你有喜欢的人?”
  她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坐着,但是许之澜不可能宣之于口:“暂时没有。”
  许之澜下意识顺口道:“当然这并不是问题。你要是真想的话,也可以各过各的。”
  “反正只有你身体正常,能给孩子提供基因就行。”
  原本打算先发制人的盛听淮:“?”
  话音落下,许之澜自己也微微有些怔愣。
  虽然最开始是盛听淮先带跑了话题。
  她刚刚的话仿佛有些不假思索,带了点赌气和挑衅。
  明明说好只是谈谈,谈着谈着就变成了大型相亲现场。
  许之澜张了下唇,但感觉多说点什么,对方也会觉得她是在阴阳怪气。
  盛听淮刹那回过神来,他舌尖抵了下后槽牙,看着她:“许公主,看不出来,相亲都还没开始自我介绍,你已经开始考虑孩子的问题了?”
  想到她刚刚的话,仿佛他就是个用来抵挡催婚催生的工具人。
  盛听淮字里行间也带上了点阴阳怪气。
  “要不是你哥哥喊得这么顺口,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很早就暗恋我了呢。”
  看到对面的姑娘眉头皱起,盛听淮瞬间暗道不好。
  他一时又犯了口不择言,乱撩拨人家的毛病。
  从年少以来,只要他在她面前试探什么,对方无一例外都会恼羞成怒。
  果不其然,这一回,许之澜比从前的每一次都要炸毛。
 
 
第30章 对峙
  许之澜感受到了脸颊的快速升温。
  她感觉自己此刻的情景, 如同在大庭广众之下,径直被戳中心底最不愿意讲述的秘密。
  许之澜深呼吸了下:“不是你先聊的孩子的吗,我只是顺口假设而已。”
  见他眸色微沉不语, 她继续道:“难道我提的意见不适用吗?”
  盛听淮瞥她一眼:“不合适。”
  他轻撩起眼皮,眼底潋滟的眸色翻涌:“你自己听听,这话像样吗?”
  许之澜轻挑了下眉梢, 反驳道:“怎么, 难道就准你浪, 不准我瞎几把搞?”
  她一时脾气涌上来,轻笑着挑衅对方:“双标狗?”
  闻言,盛听淮轻轻磨了下牙,语气难得有些恼道:“我什么时候浪了, 你亲眼看见了?”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 气息近在咫尺,带点咄咄逼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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