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就满肚子的火气。
“要换做平时,您早就把贪图您美色的女收拾了,对沈小姐,您真宽容!”祈秋笑得一脸深意。
席储榆扯了一下唇,打开门,一脚就把祈秋踢了下去,利索地关上了门。
对沈亦安心慈手软?
不,他只是想知道,都已经沦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了,沈亦安还怎么能继续这样猖狂下去?
………
首都莫家老宅。
一架钢琴前面,坐着一个女孩子,姿态优雅,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轻缓的音乐随之倾泄而来。
窗外是翠绿茂盛的老树,阳光钻进来,照成一道道光痕,她就像是这里的精灵一样。
放在钢琴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停顿了,拿起手机。
是祈秋发过来的消息。
一张照片。
照片里面是一个女人的侧脸,很漂亮,不可方物,笑容有点颓丧,但是又很明亮,只让人觉得嚣张肆意。
有些人,她只露出一个笑容,你就可以知道,她这个人,有多么桀骜不羁,随心所欲。
莫星澜蹭地一下站起来,脸上的从容不在。
莫星澜:这是谁?
祈秋:你之前跟我炫耀你堂姐的时候,给我看过照片,这笑容,是不是很像?
像,当然像!
莫星澜心跳很快,打字的时候都有些手抖。
莫星澜:她是谁?
祈秋:沈亦安呗,之前网上挺火的那个,接触了才知道,她这个人,和你说过的你堂姐挺像的,一样的无法无天。
沈亦安?
莫星澜顿时失去了兴趣。
作为经常上网冲浪的人来说,不知道全网黑的沈亦安,那就落伍了。
之前她吃过瓜,早就把沈亦安这个人了解得透透的,以至于仙子听到这个人是沈亦安了,再也提不起兴趣来了。
这个作死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她最崇拜的堂姐呢?
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毫不相干。
她泄了气,手机随手扔在地上,把橱柜上一张倒扣的相框摆好。
里面是一个大女孩,拉着一对龙凤胎,脸上的表情有点臭,酷的要死。
那对龙凤胎中的女孩,就是莫星澜。
男孩,就是她哥哥莫星堰。
至于那个大女孩,就是他们的堂姐——莫亦安。
莫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惹了很多风流债,生了不少孩子,斗来斗去,最后只剩下和原配生的两个儿子。
后来娶了年轻的续弦,又生了一个儿子。
莫老爷总共就剩这三个儿子,自己上了年纪,也开始重视了起来,极力培养他们。
莫亦安是莫家大少爷所出,是整个莫家,最受宠的存在,连莫老爷,都舍不得骂她一句。
莫星澜和莫星堰,都是莫家二少爷所出,也很受宠,但是跟莫亦安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他们年龄相差了快7岁岁,可从小,基本都是莫亦安保护他们。
他们被人欺负了,莫亦安想也没想就抄着凳子,把对方七八个人,砸得头破血流。
他们被人孤立了,莫亦安带他们认识她的朋友,大家都很喜欢这两个软萌的小家伙,于是他们被一群人宠着长大。
他们学习不好,莫亦安连夜扛着几摞卷子,守着他们做,直到他们把重要的内容都记住,硬生生把他们逼成了大学霸。
莫亦安在他们心里的存在,比整个莫家还重要。
他们可以失去一切荣耀,但不能失去莫亦安。
莫星澜一直把莫亦安当做榜样,向她学习。
莫亦安的妈妈是施家嫡亲大小姐,她继承了施家骨子里面的军人血统,战斗力强悍,天生的蛮横。
可她是整个莫家捧在手心里面的宝贝,谁都不想让她接触这么危险的东西。
稍不注意,那就会丧命啊!
尤其是莫老爷子,在莫亦安去军校的前一天,直接下令软禁她。
莫亦安错过了华国第一军校,却不告而别,偷偷去了兰特斯学院。
那个学院,凌驾于各国权利之外,是任何国家都无法插手的学院,莫家几次想要把人拉回来,都无疾而终。
莫亦安每年都会回家,但是莫老爷和莫大少爷,都避而不见。
他们想要莫亦安妥协。
但莫亦安,是个不会轻易妥协的人。
她从不折了自己傲人的风骨。
她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拦。
就这样过了好多年,一年前,兰特斯学院忽然传来噩耗,说莫亦安已经牺牲。
可莫家谁也不信,或者是不愿意相信。
第24章 生气了,哄不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兰特斯学院拿不出尸体来。
这件事没了下文。
莫老爷子不允许办葬礼,因为那样,就是向所有人宣告莫亦安的死亡。
可是有不少人,都默认莫亦安都已经不在人世,举办葬礼是迟早的事情。
莫星澜盯着照片出神,等回神的时候,一模脸颊,才发现泪流满面。
“堂姐,你到底在哪里啊?”
她喃喃自语。
…………
拍戏进行得还算顺利。
自从那天沈亦安把人惹生气了之后,席储榆连一个正眼都懒得看她。
不是那种真的冷待。
而是带着一点扭捏。
就连导演都看出来了。
导演以为他们是入戏了,非常满意,终于把他们的戏份拍到了后面。
“对,就是这样,你们现在看上去就是闹矛盾的小情侣!”
席储榆的脸刷一下。
变得很难看。
“你他妈说谁是闹矛盾的小情侣呢?”
沈亦安在他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禁区,谁提他就给谁甩脸色。
冷漠的眼神,看得人心慌意乱。
导演觉得脊背一凉,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改口道:“我是说你们在剧情里面,像是闹别扭的情侣。”
沈亦安走过来,结果他转身就走了,没给个好脸色。
沈亦安愁啊,但是没办法。
这位爷气性太大了。
她以为过几天,这人就会消气了。
没想到都现在了,他还是在生气。
那她得找个时间好好哄一哄人。
“他脾气不好,您多体谅。”
“你给谁塞狗粮呢?给老子滚!快点!滚滚滚!”
导演被强行塞满了狗粮,心情很不爽,摆摆手直接不耐烦地赶人。
“赶快准备下一场戏,那是你们的第一场吻戏,给我认真点演!”
这一场吻戏,是顾子染故意让人灌醉了周霁,带周霁回家。她主动吻了周霁,周霁回吻。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片段,拍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拍好。
席储榆比沈亦安高。
他弓着腰,双手捧着沈亦安的脸,吻在自己的手指上。
老实说他的演技还算过关,实打实地演出了他身体力行的隐忍和克制。
唯一不足的就是,他没演出那种隐藏在内心小心翼翼的喜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还是眼神不对。
导演有些无可奈何,提议道:“不如你们真亲?这样,就会真实一点了?”
他觉得这是个顶好的主意,可是席储榆看他的眼神,像是要灭了他一样的。
“你会拍戏吗?”他冷幽幽地问导演。
质疑一个导演会不会拍戏,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导演浑身的寒毛直竖,“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我当然会拍戏了啊,直接亲,效果才会好一点!就这样定了啊,你们不借位,直接亲!快去调整一下,明天再拍!”
席储榆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一眼导演。
临走前的那个嘴型,没看错的话,是“傻逼”。
导演“嘿”了一声,气笑了。
“这个来路不明的演员,竟然敢骂老子是傻逼?你不想真亲,那我还就要你真亲了!”
席储榆不知道自己随口骂了一句,就把自己坑进去了。
他摆着脸色去休息,祈秋看到赶紧拿冰水给他降火。
“这段时间你天天不高兴,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席储榆一听,握着水瓶的手一个用力,单手捏爆了水瓶。
里面的矿泉水,溅了祈秋一身。
“卧槽!我新买的衣服,限量版的 ,花了我几十万,席储榆,你赔我!”
席储榆睨了一眼鬼哭狼嚎的人,慢悠悠地躺在躺椅上,顺手还把毯子拉起来盖在身上,侧着身子睡觉。
祈秋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再让他面对这样不冷不热的席储榆,他都快要疯掉了。
他去找沈亦安。
此时的沈亦安悄咪咪地正在翻梅世蓉的包。
她记得梅世蓉没收了她的糖之后,是放在这个包的夹层里面的,怎么现在找不着了呢?
祈秋轻手轻脚地靠近,脑袋凑过去,真诚地发问:“储榆现在处于水深火热当中,你却在这里做贼?”
沈亦安敷衍“嗯”了一声,抬手把他的脑袋推开,自己继续认真地找。
找到了那盒糖之后,她脸上一喜,把糖塞在兜里,拖着懒散的步子,准备去哄人。
祈秋跟上去,问:“你现在要去哄人吗?”
沈亦安勾了勾唇,动作随性,“是啊。”
祈秋递给沈亦安鼓励性的眼神,快步去通知席储榆了。
“储榆储榆!沈小姐要来哄你了!不是,她要来道歉了,为她的鲁莽道歉!”他毫不犹豫地就出卖了沈亦安。
席储榆难得理他来一下,懒散地掀开皮子,不在意地往祈秋那里瞥了一眼。
他正儿八经地假笑,坐了起来,“看到那个女人就烦,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话是这么说的,那您坐起来干什么呢?
祈秋早已看透了他的口是心非,嫌弃地扁扁嘴,抱着手坐在他旁边等沈小姐过来。
然而,五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人还是没来。
祈秋亲眼看着席储榆,从面无表情,到黑成锅底。
那个满嘴谎话的女人!
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竟然真的以为她会来道歉!
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席储榆一脚踢开身上的毯子,声音还带着睡意的暗哑和不加掩饰的怒意。
“下班!”
祈秋万分焦急,难不成储榆被绿了?
不是说好来哄人的吗?
……
另一边。
沈亦安原本确实是要去哄人的。
都走到半路了,遇到事儿了。
准确地说,不是她遇到事儿了,是她撞见别人遇到事儿了。
她面前走着况舒洁。
就在她面前,莫金山把况舒洁强行掳走,她跟过去,看到按在湖边的树上亲,同时手还不老实。
况舒洁满脸的抗拒,但是莫金山不管不顾的,趁着那边光线不好,还想干一些出格的事情。
沈亦安的眼中覆盖上寒霜,顶了顶牙床,大步走过去,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
把他从况舒洁身上扯开之后,一脚踹在他的腿窝处,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头被迫仰着。
他用力挣脱,头发都掉了不少,这才从沈亦安手里脱身,站在沈亦安对面,眼神怨毒。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有本事惹怒莫家,莫家就有本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第25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
沈亦安森寒一笑。
“这些话,你骗骗外人就可以了。莫家主家从来都见不得这些下作的勾当,如果你借着莫家的名头,干的这些事情,被捅到上面去,看看是你遭殃,还是我遭殃?
但是你们已经偏远到,在莫家的族谱里面找不到名字,应该会被一锅端吧?不只是你们,和你们有过不正当的合作的,一个也不会被放过。”
傍晚的风太凉。
沈亦安的声音,比这晚风还要凉,像是在冰里面浸泡过后,再拿出来的,寒气逼人。
莫金山心中大骇。
他们之所以敢借着莫家的名头嚣张,就是因为莫家主家在首都。
天高皇帝远,莫家管不着。
但如果真的让莫家知道了这些事,那他们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可是,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基本上的人根本不知道莫家真实的秉性,也没办法知道。
这个女人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沈亦安嗤笑了一声,狠狠的一脚把他踹进了湖里,拉着况舒洁去更衣室换衣服。
况舒洁满脸都是泪,一点儿也没有哭出声音来,只是沉默。
“我可以帮你,如果你需要的话。”沈亦安主动开口。
但是况舒洁却摇了摇头。
没用的。
她之前报过警,没想到他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她不但没有逃脱牢笼,反而被迫和几个人一起。
那些视频早就被拍下来了,他们手里握着她最害怕的东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在残酷的资本家面前,他们这种无权无势的人,只有被玩弄的份。
沈亦安蹙眉,忽然意识到,事情或许比她想象的更严重。
况舒洁忽然用力地抓住她的手,笑容很勉强,“我只是被莫金山包养了而已,没事。你离开吧,他爱搞迁怒,会给你制造麻烦的。”
她都已经烂透了,无力反抗,只能尽全力,让沈亦安不要被牵扯进来。
她真的无法看到更多的女孩子,被他们玩弄。
沈亦安放缓声音,“没事,他们暂时不敢动我。”
她对莫金山说的那番话,就让莫金山很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