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队,在境外发现毒蛇的行踪,正在往华夏边境移动,猜测可能要非法入境。”说到这里,陆洲脸上带着忿恨。
“看来我们得回去了啊。”顾城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接着道:“陆洲,立刻为我联系总部,我要跟他们直接对话。”
“收到。”陆洲麻利地干着,很快接通。
“报告总部,这里是华夏军区一部顾城,请求上级领导通话!”
“同意。”那边很快就来了指示,转线到了领导处。
“喂?顾城。”雄浑的男声透过听筒传来,顾城立刻答到。
接通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直系领导,华夏一部司令员——叶冲。
“华夏军区一部顾城,请求指示!”
“把现在的情况详细告诉我。”
顾城立刻让人将手头已有的资料全部拿过来,逐一告诉叶冲,简洁明了。叶司令满意地点点头,但很快就变了脸,这次的情况比他想得还要危机。
据他们所知,毒蛇于1989年出生,原名杜肖,今年31岁,华夏霖城人。自六岁起跟随舅舅做生意迁往F国,再没有踏足过华夏的国土。十年前,他舅舅被当地的组织击杀,从此他消失不见了。再次活跃于世人眼前,是五年前的719袭击事件,他是主谋之一。
毒蛇有着迅捷的行动力和极强的反侦查能力,这都归功于他早期在国际雇佣兵组织的训练,他是其中出色的一名军人。
国际雇佣兵组织,能进去的都不是一般人;能活着出来的,更不是人。那是多少军人闻风丧胆的地狱,顾城想起照片上男人那狠辣的眼神,真正如他的代号毒蛇一样。
“司令,我猜测,他们这次是冲着华夏基地去的。”说到这里,顾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凝重。
“胆子够大啊。”叶冲冷哼一声,继而道:“顾城,明天早晨九点我务必见到你的人。”
“是,司令!”顾城领命,挂断电话后,出了帐篷。陆洲紧跟其后,见老大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识趣的闭上嘴巴。
那曾想顾城会突然转身问他:“陆洲,广电电视台的总部可是在盐城?”
陆洲想了想点头,顾城又吩咐他去告诉兄弟们,收拾好东西,回家。
许是阔别已久,季念看着熟悉的街道,倒也感受到了几分近乡情更怯的滋味。
“小念回来啦,最近都没见到你,到哪儿玩去啦?”王嫂跟一群阿姨坐在一起,手里拿着瓜子,见到季念扯了个大大的笑脸问。
“去国外啦。”季念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哎呦,那感情好啊,小念出息了奥!”王嫂毫不收敛地夸赞着,季念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说起来倒也能算半个女儿了。
“是啊是啊,都说季家女儿好哎,听说是大记者呢,这一看果然哈,长得又漂亮又有才,哎小姑娘,有没有男朋友的呀?”别的阿姨都开始云云,一个比较热情的拉着季念开始问了起来。
“还没有呢。”季念老老实实地回答。
眼看着那阿姨皱起了眉头,欲要说些什么,这时候有电话打进来了,她连忙抱歉地到一边去,心里放松了不止一点点。
深呼一口气,看见来电显示是陈政言。
她语调轻快地问:“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
听筒那头的声音有点急促,主人应该是在跑步,磁性的声音微微带着运动过后的喘息,俨然一个行走的荷尔蒙:“我要回国了,明天,你来接我。”
季念瘪瘪嘴,回答道:“行,航班信息发我,明天给你接风洗尘!”
陈政言开着免提,将声音开到了最大,听见季念古灵精怪的语调,轻轻笑了笑,随手把手机放在了外面的洗衣篓里。
花洒滴答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入季念的耳中,一丝尴尬的气息迎来,她大喊了一句:“陈政言,你要洗澡把手机拿走啊!”
可惜那边根本听不到,反而遛弯的大爷大妈冲她投来了好奇的眼光。
季念捂着脸,拜别王嫂等人回了家。
“妈,我回来了。”季念拎着行李箱,冲着房子里喊,等她换完鞋才发现薛女士并不在家。洗了手,立刻冲到厨房,从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简单地将菜热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给薛女士发着微信。
“亲爱的母亲大人,您的女儿已安全抵达目的地,正在执行补给任务。”还发了个萌萌的表情,她心满意足地吃起了饭。
季念收拾好碗筷,简单地洗漱了下,扑入自己的大床,很快就进入梦乡。
另一边,顾城带着一部的弟兄们风尘仆仆地从机场出来。部队的直升飞机不是想坐就坐的,除非有紧急任务。
“准备好了吗?我们有一场恶战要打。”在飞机上,顾城问他们。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啊,带着一腔热血,自然丝毫不畏惧地回答:“时刻准备着!”
顾城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此刻虽然涂满了迷彩,但那些坚定的神情和眼里的光让他心中不由得一动。
他们连夜驱车赶往基地,人人都绷紧了神经,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看着逐渐熟悉的环境,顾城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心里却也愈发紧张起来。想到毒蛇的不自量力,他冷哼一声,在我们的地盘,还真不能让你嚣张!
天渐渐明了起来,一辆辆装甲车飞驰在高速上,犹如迅猛的猎豹。
等陈政言洗完澡出来,随意地拿了毛巾擦拭着带水的发丝,已经黑屏的手机无不提醒着他季念挂断了电话。
解锁打开手机,却看到某人发来一条格外幼稚的话:“陈政言,以后洗澡就挂电话啊!!”看着看着,他自己都笑了,已经能想到她抓狂但是脸上又带着绯红的画面了。
手指轻敲键盘,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好,下次一定记得,晚安。”跟周公下棋的季念自然不会注意到亮了又熄灭的屏幕,她太累了。
翌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季念穿着拖鞋哒哒地去卫生间洗漱。厨房传来了饭菜的香味儿,勾得她的魂儿都飘过去了。
“季念,你快点儿,饭好了!”薛女士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解下围裙坐在了饭桌前。季爸爸很有眼色地将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桌,然后拿起早报,戴上老花镜,悠悠地看了起来。
“来了来了。”吆喝着季念就坐了下来,捏了个小包子就啃了起来,唇齿留香,薛女士的手艺还是如此精湛啊!
“所以你有必要给我解释一下,你怎么会突然跑到F国那个地方吧?”薛女士幽幽地看着季念,吧嗒一下包子掉了,溅得一桌的汁水,连她的衣服都没能幸免。
季念连忙取了纸巾擦拭着,薛女士一边唠叨她不懂事一边跟她一起擦,季念委委屈屈。季爸爸默默看着手中的报纸,女人的战争他就不好参与,这个时候唯有降低存在感才是王道。
“妈,我不是说了,只是工作调动去出差而已。”显然季念不太愿意提起这个。
薛女士脸色一变,颇有几分掀桌的冲动,好在她忍住了,道:“你怎么跟妈妈说话呢?我不是为了你好嘛?我还以为你是嫌我这个老太婆烦了,厌了,才想着离我们远远的呢!”
“妈,我没有。”季念无奈地说着,心里有点堵塞,还真应了那句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罢了罢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也不在意了,但是!下周末晚六点,留念咖啡馆,你必须去见个人。”薛女士霸道地说,不给季念任何反驳的机会,转身就走。
“哎妈!我不去啊!我有事!”任她怎么叫嚣,亲爱的母亲大人也不会管,约上她的小姐妹去公园耍剑了。
感受到女儿幽怨的眼神,季爸爸笑了笑,给她新填了菜。忍着心痛,季念把饭吃完,就赶紧往电视台赶。
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自然可以开车上路,在F国收到的奖励也跟着她一起回来了,还很贴心地送到了她家小区。
季念随意地哼着小曲,开着自己的爱车一路上别提多么潇洒了。
趁着红灯期间,她拨通林初的电话,一段彩铃过后,娇媚的女声传了过来:“喂,小念念,回来了?”
“是啊,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啊?等下啊。”是高跟鞋踏地的声音,林初应该是换了地方,季念耐心地等着,绿灯亮了她平稳地开着车过去。
“好了好了,我在言陌呢。”她解释到,喝了酒整个人都处在疲乏的状态,偶尔有路过的人上来搭讪,也会被她后不留情地拒绝。
按照季念的话来说,林初这个女人,就是那娇艳的红玫瑰,好看是好看,带刺。
“下午陈政言就回来了,我们一起去接他?”
“行啊,我赶紧回家换套衣服,到时候机场见啊!挂了挂了。”林初风风火火地说,丝毫不顾及季念,说挂就挂,所幸她也习惯了。
她去卫生间简单补了个妆,看着镜子里明艳动人的自己,那双眼睛被眼线勾勒的恰到好处,微微上挑,带着勾人心魄的魅惑,一席红裙张扬夺目,林初,一直都是女王的代名词。
季念来到台里,同事们都在各自忙碌着,看到她,熟娴地打了招呼,欢迎她回来。她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刚坐下没五分钟,内线电话打了进来。
“到我办公室来。”毫无情绪波动的男音传来,哎,又要见到那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了,季念心里默默吐槽着,但还是听话地敲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主编,您找我?”
“对,你先坐。”木野抬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沙发就继续忙着修改文件去了。季念不敢逾越,听话地坐在沙发上,背挺得老直,双膝并拢,成九十度,双手搭在膝盖上。
跟军人待久了,自己不由得都学会了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秘书进进出出了好几次,连着她面前的咖啡都空了好几次,木野这才算忙完。
他扶了扶眼镜,将季念叫过来,道:“季念,这次任务完成地非常棒,总部对你非常满意。所以,最近台里正在洽谈一部军旅的纪录片,需要一位记者,我向他们推荐了你。”
惊喜来得太突然了吧!她感叹着自己的好运气,对木野鞠了大大一躬,洋溢着笑脸说:“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去吧,好好准备。”木野难得关心了一下,季念受宠若惊,连连点头。
出办公室后,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她看到了陈政言发的微信,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对一个好说话的同事道:“文文,我有点急事,可不可以请你帮我请个假?”
文文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有点腼腆地说:“好的念姐,您就放心去吧。”季念感激地看了眼她,承诺明天给她带好吃的,惹得文文一阵脸红。
电视台去机场的距离有点远,她担心自己开不下来,去林初家接上她,两个人商量轮着来,也总算是到了。
人群中,季念一眼就看到了陈政言。他相比走的时候又长高了一点,原本清瘦的身子现在倒看不出了,更加挺拔,带着成熟男人的感觉。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那两个并排站着的女人,恍惚间记忆又跟某个下午重叠,阳光,操场,和微笑。
他步子紧了紧,走了过去。看到陈政言,季念和林初都显得很激动,连招手的幅度都是一致的。原本清俊的少年郎如今风度翩翩,那个乖乖在校门口等待的小姑娘也已经长大,三个人彼此眼眶都有点红。
还是林初先提出来去给陈政言接风洗尘,她们早早定了餐厅,由她开车,一路出发。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我的姑娘。
第4章 万事胜意
一行人到了定好的餐厅,林初说她先去停车,让季念跟陈政言先进去。
服务生询问了他们后,带着去了指定的包厢。
“这次回来,不准备走了吧?”季念调笑着问。
陈政言没有开口,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季念的眼神下缓缓移动,她不禁,吞咽了下口水。
我去,诱惑我啊?
一切被他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压低了嗓音道:“走不走,看你了。”
季念很自然地推开了他,笑着说:“那就别走了啊,我们大家可都舍不得你呢,对了,我们班过几天要搞同学聚会,班长可想死你了呢!”
她暧昧地看着陈政言,她高中的班长可一直对陈政言念念不忘呢,据说当初不顾家人的反对也一定要跟陈政言考一所大学的,但是她家人是准备直接送她出国念书的。
这么一件事下来,他们一干同学,对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可是好奇的紧啊。
听到她一说起那个班长,陈政言就立刻缴械投降了,极其无奈地靠着座椅,满脸苦恼:“千万别告诉她我回国了啊,要不我可没安生日子过了。”
季念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桌子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陈政言也有这么一天,哎呀笑死我了!”
林初推门进来,看着略显古怪的氛围有些琢磨不透:“你们俩,发生啥了?”
陈政言向她投来一个怨念的眼神,仿佛在控诉她欺负我一样。
当即,林初就想明白了,不用说,肯定是被季念翻老底了。
她想笑又不敢,憋着也很难受的,只得打圆场:“哎呀哎呀,饿死了,点餐吧点餐吧。”
“来来来,特意庆祝我们陈大少爷回归!走一个走一个!”林初一贯是热场子的好手,举着酒杯就开始了,脸上挂着笑容。
“对对对,走一个走一个。”季念也举着酒杯,一饮而尽,这两个女人都喝上了,陈政言也不敢不喝,罢了,到时候叫代驾吧。
三个人也真是好久没见了,却一点也不生分。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意识还清醒着,结了账,叫了代驾,把两个人送回家。
“先生,送您去酒店吗?”代驾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此时见陈政言风尘仆仆,车上还放着行李,礼貌性地问。
“好,麻烦了。”说完,他就阖上了眼睛,此时酒精充斥着他的神经,很疲惫。
“先生,到了。”小伙子轻轻摇摇他,陈政言揉了揉眉心,道了谢,让他帮忙把车开到车库,把钥匙交给侍者就好。
刷了卡,陈政言简单洗漱之后,便躺下了,他不知道的是,危险正在悄悄向他逼近。
远在大洋彼岸的女人火速买了最近一班的机票,风风火火地杀向盐城。
叮铃铃~叮铃铃~
已经不知道响了几遍的闹钟,被主人无情地关上。
当事人睁开眼睛,迷茫地思考着,我怎么回来的?
记忆逐渐苏醒,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陈政言的电话:“喂,早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