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是黑色的卫衣和休闲长裤,垂眸阖眼虔诚地吻着她。
纪筝看着,忽然心血来潮:“周司惟,你介意我发个朋友圈吗?”
他扬眸:“我为什么会介意?”
纪筝弯唇,抬起两人相握的手,对着拍了张照片。
周司惟看着她编辑朋友圈的动作,只选择了一张二人手交叠的照片。
他点过去,停在刚拍的接吻照片上:“为什么不发这张?”
“不想给别人看,”纪筝抬头,眼睛睁大了些,凶巴巴道:“你也不许给别人看。”
“好。”他笑。
发完朋友圈,纪筝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和周司惟在凉亭中找石墩坐下,吃带上来的三明治和果汁。
午后时分,人渐渐少了,二人到达灵普寺前时,也许是寺庙带来的天然威压,周围不像上山时那么喧闹。
灵普寺的佛殿傍山而建,层见叠出,黄墙黛瓦,两侧有长廊通往寺顶。
寺中院子里有一巨大的焚香台,不少来此的游客,都是为了亲手插一炷香祈求平安。
屋瓦飞檐高低交错,纪筝和周司惟走到后院,一颗看起来就上了年头的巨大的梧桐树枝叶鲜绿,将阳光分割成片段投到古朴的墙壁上。
梧桐树上挂了很多红色的香囊,旁边有香桌,可取红纸条写下心愿,放进香囊挂到树上。
纪筝很有兴趣:“我们也去写一个吧。”
周司惟自然没有异议,去取了长方形的红纸条和香囊,摊开掌心,让她在他掌心写。
纪筝踮脚把掌心覆到他眼睛上:“不许看,看了就不灵了。”
他笑了一下,闭上眼睛。
笔尖隔着纸在掌心,像小虫子爬过的感受,耳边一声清脆的“好啦”,周司惟再睁开眼的时候,那姑娘已经把红纸装进香囊,一蹦一跳着去挂。
纪筝想挂得高一些,踮脚努力抬手,有人从后面靠近,修长洁白的手勾走她指间的香囊,轻而易举挂到高处。
放下来时,他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纪筝转身:“你的呢?”
周司惟晃晃另一只手的香囊,指背刮了下她的鼻尖:“你帮我挂?”
“你为什么不自己挂,我挂得不高。”
他弯腰,眼尾微扬,映着梧桐叶罅隙漏进来的光,声音温柔:“你挂才会灵。”
纪筝禁不住他这样近距离的缱绻凝视,傻傻地接过香囊,踮脚抬手挂。
她身高不够,再怎么踮脚也挂不到和她的同样的高度,一上一下,在满树的红香囊中,看似没什么特别的,却又异常和谐。
纪筝退后半步,后知后觉好奇:“你写得什么呀?”
周司惟牵她的手,慢条斯理回:“不是你说的吗,说了就不灵了。”
她摸摸鼻子:“好吧。”
上午上山的时候还是元气满满,下山的时候就不行了。上午耗费了太多精力,纪筝走了两步就开始觉得腿酸。
她抱着周司惟的胳膊,黏黏糊糊抬脚,半个人倚在他身上。
傍晚山间凉爽,不时有一两声动物叫,树叶哗哗响。
周司惟停步,侧身好笑地看着她,弯下腰说:“上来,背你走。”
“啊?”纪筝从懒散的状态中醒过来:“不行不行,那你多累。”
“不累。”
“可是我重。”
周司惟不做声,视线从她细胳膊细腿上扫过,停在她目光里。
“过来。”
青年的背宽阔而有力量感,纪筝趴上去,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背部条理分明的肌肉。
她紧张地问:“重吗?”
少女甜甜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麻麻痒痒的,周司惟眼尾扫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弯唇:“一点也不。”
他一步一步走得很稳,纪筝趴在他肩头,感受着新奇的视角:“原来你们个子高的人看地下是这样的感受。”
周司惟轻笑一声:“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