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睡觉打呼,我睡不着。”盛嘉泽一本正经地替自己解释。
人年纪大了,呼噜声也是越来越大。
奶奶打呼有多夸张,这点许听夏也是知道的。
她看着盛嘉泽,无比认真地说:“可是你睡觉打呼, 我也睡不着。”
盛嘉泽惊讶得眉头一抖:“我什么时候打呼了?”
长这么大, 他从来没听说过自己睡觉打呼。
许听夏郑重其事地说:“我爸爸打呼,爷爷和外公也打呼, 你们男的都打呼。”
盛嘉泽顿时失笑:“我不会。”
许听夏皱着张小脸, 依然持怀疑态度。
“你看, 奶奶睡觉也打呼是不是?”盛嘉泽试着说服她, “所以这玩意儿跟男女没关系, 长得帅的不会打呼。”
许听夏:???
“夏夏, 我快冻死了。”盛嘉泽缩着身子摸了摸手臂,“先让我进去,吵着你了再踹我出来行不行?”
许听夏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心软占上风:“好吧。”
把盛嘉泽放进来后,她关上了帐篷。
帐篷虽然小,但容下两个人还是足够,而且许听夏个头小,本来就只占一丁点面积。
盛嘉泽进来后,她不过是从中间挪到了角落,男人躺下半点都不显得逼仄。
但她没把被窝分给他,也不好分。
想着他反正是个男人,身体还那么好,只要不吹风,睡一晚上应该没事。
于是关了灯,闭上眼睛。
虽然四周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但关灯后感官更加敏锐起来,许听夏能清晰感觉到帐篷里另一个人的存在。
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听见他呼吸的声音,仿佛离得很近很近。
最后她还是不忍心,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
在被窝外仰面躺着的盛嘉泽感觉到一个暖呼呼的东西碰到手边,他下意识地一抓,居然抓到小姑娘柔软的小手。
一阵坏心作祟,没马上松开。
她是想把热水袋递给他的,却没想到盛嘉泽没抓热水袋,抓了她的手。男人略显粗糙的指腹引起她一阵战栗,黑暗中咬了咬唇,脸颊一阵发烫。
“……叔叔。”她嗓音细若蚊蝇,在寂静的帐篷里却十分清晰,用力把自己的手从他指间抽出,推了推暖呼呼的热水袋,立马把手藏回被窝里,“这个给你。”
封闭的空间里,盛嘉泽笑了一声,夹着十分明显的愉悦:“谢谢。”
男人压低的嗓音像一个小锤子落在她心口。
这晚许听夏入睡有点慢,却一夜无梦,睡得特别香。
醒来的时候,帐篷里不再是黑漆漆一片,应该早上了。
许听夏脑子里短暂地空白,没记起昨晚上的事。直到突然瞥到一双微屈的大长腿,再一抬头,看见男人侧身用胳膊肘支着脑袋神采奕奕地望着她,猛抽了口气才想起来,尽量淡定地说:“早……”
男人打了个哈欠,眸子里跟着泛起雾:“早。”
许听夏:“叔叔没睡好吗?”
盛嘉泽勾了勾唇,虽然精神头不算好,但心情似乎很不错。
昨晚她倒是睡得香。
心猿意马了一整夜,只断断续续做了些梦的盛嘉泽突然又起了心思逗她:“有人一直打呼噜,我怎么睡得好?”
“啊?”许听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我吗?”
盛嘉泽垂眸看她,吊着眼梢,一副舒适倦懒的模样,从鼻腔里发音:“嗯哼。”
许听夏瞬间脸热:“我,我不打呼……”
话说完她自己都不确定了。
没人说过她打呼,但她几乎都是一个人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不打呼。
但初禾听见过她说梦话,还说她有时候午休会磨牙。
许听夏快要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