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夏更是从头到脚僵住。
然而她还是抬起头,看向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他的面容是熟悉的,盛嘉泽似乎从三年前到现在没有任何变化,二十五到二十八岁,只是年龄涨了个数字。
站在那些二十岁左右的男生中间,他却明显气势刚强,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但许听夏是第一次看见他穿军装。
之前她偶尔听盛嘉铭提过,他是几年前被部队领导送到警航的,人在警航,但还是空军部队的人。
可那些年他穿的都是警航的制服,和眼前这身很不一样。
他在她面前也多是穿着常服,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事实上没有一个女孩内心能拒绝穿军装的男人。
许听夏也一样。
至少在这一刻,她全身心毫无保留地崇拜并欣赏着,有种愿为他赴汤蹈火,无所不能的冲动。
直到身后传来秦煜的声音:“怎么回事?这位哥脑子今天被水泡了?”
“你想死吧你敢这么说他?”
“太不正常了……卧槽,他不会是看上我们学妹了吧?”
“他会吗?”
“怎么不会?他虽然单身,可你看他长得多像个渣男?”
许听夏:“……”
原来她不是唯一一个觉得盛嘉泽自带渣男气质的人。
如果不是那些年跟在他身边,知道他工作有多忙,她恐怕都要以为此人在外面夜夜笙歌了。
没有哪个有钱公子哥愿意选择过这样的生活。
他和盛嘉铭,多少都是令人敬佩的角色。
但也仅仅是敬佩。
许听夏脑子里念头翻涌,最后归于平静,表面是始终如一的平静,还低头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
盛嘉泽原本波涛澎湃的眼底凉了一些,轻轻扯唇:“不客气。”
这姑娘跟他生分起来,还是这么扎人心。
但如今的盛嘉泽也不再是当初的他了,许听夏刻意生分,他便望向国旗队其他人:“走吧,请你们吃早饭。”
这些人当然也包括许听夏。
她跑不了。
学姐挽着她胳膊舒了口气,小声道:“刚刚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被骂。”
许听夏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问:“他真的有那么凶?”
可能是她从来没被盛嘉泽凶过,有点不敢相信。
“我也不知道,队长说的啦,不过刚刚真的捏一把汗。”学姐压低嗓音,小心翼翼看着不远处带路的男人,“这些天他们国防生都被训哭好几个了,他简直不是人。”
许听夏心有余悸地抿了抿唇。
“不过听说他以前在特种部队待过,那边的训练都很恐怖,队长说他对他们已经算客气的了。”学姐叹了叹,“当兵真的好辛苦哦,我弟弟还说他以后想当兵,我妈怕他吃不了苦,愁死了。”
许听夏不自觉望向前方那个挺拔的身影。
当兵的确是很苦的,但她从盛嘉泽身上,似乎从来没感觉到“苦”这个字。
虽然他经历过那些她连想都无法想象到的艰苦,并正在经历着比常人困难和危险百倍的工作,但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似乎总是那么顺风顺水,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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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泽带他们去的是附近一家酒店的自助餐厅,这个点人还不多,显得格外空旷雅致。
许听夏到北方上学后胃口有些变化,早上吃得素,沾油荤会觉得恶心,于是只拿了四个奶香小馒头和一杯酸奶。
本来想弄一小碗蒸蛋,可一看餐台那么远,就懒得去了,在学姐旁边坐下,小口小口地啃馒头。
“你就吃这么少?能管一上午吗?”秦煜看了眼许听夏的餐盘,“我这面条多着呢,给你点儿。”
队长秦煜是个粗线条纯汉子,一向把这些人当弟弟妹妹照顾,说着就拿筷子往出夹。
许听夏看着油腻腻的炒面直皱眉,可又不好意思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