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那丫头早睡了,没人理他,直到后半夜才困极了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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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最爽的是假期再也没有作业,也不用再上补习班。
从舅母家回去后,许听夏每天玩得不亦乐乎。不是在同学聚会,就是和闺蜜约逛街。
对于她和初禾谈了恋爱依旧像一对连体婴儿密不可分这件事,作为男朋友的褚南洲和姑且算是男朋友的盛嘉泽都很苦恼。
于是两个被冷落的男人同时做了个决定——带着各自的女朋友,去附近的温泉酒店来一场四人旅行。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拯救他们的地位。
时间定在初九那天,盛嘉泽特意查了老黄历,宜出行。
初八晚上,许听夏在屋里收拾行李。下楼的时候,听见褚丹秋正和盛嘉泽说话,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褚丹秋手里拿着东西似乎要给他,却被他拒绝了,脸色很冷,丝毫不给面子:“您留着给南洲吧,我不需要。”
褚丹秋竭力保持笑容:“南洲他有,这个是给你的。”
“不用。”盛嘉泽凉飕飕扯了扯唇,“您又不是我妈,犯不着准备这些东西。”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外面传来发动机的声音,许听夏知道盛嘉泽是要去给车加油,叹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褚丹秋背对着大门在走廊里抹眼泪,许听夏递过去一张纸:“您别难过了。”
“是你啊。”褚丹秋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依旧背着她不想让她看见,“是不是饿了?厨房里有银耳汤,少喝点儿,不然夜里要上厕所。”
她总是这样,把孩子照顾得妥妥帖帖,事无巨细。
那些年盛皓脾气还没这么好的时候,有时候霸道强横不讲道理,也都是她从中调解。
许听夏没见过盛嘉泽的母亲,她相信那一定也是位温柔和蔼的阿姨。
但她很喜欢褚丹秋,也很感谢她。
“我不饿。”许听夏实在过意不去,没法眼睁睁看她难过,“您不要哭了,其实,他不是真的讨厌您的。”
褚丹秋把脸擦干,叹了叹,转身往沙发上走过去,“你不用这么安慰我,我都知道的,我也不怪他。”
许听夏跟过去坐下,给褚丹秋倒了杯温水。
“谢谢。”褚丹秋接过来,脸上终于露了一丝笑,“我家南洲要有你一半体贴懂事,我做梦都能笑醒。”
“南洲很好的,轩轩也那么乖,长大一定是个特别棒的男子汉。”许听夏笑着说,“您很有福气的。”
“就你会安慰我。”褚丹秋摸了摸她的头,眼底有些哀伤,“其实我不指望嘉泽多喜欢我,这孩子七岁就没了母亲,怪可怜的,在他眼里是我抢了他母亲的位置,他不承认我也没错。但我是真的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也想尽可能弥补他。”
“我有时候想着吧,付出不一定要有回报,我跟他之间一开始就注定是这样的关系,可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褚丹秋自嘲地牵了牵唇,“但有时候还是会难过,怎么这孩子就像块儿石头,捂不热呢。”
许听夏望着她,目光微微发颤。
曾经她也以为盛嘉泽是个冷心冷情的人。
对什么都毫不在乎,是个浑身长满刺的纨绔少爷。
但他并不是。
也许是太早失去母亲,父亲也没给过他疼爱,他只能把自己的内心孤立起来,宁愿伤害别人,也不让别人伤到自己。
说到底为了自保罢了。
他会把柔软的自己隐藏起来,不被人看见。
只有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温柔,他潇洒不羁的外表下又是多么细腻体贴,热情似火。
想到这,许听夏心疼得不行。
褚丹秋对她讲了好长的故事。
讲她初初遇见盛皓,被他从歹徒手中救出来,就爱上了这个男人。即便知道他深爱着去世的妻子,还带着两儿一女,依旧忍不住想靠近他。
好在盛皓后来被感动了,答应跟她在一起,也并不介意她和前夫的儿子褚南洲。
她是个传统又普通的女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只想安安稳稳地相夫教子。嫁给盛皓时才不到三十岁,但为了抚养好这几个孩子,她选择不生。
她知道盛皓不缺孩子,只担心儿子和女儿在继母手里受委屈,便加倍待他们好,奈何盛嘉泽总是对她冷眼,视她为空气。
故事里没有一个坏人,可偏偏就令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