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简直是犯罪。
她不自觉咽了咽嗓,手上的剪刀也没捏稳,差点掉下去。
盛嘉泽同时呼吸一紧。就好像纵容着小朋友玩新奇的玩具,而那个玩具正是他自己。
天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惯一个小姑娘。
“那我开始了哦。”许听夏一本正经地说。
盛嘉泽闭了闭眼,漂亮的长睫微颤:“嗯。”
有那么点视死如归的味道。
许听夏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开原先的纱布,揭露出伤口。
伤口比她想象中还要狰狞得多,大约五公分长的口子,缝了针,因为拉扯渗了点血。
许听夏用消毒过的毛巾给他擦拭伤口周围,看着毛巾被染上的红色,鼻头泛酸。
她咬了咬下唇,拿起碘酒十分仔细地给他伤口消毒,一边轻轻摁着棉签,一边瓮着嗓音问:“你是跟别人打架了吗?”
小姑娘力道很轻,轻得跟挠痒痒似的,痒得盛嘉泽丝毫没觉得疼,也就有心思说笑:“你觉得呢?”
许听夏敛眉低头,说话时鸦羽般的睫毛颤动着,专注又小心:“打架不好。”
男人忽然笑了出声,似乎是牵扯到伤口,发出一道吃痛的闷哼。
许听夏紧张地抬起头,只见他神色如常地安抚道:“没事。”
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帮他把伤口重新包扎起来,本以为刚才的话题就那么不了了之,片刻后,男人却开了口:“叔叔没打架,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许听夏抬眸看他,不相信摔一跤能摔成这样。
盛嘉泽看出她眼中的怀疑,勾了下唇,解释道:“从飞机上摔下来的。”
许听夏惊讶地瞪大眼睛。
盛嘉泽望着她,像哄小孩儿似的轻声道:“叔叔每天都要开飞机,摔下来很正常,只不过这次运气不好,受了点儿小伤。”
许听夏眼皮微颤。
想起刚刚看到的伤口,鲜血模糊,触目惊心,他居然只有轻飘飘一句——受了点儿小伤。
她的爸爸妈妈就是在飞机上去世的,她至今也还记得空难发生的那刻,内心那种灭顶的绝望。
会不会有一天,他也在天上飞着飞着,就再也回不来了?
“想什么呢?”盛嘉泽抬手轻轻敲了她额头一下,一贯疏懒的嗓音里夹着宠溺,“小呆子,弄完回房睡觉了。”
许听夏如梦初醒,咬着唇,两眼红红地把药箱收拾好,然后拔腿跑出他房间。
盛嘉泽低头摸了摸包扎得奇形怪状的纱布,不自觉勾了唇角。
以为她回去睡了,结果没等两分钟,外头又响起敲门声。
小姑娘得了首肯再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金黄色小布袋,还不及手掌大,她用两只手递给他:“以后你开飞机的时候带着这个。”
盛嘉泽失笑:“这是什么?”
“里面有个平安符,可以保平安的。”许听夏抬起晶亮的眸子,无比认真地望着他,“以后不要再受伤了。”
盛嘉泽想起大嫂不久前带她去过一次佛寺,料想是那次为她求的,于是没接:“你自己留着吧,叔叔不用。”
小姑娘依旧举着,直勾勾的杏眼盯着他,倔强而坚持。
好像他要是不接,今晚她就得住在这儿。
于是无奈地捏住平安符一角,语气带了丝纵容:“行,收下了。”
“那晚安。”小姑娘顿时眉开眼笑。
盛嘉泽幽深的眸底动了动:“晚安。”
她满足的样子像一只雀跃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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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盛嘉泽受伤,许听夏以为自己可以暂时逃过一劫,不用跑步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男人不仅给她做好早餐,还准备好了一双跑鞋。
他监督着她穿跑鞋,餐桌上的早餐香味刺激着她的味蕾,男人却不知道从哪变出一颗巧克力:“先来点儿垫垫,避免低血糖,跑完步再回来吃饭。”
许听夏看着那颗巧克力,皱了皱被早餐勾引的鼻子,郑重其事地望着他:“你伤还没好呢,是不是不要跑步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