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等我长大吗?
不需要很久,三年就够了。
许听夏想用眼神告诉他,她没有勇气说出口,但眼神太过单薄,传达不了如此沉重的心绪。
最后她连眼神也退却了,垂眸“嗯”了一声,乖巧得不行。
继续在他面前当个天真得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再睡会儿吧。”盛嘉泽转头看着窗外麻麻亮的天,“今天不跑了,睡一觉起来送你去学校。”
许听夏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疼得不行:“我可以自己去……”
“听话。”盛嘉泽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叔叔还能睡一天,不争这一会儿,快去。”
“哦。”
许听夏又睡了一个多小时,天亮了才被叫起来,整个人神清气爽。吃过早餐,盛嘉泽送她去学校。
车依旧停在路口,她准备下车的时候,盛嘉泽叫住她:“等等。”
许听夏疑惑地转头,看见男人打开中央扶手箱,从里面拿出个漂亮的蓝色丝绒小盒子,紧接着盒盖被他揭开,露出一块白色崭新的搪瓷手表。
“随便买了个小东西。”他拉起她的左手手腕,把表扣在那截纤细雪白的皓腕上,果然如他想象中一样相得益彰。
“好漂亮。”许听夏心底的雀跃盖过了所有,她一向不习惯平白受人恩惠,现在却只觉得好高兴。
这是盛嘉泽送她的礼物,她爱不释手,也舍不得挪开眼睛,过很久才反应过来,道了句谢。
盛嘉泽轻轻摩挲表盘,放开她手腕:“算是平安符的回礼。”
许听夏突然想起来什么,手伸到书包里掏了掏,摸出一个小小的铁罐,递给他。
盛嘉泽挑眉:“这是什么?”
“我妈妈用过这个祛疤膏,效果特别好。”许听夏表情认真地解释。
盛嘉泽看了她几秒,唇角一勾笑出声,颊边一对酒窝慵懒地挂着,满脸无所谓:“我身上的疤可都是战绩,是功勋,抹掉了多可惜。”
许听夏愣了愣。
半晌,她点点头,有些失落地把东西收回来:“说的也是。”
是她大意,自作主张了。
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妈妈生她时肚子上留了疤,就找了好多年的祛疤药,只为了恢复如初。但盛嘉泽那些代表着过往辉煌和功勋的伤疤,是要跟着他一辈子的。
正默默思忖着,手里的东西忽然被人夺了去。
许听夏错愕地抬头,对上男人满是无奈的桃花眼:“东西我收了,不许哭鼻子。”
许听夏眼皮一颤:“我没……”
还没。
刚才那表情,活像他禽兽不如欺负了她。
盛嘉泽也不跟她较真,手扶着车窗抬了抬下巴:“再不去要迟到了。”
“哦。”许听夏乖乖跳下车。
**
圣诞节那天,盛嘉泽圈子里有个好兄弟回国,要在家办个小party。许听夏第二天休息,也就没介意。
有好吃的饭菜有蛋糕,她跟那些哥哥姐姐们玩得也挺开心,只不过某个富二代想骗她喝酒,被盛嘉泽制止了。
“我说阿泽,你金屋藏娇就算了,还连酒都不让人喝?管得也太严了吧,真没意思。”那富二代一头黄毛,耳骨钉钉了一片亮闪闪的,直晃眼,“小妹妹,要不要跟哥哥走?哥哥给你钱花,还给你住大房子。小妹妹喜欢什么车?帕拉梅拉喜欢吗?叫声哥哥,哥哥都给你买。”
“滚。”盛嘉泽一脚给他踢到沙发另一边,“用得着你买?”
“那你倒是给人家买啊。”黄毛窝在沙发里咯咯笑,显然是喝大了,舌头都捋不直,“连套名牌衣服都不给人买,说你不解风情还是小气呢?”
许听夏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校服。
盛嘉泽也懒得理这个醉鬼,对许听夏道:“进屋写作业去。”
乌烟瘴气的,真不该答应这帮人在家里办。
好在楼下和隔壁都住着人,不好闹得太过分,这帮人十二点前就走了,走之前还有人骂骂咧咧喊没尽兴。
许听夏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应该是睡了,于是他没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