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酒也不行。”男人温热的手掌在她头顶上揉了揉,力道不像是往常,略重,依稀带着些惩罚的意思,“未成年不可以喝酒,下次注意。”
许听夏心道那酒就跟饮料一样, 根本就不算酒。
但嘴上还是乖乖答应:“嗯。”
心情算不上太好。
她是未成年。
不用他提醒她未成年。
“戴着很漂亮。”男人垂眸看了眼她腕上的手表, 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还以为你不喜欢。”
平时都没见她戴过。
许听夏咬了咬唇, 嗫嚅道:“太贵了, 戴去学校不合适。”
虽然先前她并不知道有这么贵, 以为和她跟同学逛精品店时看到的那些手表差不多。只是单纯的舍不得。
想把他送的礼物藏起来, 那样永远都能崭新漂亮。
盛嘉泽轻轻托起她手腕, 摸了摸光滑洁净的表盘:“东西买来就是用的, 没道理花了钱还得供着它,多贵都一样。”
许听夏心口微微发颤,抬眸看他。
男人眸子里星光密布,格外耀眼,勾人心魄:“坏了旧了再买就是。”
轻飘飘一句,在她心底重重地落下。
盛嘉泽这话都说了,许听夏不好再把手表放家里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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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夏长得漂亮,刚进学校时追她的男生还不少,可渐渐地大家都发现这朵花只是看上去娇软漂亮好拿捏,却自带铠甲,刀枪不侵,只能一个个铩羽而归。
乔锐是当初纠缠她最久,也最花样百出的。高二文科班风云人物,不少女生的梦中情人,家里有钱长得帅,还是校篮球队队长。
最近关于许听夏的八卦几乎传得全校皆知,乔锐当然也听说了。
就好像昔日得不到手的明艳花朵,知道它原来有着不为人知的腐烂根茎,比旁人更要积极地幸灾乐祸。
好几次在食堂碰见,都要带着两个好兄弟奚落她一番。
许听夏自然懒得理他,更懒得放在心上。
这天,初禾父母出差回来,中午带她去了校外。许听夏一个人吃完午饭去超市买零食,乔锐正好和那两个好兄弟在超市旁边的墙角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好像是买了烟。
她不小心瞥到,很快便转身要离开。
结果刚走两步,就被一条无赖的胳膊拦住:“学妹,别急着走啊,怎么见到学长也不打个招呼?”
以前追她被拒绝的时候,乔锐从不会这样。
现在知道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每次都用这样居高临下的姿态对待她,就好像他肯搭理她一句,就是给她的恩赐,肯对她好一些,她就得感恩戴德跪地拜谢。
许听夏稍稍往边上挪了些,离那条胳膊远了些,嘴上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学长好。”
许是她波澜不惊的态度让乔锐不爽了,也许是她刚才的动作惹到了他,乔锐眯起眸,眼神发冷:“学妹躲什么?”
许听夏不想和这个人多纠缠,微笑颔首:“学长,我还有作业没写完,先回教室了。”
说完她抬脚便要绕开他。
乔锐凉飕飕地扯起唇,长腿一迈,再次挡住她去路:“大中午写什么作业?学妹反正也是没人管,那么用功给谁看呢?”
就差明着嘲讽她没爹没妈,许听夏咬住牙,攥紧的拳头才没往他身上招呼。
“学长知道有个地方还不错,咱们去逛逛?”乔锐说着拉住她纤细的手腕,看见她手腕上的表,眼睛一亮,咋了咋舌,“挺漂亮的表啊。”
像是被揪到敏感的神经,许听夏死死盯着他摸上表盘的手指:“你放开!”
女孩的声音即便带着凶狠也没什么威慑力,乔锐依旧死皮赖脸,“哟,这就生气了?借学长戴戴?”
许听夏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可能是掰他手的时候指甲掐疼了他,终于用力挣脱回来。
可她甩得太用力,表带也被乔锐扯松了,只听见一道清脆的响声,手表飞出去磕在墙上,表盘碎裂,表带也断成两截,了无生气地落在水泥地上。
许听夏感觉到心口一阵撕裂地疼,就像表盘碎裂的玻璃,从纹路里渗出血来。
她望着乔锐的双眼里也夹着愤恨的血丝。
许听夏向来是个温柔内敛的女孩,乔锐也被她突然尖利的目光短暂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