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深情,以厚爱——玉生竹
时间:2022-06-13 08:16:47

Yes, its nine fifteen.
“衬衫的价格为九磅十五便士,所以你选择C项……”
永远不变的英语试音,永远不变的对话内容,这是年溪高中三年最后的结果。
迷迷糊糊的考完,走出来考场。年溪看着其他学生溢于表面的喜悦,心下一阵茫然。
她一步一步的走出考场,再没有回头。
蒋怀遇在她背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看她垂着脑袋,不知所措的样子。
明天要回学校拍毕业照,应该还能再见到他吧!
年溪回到家,直接瘫到了床上。关掉了夺命十连的闹钟。
谁也别拦着她,她要把这么多年少睡的觉统统补回来。
她晚饭都没吃,从天还未黑睡到第二天天亮,吃饱喝足,穿着校服去拍毕业照。
高考完了,不管考的是否理想,至少这一刻是轻松快乐的。年溪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托腮看着窗外。
蒋怀遇的桌椅考试时搬到了行政大楼,所以他没有座位,就静静的站在教室后面。
文一班是从未有过的热闹欢腾,年级主任大步走进教室,一人发给他们一个小礼物,又说着临别的话。大家不免红了眼,主任瞪着眼。训斥道:“不许哭,待会儿毕业照就不好看了。”
“老高,我们现在可不怕你了。”
“是啊,老高。”
……
高主任欣慰的看着他们,出门时抹了抹眼。
一个班接一个班的拍着毕业照,轮到文一班时,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她们站在架子前,已经摆好了基本的队形。各自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仪表。
周伯庸踱步到年溪的身边,笑眯眯的问:“年溪啊!数学考的怎么样?”
年溪谦虚的笑了笑。
“大概和平时差不多。”
周伯庸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报考时要是有什么不懂了,记得问我这个秃顶周。”
年溪“扑哧”笑出了声,这是她们给周老师起的外号,没想到周老师本人居然知道。
“好…一定会去拜访您的。”
周伯庸正同年溪说笑着,见蒋怀遇慢慢的朝这边走来,立马招呼道:“怀遇,来来来。”
说着就把蒋怀遇拉到了年溪的前面。
“咱班男生少,你们几个男生就蹲在第一排吧!这是女生的主场。”
说着,就将蒋怀遇拉到了年溪的前面,还很满意的点头说:“嗯……不错不错,就这样站!”
周伯庸仔细端详了蒋怀遇一下,觉得他无精打采的。
“怀遇啊!你这刘海儿弄一弄,精神一点啊!”
蒋怀遇按照周老师的话,往后梳了梳,却不怎么好弄。
这时,年溪拍了拍蒋怀遇的肩膀。
“我帮你吧!”
蒋怀遇机械的转过身,乖巧的站在她的身前,一动不动。
年溪比他高一阶,举起胳膊来不如往常那么累。她手上沾了点水,帮他往后梳了个背头,露出光洁的额头来。
一露额头,他的整个人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
冷厉,无情。
年溪有些心悸,猛地收回了手。
“来,三二一,看镜头。”
年溪连忙扯出笑意,直视镜头。
拍完毕业照后,大家各自回了家。年溪亦步亦趋的跟在蒋怀遇的身后。
蒋怀遇像是没发现她一样,径直走进了小区。
年溪落寞的低着头,回了家。他们当天去了江城,舅舅给她办了场结业宴,庆祝她高考结束。
她还同舅妈和母亲四处游玩,来了一场毕业旅行。
出成绩当天,年溪结束了旅行,回了宋城。
成绩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知道,他考的怎么样?
这些天,年溪也想明白了,她觉得蒋怀遇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他从前看她的眼神,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
他既然不喜欢她,那她就追一次他。
年溪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踏上了去往清河小区的路。令人意外的是,蒋怀遇搬走了,她又去了蒋怀遇平时打工的地方,那里的老板也是摇头不知。
她像是一下子置身冰窖一样。
蒋怀遇他走了,他去哪了?
年溪像是疯了一样,每天去清河小区门口等他,在街上游荡,企图找到他的踪影。
蒋怀遇在高考后的某一天清晨,起床后浑身无力,口腔里全是血腥味,他心中警铃大作,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前往医院。
可还没到医院,他就晕倒在了马路上。
他不顾医生护士的反对,悄悄的陪她在大街上游荡,他有时候站在他的小区门口,一度被小区的老太太当成变态,荒唐的他想落泪。
蒋怀遇的病情是在八月的时候加重的,那时的他,整天迷迷糊糊的,他再不能外出了。
一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蒋怀遇一时上了心头,给年溪写了一封信,他写了很多,一个信封都放不下。
蒋怀遇有些无奈,他托周老师帮他买了大一点的信封,才堪堪放下他对年溪的思念。
周伯庸调侃他:
“你这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写情书。”
蒋怀遇停下笔,笑着说:
“我可以死,但我对她的爱不能消失。”
年溪最后如愿的去了自己当初最想去的学校,这一年,发生的很多事,单拎出来一件事,都对她有着很大的影响。
她后来依旧没有找到蒋怀遇。连他的半点消息都不知道。
她的消息永远石沉大海。
八月末,年溪开学了。
她期待的大学生活,逐渐成了真实的存在。她在大学里认识了很多人,没一个像他,没一个是他。
研二那年,年溪认识了数学系的一个师哥,身高腿长、温文尔雅,容貌俊秀。他们的导师是夫妻,年溪不可避免的与他见面。
她无意间翻到了高三那年的蒋怀遇给她出的题,她好奇最后的结果,便拜托师哥帮她解一下。
当天下午,年溪就收到了结果。
函数在{0,600}中可取的最大区间是520,图像是两个不规则的图形。
师哥当时还调侃道,这个函数图像还挺像个爱心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浪漫?
年溪自然知道是他。
他的心意,她到现在才明白。
还没毕业,年溪跟着导师四处跑翻译,实习。因为过于强的专业素养,年溪一毕业直接进入外交翻译部,后又升成了驻美首席外交官翻译长。
国庆放假,年溪抛开工作,立马飞回来江城,陪伴着家里的老人。
前几年母亲再婚,嫁给了她高中时候的同学,母亲每日洋溢着笑容,与之前截然不同。
年溪是瞒着他们回来的,一踏进老宅,佣人高兴的连忙进去相告。她还没走进屋内,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奶声奶气的撒娇道:“大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梓梓可想你了。”
年溪弯腰抱起她,理了理她的头发。
“大姐姐不是刚跟梓梓打了视频吗?这么快就想我了吗?”
小家伙抱着她的脖子,怎么都不肯松开。连晚上睡觉,都要黏着她。
年溪换上了跟小家伙同款的睡衣,和梓梓玩闹了一会儿,轻轻哄睡了她。她捏了捏梓梓肉嘟嘟的笑脸。
小朋友可真可爱。
她想要起身,却发现梓梓的手,用力的抓着她的袖子。年溪顺势躺在床上,无聊的刷着朋友圈。
她跟高中几个要好的女生现在还有联系,年溪试探性的问了问蒋怀遇的消息,她们都说不知道,只是有人在高考后见过周老师跟蒋怀遇一同出现过。
年溪去列表里找到周老师的微信,犹豫再三还是敲下了键盘。
【周老师,我是年溪。想问您一些事。】周老师隔了一会才回到。
【是年溪啊!有什么想问的?】
年溪心中燃起了希望。
【周老师,我想知道关于蒋怀遇的事情。】那边很久才回她。
【蒋怀遇他…已经死了。】
年溪看着这句话,好笑出了声。他怎么会死呢?
见她不信,周伯庸给她看了户口注销的信息。
她呆呆的看着那个截图,一阵头晕目眩。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强撑着说完最后的话。
【那周老师,我想跟您见一面。】
蒋怀遇死了…死…
不可能,她一定是在做梦,年溪用力的掐着自己,痛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这不是梦。
蒋怀遇真的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连她都要瞒着?
年溪看着天花板,眼泪一滴滴的滑进头发里。在这寂静的夜里。
在去见周老师的前一晚,年溪做了一场梦。梦里光怪陆离,都是高三那一年的事。
清晨醒来,头痛欲裂。隐隐有种经历过的不真实感。她摇了摇头,努力忽视这种感受。
上午九点半。
香草咖啡厅。
年溪明白了故事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这卷就写完了,离大结局也不远了。
有猜到年溪明白了什么吗?
45  疑是故人来
年溪猛地睁开眼,头痛欲裂。
她像是脱离海洋的鱼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揉揉太阳穴。好半晌,才缓过神儿来。
天花板上发出的灯光刺目耀眼,年溪的视线逐渐模糊,泪水顺着眼角快速的流进头发里。
偌大的房间里,钟表“嘀嗒嘀嗒”作响。
盖过了她的啜泣声。
后背有些麻了……
年溪手撑着地板,坐起靠在床边。
纸张、便利贴飘了满地。
满地都是他的爱意。
她跪在地上,一张一张的将它们拿在手里。还没收拾完,突然就刮起了一阵大风。
年溪急忙起身去关上窗户。
风很大,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关上。
自己也不小心磕到窗户上。
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她晕晕乎乎的没了意识。
“喔喔喔……”
耳边又是熟悉的公鸡打鸣声,一声又一声。吵得年溪头痛欲裂,她暴躁的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熟练的关上了闹钟。
然后从床上坐起来,闭眼挠了挠头。
等等。
好像有什么不对?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