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深情,以厚爱——玉生竹
时间:2022-06-13 08:16:47

他的电话打不通,今天下午想带他去见周伯庸老师,转学这件事,还是越早越好。
年溪找到他的小区时,听见了一大群哄闹的声音。她闻见了一股血腥味,心中感觉不对,立马掏出手机报了警。
这时路过一个健壮的大叔,年溪跟他一起进了巷子。
第一幕,就是蒋怀遇浑身是血,努力的往这边爬,却又被人拖了回去。
周围是钳子,铜棍,砖头。
年溪头脑一阵眩晕,呆滞的看着这一幕,手一直颤个不停,一股巨大的悲怆涌上心头。她有些不知所措。
蒋怀遇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巷子尽头,心爱的女孩站在那边。他努力想发出声。
“走…走…”
“你们还不快住手,警察马上就到了。”
大叔威严的喊着,立马上去制止了几个混混。
年溪被这一声怒吼惊回了神,她跌跌撞撞的跑到蒋怀遇的面前,扶着他靠墙坐了起来。
“蒋…蒋怀遇,你怎么样了?”
她想擦掉他脸上的血迹,可他的嘴里不断地往外涌着血。
“咳……我…没事。”
蒋怀遇伸手想替她擦擦泪,但却担心手上的血蹭到她的脸上。一阵血腥味涌上喉咙。他怕吓到她,赶紧用手捂住。
“小姑娘,先送他去附近药店。”
“好好好。”
年溪像是迷失了方向的人终于得到了指示一样,小心的扶起蒋怀遇,笑着安慰他;“蒋怀遇,没事的,我们去看医生。”
蒋怀遇觉得身体越来越重,眼前时不时的就会变黑,他将身子大半的力量倚着她。
“对不起……还是让你哭了。”
年溪将泪水憋回去,用力的摇了摇头。
“我没有…我没哭。”
“蒋…蒋怀遇,你不要睡,你说好要陪我去看月亮的,那本书我还没有跟你说观后感,我还没有给你画情侣头像,你…你坚持一下,不要睡。”
她完全控制不住的就哭出来了。
蒋怀遇无力的点了点头,他虽然觉得奇怪,但这些是与她有关的未来。
他想试试。
年溪扶着他一步一步的往附近的医馆走。
他们走得越来越慢,蒋怀遇再也没有力气了,猛地喷出一口血,跪倒在地上。
他的血,染红了她的白裙。
年溪知道,他走不动了。
她跪坐在地上,抱着他。
“好,你累了我们就不走了。我陪你在这里等救护车。”
“蒋怀遇,你知道吗?这并不是我第一次遇见你,我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
她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蒋怀遇抬起手想替她擦擦泪,却使不上半分的力气。他的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
他连这最后的告别都做不到了。
年溪看他闭上了眼,渐渐没了生息。她努力将泪水憋回去,替他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水。
靠近他的耳朵。
“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老母亲的泪,止也止不住。
53  世界之大
年溪再次睁开眼,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她抬起头,是熟悉的教室。
她面前的书高高的堆起。
有些看不清楚讲台上是哪位老师?
她颤抖着手,仿佛蒋怀遇的死就是刚刚发生的一样。
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现在必须要去找到他。
年溪站起来说:
“老师,我肚子疼。”
台上的老师有些诧异,听她说肚子疼。挥了挥手让她去了。
年溪快步的跑出了教室,心下却有些茫然。
快要放学了,她先去榆林二中。
学校的放学铃声响彻了整个校园,没一会,大波的学生成群结队的走出了校门。
那天,年溪等到深夜,也没有等到蒋怀遇。
现在是高二,他难道是生病了吗?
为什么他没有来上学?
年溪每天临近放学的时候,总是想方设法的离开学校。班主任将她的行为看在眼里,跟年溪的妈妈进行了联系。
宋如惠惊讶于女儿最近的变化,看着她最近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宝儿,你最近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
年溪停下正在写作业的动作,抬头朝母亲笑了笑。
“妈,我没事。”
宋如惠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旁边。
“最近是有人欺负你了吗?你最近都瘦了,还不爱说话了。”
她鼻子莫名有些酸涩,笑着朝母亲摇了摇头。
“就是最近一个朋友不愿意见我,有点担心他。”
宋如惠看着女儿红彤彤的眼眶,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揉了揉她的脑袋。
“万一……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年溪将脸放进母亲的手掌里,依赖的蹭了蹭。
“妈妈说的对,他说不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要等他出现。”
她像往常一样上学、放学。
日子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一周、一月、一年。
五年、十年、二十年。
在这些时间段里,一个叫蒋怀遇的男生从来没有出现过。
年溪摔了一跤,后来身子彻底的垮了,再也站不起来。宋如惠佝偻着身子,轻轻的给女儿擦了擦脸。
病房外的梧桐树落叶了,被微风吹了进来。树上的黄鹂鸟时不时的叽喳叫上两声。
你…觉得遗憾吗?
每次都不得善终。
54  大结局
嘶……
她这是怎么了?
年溪头痛欲裂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脑子像是要炸了一样。她赶紧坐到床上,按摩了好一会,疼痛才有所缓解。
不经意的往地上瞟了一眼,满地的纸张。
她晕倒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捡起一张纸看了看,好像是她高中时候的草稿纸。
奇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弯腰将这些一一捡起来,年溪发现了这里面的不对之处,为什么还有男生的字迹,见电脑上的音频正在暂停着,她过去点了播放。
“年溪,生日快乐,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从今天起,你就是一个成年人,祝年溪同学永远开心烂漫,事事顺心。”
“年溪,十九岁生日快乐……”
“今天是你的二十岁生日……”
……
“二十六岁生日快乐,年溪…”
眼泪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年溪的心很疼,眼里却没有半分动容。
将眼泪擦了擦,将音频暂停。
桌边有一个信封,外面的纸张都有了折痕泛黄。
将它展开:
年溪,见字如面。不知道你收到这封信是在什么时候?在没有落笔之前,我觉得这张纸不足以写明我心中的千言万语,可现在却不知道该和你说些什么好?
能与你相遇,我已经觉得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了。
不必为了我的离开而难过,只要你记得我,我就永远不会消失。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年溪,我爱你。
年溪读完后,心情莫名觉得有些沉重。
原来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喜欢了她这么多年,而她却不知道。
这个男生并没有在信中署名,她也不知道他是谁?
翻了翻之前的聊天记录,年溪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来这边干吗的。
应当是过来看舒舒的吧!
第二日一大早。
年溪买了束花去了西郊墓园,远远的就看见舒舒的目前站着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
她脸上没了什么笑容,冷声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
男人西装革履,剑目星眉。
“年溪。”
年溪点了点头,讽刺道:“不敢当,陈大老板别这样叫。”
陈易理解她的怒火,即使隔了这么多年,他也原谅不了自己。
笑着朝旁边的“人”说:
“花送到了,我们回去吧!”
年溪看着他在跟身旁的空气说话,心里有些难受。
其实陈易也想舒舒能好好活着,一生快乐。
年溪跟在他身后离开了,拐弯之际,措不及防回了头,看见了墓碑上的一张笑脸。有些熟悉。
蒋怀遇……是谁?
大抵是她在本子上写的那个名字吧?
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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