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好——橘珞
时间:2022-06-13 08:34:53

谢淮则:【那以后我监督你。】
江槐絮看到尾部,唇角荡漾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发了条信息回复:【我今天和大家在外面聚餐,今晚我们在家吃吧,好累。】因为她是开车去的,大家也没灌她喝酒,纷纷送上礼物,又加一些祝福的话,显得格外闹腾。
谢淮则看到回复时已经是下午。
他从家里拿着一份礼物盒开车前往江槐絮家,把搬来的一箱东西放在客厅的地毯上,拆开后把物品倒出来,在餐桌上摆放好烛台和酒器。
江槐絮受工作影响,在生活上追求格调,就连桌布都是精心挑选过的,细致装饰一番,便能多出不少氛围感。虽然她不怎么使用,但厨具和高脚杯一样不缺。
谢淮则把食材放在流理台上,准备料理。
这些对他来说都不算难事,慢条斯理地备着惊喜。
四点钟左右,响起一阵门铃声。
谢淮则愣了下,走过去开门。
随着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门外的人似乎本想说些什么,但视线一顿,措辞便卡在了嗓子眼里。
门里的人手扶在把手上,神情自若,只不过目光中掠过一闪而过的紧张。
沉默良久,还是谢淮则先发声:“江叔,夏姨。”
“淮则?”老江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你怎么在这?”
谢淮则让开一条道,说:“过生日。”
夏蓉明白过来了:“噢,原来是陪槐絮过生日啊。”
谢淮则颔首,请他们进来。
“槐絮呢?”夏蓉看了看,“还没回来?”
谢淮则点头:“嗯,我在准备晚饭。”
老江静默片刻,俨然一副难以启齿地样子,末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难为你了。”
夏蓉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和老江摆出同样的表情。
谢淮则:“……”
谢淮则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温和地问:“江叔,夏姨,你们怎么过来了?”
夏蓉叹了口气,干脆直说:“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姐姐找了个男朋友,还是某公司老总,但是她又从不跟我们讲,我瞧她这闪躲的样子,实在不太放心,就过来看看,顺便陪她过个生日。”
谢淮则维持着微弱的笑意,眉梢微扬,静静听完这段话,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愣怔,不动声色地盘算着这件事。
意思就是,江槐絮瞒着家人和他谈恋爱,但突然有一天被家人抓住把柄了,已经到瞒不下去的地步了。
但他觉得怪异的一点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这个“老总”也不算老?
夏蓉自顾自地说:“她说和男朋友过生日,这会儿也没见到人,再说,怎么还能让你过来帮忙,这都多大个人了,就连谈恋爱,还要你帮忙做晚饭。”
老江也附和道:“就是,太不像话了!”
话音一落,玄关处传来细微动静,钥匙作响,门被人从外面拧开,江槐絮手忙脚乱地换成拖鞋,又走到门边搬盒子,嘴里碎碎念叨:“谢淮则,快来帮帮我,太多了!”
一时间,空气似乎凝滞下来,谢淮则顺从地走出去,花花绿绿的礼物盒放置在地上,他拿起一些,眼睑低垂着,转过头来:“叔叔阿姨来了。”
江槐絮有些怔忪,手机拎着的包也掉了下去。
客厅内,四人默然不语,老江和夏蓉对视一眼,神色一变,显得格外严肃。
江槐絮心头一沉,慌神地说:“爸妈,不是说不用过来了吗……”
“你好好解释吧。”夏蓉气定神闲地坐着。
老江看了看两人抬进来的礼物,还不少。他轻哼一声,“你那男朋友的礼物也在这里吧?”
江槐絮:“啊?”
她思量半晌,总算理解了两人的用意,想着纸包不住火,于是伸手挽过谢淮则的手臂,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勇气,语气含上些许不解地回:“爸你说什么,我男朋友在这儿啊。”
老江险些一口温水喷出来。
夏蓉看了看谢淮则,似是不信,眼神像是在说:如果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谢淮则任由她拉着手,看了看她的侧脸,转过头来,认真地说:“不好意思,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其实我和槐絮在谈恋爱。”
老江、夏蓉:“……”
须臾,夏蓉开口:“槐絮,跟我过来一下。”
她拉着江槐絮往房内走,江槐絮看了看外面的两个男人,脸上不乏担忧。
“真谈恋爱了?”关上门后,夏蓉问。
江槐絮毫不犹豫地回:“是啊。”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之前过年说的时候,就在谈了,是您和我爸不相信。”
夏蓉一噎,她和老江当时都以为那是挡箭牌,是借口。
夏蓉想起以前江槐絮和谢淮则的相处,想到了那声“姐姐”的称呼,忽地有点难以置信:“怎么会是他?”
“怎么不能是他?”江槐絮反问,“他挺好的呀。”
夏蓉略微沉吟,细想一番倒也觉得合理,“算了,你俩的事,自己有分寸就好。”
“妈你不反对?”江槐絮见状,犹疑地说出了自己的考虑,“害我还以为你们不能接受,所以一直不敢提。”
“你当妈是什么人?淮则这孩子怎么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挺好的,我是不放心你,太不让人省心了。”
平白挨了一顿指责,江槐絮也不生气,倒是为她妈妈夸奖谢淮则感到开心,当即抱着她的胳膊说:“妈,你真好。”
说着,她又想起了什么,笑容逐渐消失,“我爸会不会为难他啊。”
 
第34章
 
老江和谢淮则的谈话进行不长。
聊完之后,谢淮则便进厨房忙碌了,江槐絮把水果洗完放在茶几上,又给老江泡了一壶茶,殷勤的态度怎么看怎么怪异。
老江喝了一口茶,嫌弃地对她说:“去去去,别在这儿烦人。”
“爸……”江槐絮话音一落,又被打断。
“赶紧去帮你男朋友,活儿都被他干完了,你当客人吗?”老江顿了一下,“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淮则这条件,也算是便宜你了。”
“好!”江槐絮听明白了,轻快地应了一声。
走到厨房,她才幡然领悟。
所以那话里的意思是,她是“外人”?
终究是错付了。
江槐絮看过去,谢淮则正在煮东西,于是她说了句:“有什么要做的,我来帮你。”
“拿青菜去洗一下。”谢淮则回道。
江槐絮依言去洗青菜,洗完后,托着装青菜的盆走到他身边,凑到他耳边问:“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谢淮则见她这么神秘的样子,便也低下头,江槐絮顺势把耳朵凑近。属于男人的熟悉气息尽数洒在耳廓,低沉的嗓音掺着点细碎的笑:“你爸说,让我对你好点。”
江槐絮一愣,诡异地看了他一眼,“真的假的?”
不是她不信谢淮则,而是不相信老江会这么说。
谢淮则伸出干净的一只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真的。”
江槐絮也不纠结那个,又问起别的:“你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晚点再给你。”谢淮则悠悠地说,“原本计划是给你准备一顿烛光晚餐,现在还是吃家常饭吧。”
虽然她男朋友的惊喜也是同样土,但江槐絮还是很欣喜,眼睛一亮,搂着他的手臂说:“那下次?”
“行,去那边坐着。”谢淮则下巴抬了抬,朝向饭桌。
-
饭桌上,夏蓉和老江默契地没有提及刚才的事情,四人像是回到了几年前,同台吃饭的温馨场景。
“淮则这厨艺不错。”老江吃了一块肉,高兴地夸道。
谢淮则唇角动了动:“只会炒些家常菜,你们不嫌弃就好。”
江槐絮悄悄觑了他一眼,倒还挺谦虚。听他这么说,又不自觉想起他的经历,她忽然感觉碗里的排骨都不香了。
谢淮则时不时便夹菜到江槐絮的碗里,这也不算是为了在长辈面前表现故意而为,显然是习惯了。
然而今天的青菜并不是江槐絮喜欢的类型,她看着碗里的菜叶,开始嫌弃:“我不吃这个。”
听到这句话,向来总该说她几句的夏蓉和老江还没发话,便听见谢淮则无奈地说:“健康。”
江槐絮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咬下去。
老江和夏蓉对视了一眼,又垂目吃饭。
“爸,妈,你们订酒店了吗?”吃完饭,江槐絮才想起这茬,不由问道。
夏蓉说:“订了订了,就在这儿附近,晚点再回去。”
江槐絮这才放心下来。
江槐絮陪他们聊了会天,夏蓉突然道:“老江,咱们那蛋糕可以拿出来了吧。”
经此提醒,老江才记起被众人搁置的蛋糕。
谢淮则已经迈步从冰箱里拿出蛋糕了。
夏蓉极具仪式感地关了灯,让她许愿。江槐絮抬目瞥了一眼,至亲至爱都在身侧,只觉世间幸福莫过于此。
江槐絮徐徐闭上眼。
她以往总会许两个愿望,不管每年的形式如何变化,心愿都如出一辙,但今年似乎尝到了点甜头,同时也贪心了点,便也诚心生出了新的期盼。
一愿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二愿诸事可盼,父母安康;
三愿我的少年,再无风霜。
吹完蜡烛,真正迎来了新一岁。
他们边吃蛋糕边攀谈,但主要是和谢淮则聊天,江槐絮一直被晾在一边。
直到十点,老江和夏蓉才决定离开,谢淮则自然也不方便留下来,正欲和他们一起出去。
夏蓉瞥见他拿起外套和车钥匙的动作,忙道:“不用送,我们开车来的,认识路,你们年轻人玩就行。”
江槐絮:“?”
夏蓉又道:“网上不是这么说的吗?一般来说还有下一场派对。”
噢原来是这个意思。
江槐絮神色淡定起来。
夏蓉忆起以往江槐絮回家的时间,又觉得不太放心,“所以妈就不打扰你们了,但是别玩太晚。”
又忍不住说了一句:“淮则,好好照顾她。”
最后还是老江嫌啰嗦催了一声,夏蓉才把话交代完。
江槐絮把门关上,又把剩余的蛋糕放进冰箱,才打开手机玩。先前发的朋友圈点赞数可观,她点进去看了一眼,又呐呐地开口:“谢淮则,你怎么没点赞我?”
“嗯?”谢淮则把空纸碟扔进垃圾堆里,打包垃圾,洗了个手出来便听见这句话,不免纳闷。
“朋友圈。”江槐絮已经刷起其他人的朋友圈,只淡淡回复了一句。
谢淮则坐在她身边,抽出手机点进她的朋友圈一看,是今天拍的照片。他点了个赞,随即点进第一张看,前几张都是和朋友的多人合影,中间是一张单人照,工作室布置的生日画面,他勾唇一笑,保存了这张单人照。再往下翻,是集体合照,相片里,站在中央的女人眸似双月,笑颜明丽。
视线上移,然后陡然一顿,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凝在背景板上,红底的横幅上,白字若隐若现。
谢淮则蓦地发声:“姐姐,我怎么觉得好像不识字了。”
江槐絮侧过脸来,“什么?”
他慢腾腾地把手机屏幕移到江槐絮面前。
江槐絮认真观察照片,甚至放大了看一下是不是她拍的不好,确认完毕,又朝谢淮则投去一道疑惑的目光:“这不是拍得挺好的?”
“……”谢淮则嘴角戏谑的向上翘起浅淡的弧度,“自己念念,那是什么祝福?”
江槐絮这才注意到那两块横幅。她寻思着估计是自己单身的形象太深入同事们的内心,导致他们年年整这些花样都是写着类似的祝福,期望她新的一岁有帅哥可泡。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帅哥在她面前,而她还明目张胆地放那些祝福语,似乎别有一番深意?
她心思百转,思忖着该怎么解释。
谢淮则知道她开始想对策了,但等了好一会儿,见她依旧不吭声,他眉宇微拧,叫了她一声:“江槐絮。”
江槐絮下意识“嗯”了一声,她算是明白了,这男人只有在严肃正经的时候会连名带姓地喊她。
“不说话?”谢淮则目不转睛地看她。
“在想要怎么哄你。”江槐絮不露声色地说。
谢淮则把手机转过来,意味深长地拖着尾音说:“靓仔猛男任你睡?”
“……”江槐絮头皮发麻。
“年年十八岁,帅哥排成队?”
在他直勾勾的注视下,江槐絮败下阵来,眼前这道目光无疑和凌迟处刑拥有同等威力。
“姐姐,究竟是我满足不了你?”谢淮则俯身向她,手掌握住她的后颈,平缓地用指腹摩挲那块细腻的肌肤,语气像是疑惑,又像是玩味,“还是你喜新厌旧?”
行了,大家半斤八两,你也就只会口嗨。
江槐絮在这种氛围中,还能理智地想到其他层面上,想到这方面,顿时又觉得自己硬气了点。
她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地说:“那是我同事开玩笑呢,怎么会喜新厌旧,我最爱你了。”
说话间,她把手勾住谢淮则的脖子,人也顺势贴过去,“别生气,那些男的顶多是姐姐过的新手关,你才是最终试炼地。”
这话顺着大脑的思路自然说出来,江槐絮被折服到了,她头一次发现自己还能说出这种言辞,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暗中沾沾自喜。
谢淮则倒像是气极反笑,顺着搂过她的腰,将人抱在自己的腿上,他漆黑的眸子噙着未消的笑意,“以前没发现,你还挺厉害。”
江槐絮愣了,这突如其来的霸道是怎么回事?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男人扶着她后颈的手一压,她顺着力道往前倾,温软的唇贴上一层柔软。
江槐絮面色潮红,不是因为两人接吻,而是因为这姿势实在有点一言难尽,大概是在他俩的恋爱里,第一次这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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