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豆糕把头靠在徐松白肩膀上故意问:“那你喜欢我多还是喜欢你老婆多啊?”
“喜欢我未来老婆多。”
谷岚坐在他们身后,耳尖的听到了,无语地摇摇头,脸上又闪过一丝黯然。
热恋中的人都是幼稚的。
谷岚回了她和李青凯家,她已经一年没回来过了,打开门突然就难过了起来。
曾经,她以为她找到了真命天子,可他们结婚就是个错误,年轻的时候,人是豁达和前卫的,她以为她能接受开放性的婚姻,可事实狠狠打了她的脸。
她和李青凯结婚八年,有个五岁的儿子,不是她生的。
她忙着事业,跟着徐松白全国各地到处跑,婚前她曾半开玩笑的说,不会生孩子,如果要生,让李青凯找别人,一语成谶。
丁克就像一个笑话,李青凯很快变卦了。
漫长的拉锯战过后,解决的方案她无奈之下同意了,那时候她是真的爱李青凯。
这份爱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李青凯公司的一个女职员给他生了儿子,生完还继续在李青凯的公司上班。
谷岚别扭过也尝试接受过,她以为孩子都是一样的,在谁身边长大就像谁。
那个孩子管她叫妈妈,平常都是保姆带着。小的时候胖乎乎的十分可爱,长大会说话后每次看见她都扑进她的怀里大声地喊妈妈,说想她,只是到底没有血缘关系,孩子长得越来越像那个女人。
孩子一闹她就完全没有了忍耐力,她会逃避,直到一次她正在忙工作,孩子爬上书桌抢她的手机摔到了地上,她扬起了手,没有落下来,但她的心态一点点崩了。
她承认了、妥协了,她是个俗人,她做不到。
一年前,她向李青凯提出了离婚。
李青凯不同意离婚,律师一直在中间协调。
谷岚把她偷偷装在家里监控中内存卡拿了下来,那是她怕保姆虐待孩子安装的,但后来她的婆婆过来的时间越来越多,她早就不再查看。
听说几个月前那个职员已经离职了,住到了她婆婆家,照顾孩子。
谷岚一天才看完了这半年的视频,站起来跑去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漱了下口,给李青凯打了个电话。
谷岚声音很冷,咬着牙说:“把照片原片给我。”
李青凯沉默了一下,“这个事情你听我解释,不是我做的。”
“没空,结果已经摆在眼前了。”谷岚现在恨不得活撕了李青凯。
谷岚把原片和结婚证照片发布到了自己账号上,谎称手机丢了,艾特造谣的营销号,法庭见。
营销号马上怂了,在平台上公开道歉,私下联系了谷岚,将原委都说了出来。
谷岚看完视频完全压不住火,在徐松白家里来回走着,边走边骂。
徐松白也不知道她在骂谁,她一直没说名字,只能劝道:“别骂了,到底怎么回事?”
鹿豆糕递上一杯冰柠檬水,“消消气,坐着骂一会儿?”
谷岚坐下了,不再骂,说了句:“这事我一定找回来,但现在不行。”
“骂够了,想说了?”徐松白笑着问,拉着想走的鹿豆糕坐到他旁边。
谷岚看了一眼鹿豆糕,脸上有点挂不住,不过知道徐松白是认真的,这些事早晚她都会知道。“谭辙,这事是他搞的。”
鹿豆糕知道谭辙,男团出道,现在是影视歌三栖艺人,不火的二线,鹿豆糕对他无感,谭辙长相阴柔,总让人感觉很傲,脸火作品不火,很难记住他有什么作品。
“姐夫公司的?”徐松白问。
“离婚协议已经签了,等他回国就办手续。”谷岚翻了个白眼。
“抱歉,口误。”徐松白耸了耸肩,“他想要干什么?”
谷岚突然就沉默了,鹿豆糕站了起来,“我去看看爷爷醒了没有,下午的药还没吃呢。”
徐松白这次没有阻拦。
谷岚半天才开口,“我在监控里看见,李青凯搂着谭辙进了房间,一晚上没出来,第二天一早他们在沙发上……”
徐松白尴尬地打断问:“李青凯之前不是吧?”
谷岚觉得说出来很难堪,“应该是最近变了吧……”
“想哭就哭吧!”徐松白不知道说什么好,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谷岚瞪了他一眼,“我哭了吗?”
徐松白:……
谷岚现在只觉得恶心,哭本来就不在她的字典里,她叹了口气,“谭辙想要演艾导那个同性电影的男二,觉得一定会得奖。试了戏,艾导不是十分满意。艾导想让你演男一,你一再拒绝,谭辙就想从我这试试,绑上你,一块儿演了那部电影。再抹黑我,顺便逼我把婚离了把资源都交到他们手里,一箭三雕。没想到让思思一眼看出了问题。”
“我问问路承有没有档期,定不下男一,合适的男二艾导应该不会反对。”徐松白扯了扯嘴角,算计到他头上,就得承担后果。路承也是一线演员,和徐松白一块拍了九个月的战争戏,两人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路承会接吗?我本来是想让你帮我跟宋晨宇联系一下。”谷岚犹豫了一下,路承咖位在那,男二的角色,再加上这部电影在国内不会上映。
徐松白分析道:“路承这么多年一直只获过国内的奖项,差一口气,这次的剧本很好,其实男二比男一出彩,他会同意的。宋晨宇和路承比差了一点,艾导不一定能满意。”
“行,那拜托你了。”谷岚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以后无论是李青凯还是谭辙的资源她都抢定了。
徐松白无奈又劝道:“也不用着急,你先和李青凯把手续办完了咱们再动手,爬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越狠。”
“我知道,我要是着急就不会来你这骂人泄火了。”
“对了,许钟在找你。”徐松白打开了信息对话框给谷岚看。
谷岚皱起眉头,“你别管了。”
“是有什么事吗?他找……”徐松白挑着眉,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最近小心点,大家都盯着你呢!别被拍了,什么A大校园之类的就别去了,别太大意了。”谷岚板起脸,“走了,我约了人。”
徐松白知道谭辙已经回国了,这两天都是谭辙的通稿,担心道:“有事让小杨和保镖陪你吧,别一个人去。”
“知道了!”谷岚连头都没回,摆了摆手。
第35章
徐松白顺着露台走到另一边,看着透明摇篮上悠荡的鹿豆糕正在和晏温争论。
鹿豆糕:“送几张一小时后的电影票!”
晏温摇头,“不如送自助餐券。”
“你们俩在干嘛?”
鹿豆糕一脸无辜,“你听,楼下的小朋友在莫斯科郊外迷路了。”
晏温解释道:“楼下搬来一个学琴的小朋友,好多天了,一直不换曲子,还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她快听吐了,我们想送点什么,让小朋友有个几小时假期。”
“小朋友刚刚哭得可惨了!”鹿豆糕一脸不忍。
“给物业打过电话了?”徐松白不理解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几个小时后孩子回家不是一样要练琴。
“她偶尔陪爷爷遛弯时会遇见楼下的邻居遛狗,怕邻居以后不让她跟那只狗玩,不肯打电话投诉。”晏温说完摇了摇头。
徐松白无奈道:“我们还是和物业协商一下吧,每天固定时间练琴。”
鹿豆糕把徐松白和晏温拉进房间,关上了露台的门,“你们看,这样听不清了。”
“我们养只狗吧?”徐松白无奈摸了摸她的头,在这些小事上,她从来不计较。
“不要啦,遛狗太费事了。”鹿豆糕头摇得像波浪鼓。
晏温也摇了摇头,“有她这一只就够了。”
“你说什么!”鹿豆糕叉着腰,呲牙着牙:“汪!嗷呜!”
鹿豆糕和晏温开学了,晏温的课很多。徐松白每天像上班族一样去工作室上班,选项目投资。
方思思终于不再引起大家的注意,鹿豆糕低调的上课。
晏温在不伤害鹿豆糕身体的情况下忙碌着,从山上回来,他又开始了不食人间烟火。
下午下了课,晏温开车来到郊区,把车停在了快捷酒店门口,步行走到酒店后面的小街上,单行路很窄,还有一些三轮车停在路边,为了不占车道,骑在了马路牙子上,感觉大风一大,都能把三轮车吹翻。
晏温站在一家小店前望向里面,屋里泾渭分明,左边摆满了米面粮油,右边摆满了桶装水。一个壮硕的青年男人挽着半个裤腿,黑色的T恤上都是灰印,正背对着晏温接电话,“好嘞,明天一早九点,我肯定送到。”
挂了电话,男人一转头看见了晏温,愣了一下,随即跪了下来,右手搭在左肩低下头。
晏温走进去扶起了他,“阿占,这不是在山上。”
这次下山,晏温在山门外遇到了在B市的生活的族人,颜占。
颜占跪在山门外想求大巫为自己的妻子治病,大巫没有见他。
颜占站起来,已经泪流满面,“求巫童救救我的妻子,我看着她的样子太难受了。”
颜占的妻子怀孕后确诊肺动脉高压,现在已经是六个多月,月份越大,病情越严重。随时可能猝死,一尸两命。这是他们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孩子三个月时流产了。
晏温给了他一些钱,这次过来是通过老师帮他联系了一位医生。
“你知道的,你妻子不是我们族人,大巫都没有办法,我更无能为力。”晏温把名片递给了他,“这个医生很有经验,你明天带着病历去找他,我的老师已经打好招呼了。”
“我听说有种禁术……”颜占已经不相信医院和医生,他已经转了几家医院,很多医生都放弃了他们,建议终止妊娠保大人,可妻子坚决不同意,他只想求一个稳妥的办法。
“你如果死了,你的妻子和孩子活下来能依靠着谁?何况我做不到。”晏温知道颜占想说什么,他想用禁术把自己的血都换给妻子,他们族人不会生病,就算受了伤,也会很快愈合。颜占想用自己的命续给妻子,可这样妻子也难逃他们族人的命运,而颜占马上就会死。
“他们要是死了,我多活几年有什么用呢?”颜占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脸。
“先不要想太多,那位医生很厉害,先去试试。”晏温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了钱。
“我不要钱,我能挣钱。”颜占把钱塞还给晏温。
“阿占,这个时候妻子更需要你,不要再工作了,离她近一点,多陪陪她,给她力量。钱不够,再找我。”晏温使用了能力限制了颜占的行动力。转身离开。
“谢谢您。”颜占喊道。
在山下的族人们很少联系,下了山关于山上的事想说也说不出来,他在山门外跪了三天,遇见了巫童,已经很幸运了,巫童已经给了他很多钱,妻子在重症监护室,他一天只能见到妻子半个小时,平常他只能拼命的挣钱,麻痹自己。
月底,徐松白举行了出道十年的生日会,没有售票,抽取了五千位粉丝。
徐松白给每位粉丝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
难得满足了粉丝的愿望,唱了很多首歌,还跳了一小段肢体僵硬的舞。
现场的粉丝都在尖叫。
鹿豆糕站上楼上,不停地笑,喊了句:“跳得真好,下次不许跳了。”
谷岚看着她说:“知道为什么不让他上综艺了吧,这多容易掉粉啊!”
鹿豆糕眨了眨眼,“没有啊,反差萌,多可爱。”
谷岚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觉得他萌?”
鹿豆糕望着楼下的徐松白,眼睛露出奇异的光芒,“嗯!松白吃饭也很萌,如果是他喜欢吃的东西,他会暗暗舔嘴角,还会轻微的点头,超级可爱,你不觉得吗?”
谷岚:……???
楼下,徐松白宣布了自己会减少在娱乐圈的工作,粉丝情绪激动起来,声音很大。
徐松白给粉丝道了歉,结束了生日会,在小杨和保镖的护送下进了休息室。
“辛苦啦!”鹿豆糕温柔地帮他卸妆。
“总算是圆满完成了。”徐松白长舒了一口气。
小杨在一旁调笑道:“老板,您跳得没有练习的时候好。”
“这是入职新公司不怕我扣你工资了是吧!”徐松白通过镜子瞥了他一眼,胆子越来越大了!
“哪能呢!您永远是我老板。以后您再拍戏,我还是您助理,随叫随到,不给钱都行。”小杨十分狗腿,又给徐松白打开了一瓶矿泉水。
徐松笑着接了水,问鹿豆糕:“爷爷和晏温没来?”
“爷爷嫌吵,看不懂,陈师傅送爷爷回去了。晏温来之前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走了。”
徐松白去卫生间换了个衣服,出来对小杨说:“粉丝的情绪比较激动,我和保镖先走,我走了,他们就会散了,晚一会儿你护着她和谷姐离开。”
“我可以混在粉丝里离开。”鹿豆糕戴上了帽子,她早有准备,今天穿着肥大的衣服,十分不显眼。
“不行,人太多,你万一被发现,很难脱身。”徐松白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坚定不容反驳。
徐松白刚走没多久,鹿豆糕的电话就响了。
晏温的声音十分虚弱,“我……在医大……ICU……旁边……楼梯。”
鹿豆糕再问什么晏温都没有回答。她什么顾不得,压低帽檐冲了出去。
出口都是人,还有很多粉丝还没散,不断回味着生日会的情景,情绪都非常激动。鹿豆糕要疯了,打不到车,她边向医院跑边给小杨打了电话,粉丝认识车牌号,围住了车,想看谷岚是不是在车上,问徐松白为什么要减少拍戏。
鹿豆糕再打晏温的电话,无人接听,奋力跑了几公里才遇到了空的出租车,赶到医院,在ICU附近的楼梯找了半天,喊晏温的名字也没有回应,鹿豆糕一层一层的找起来,终于在地下二层拐角处才看到躺在地上已经蜷缩一团的晏温。
晏温全身像变得透明,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黑色的纹路,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鹿豆糕扶起他焦急地问:“晏温,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