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白依依就哑然失笑,觉得自个真的是糊涂了,如果躺在里面的是她的身体,那外面的是谁呢?
不管是年幼的自己还是现在的,终归是她意识的归所。
白依依知道自己角色扮演的时间太久了。从心理上退化到了数年前的时期,好像脑子都没什么长进。
好像是为了挽留那种家庭关系出现裂缝前的美好,而刻意装出的模样。
白依依的时间,一直停留在所有悲剧的事情发生前,为了维持当初的情感模式,对外扮演出那样的样子。
也许短时间内没什么问题——白依依只得叹息,在校园里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她这样的人有什么问题。
可是人都是要走出去的。
她不能永远停留在舒适圈,停留在那个她为自己营造的美好的幻梦。
她需要的,是与真正的外界接轨。
天边有刺目的光芒照射进来,白依依狠下了心,闭眼朝天际线奔跑了过去。
只要真正地跨过那条线,她就足以找到真正的自己吧!
在跨越过那条界限的瞬间,白依依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骨骼肌肉在极速生长,带来的疼痛让她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但没办法,这怎么说也是她自己的梦境,这种作为磨难的疼痛,非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的潜意识,为什么要把生长痛做得这么逼真!
疼得蹲下身的白依依,在试图起身又再度跌倒的时候,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只手,仿佛要牵拉着她起来。
白依依坚定地握了上去,随即在对方的用力一拉下站直了身体。
因为还没有从方才的疼痛中缓过神来,这种时候,白依依也只能不住地吐槽创造梦境的那个自己。
还好“你”足够地了解“我”,终究还是没有把“我”扔到那副水晶棺材里去!
让白依依去当那个睡美人,她可一点也不乐意。
拯救沉浸在过去的她的,只能是另一个她。
对于当初的那个小女孩来说,未来的白依依算不算从天而降的英雄呢?
谁知道呢。感觉到周围空间的塌陷,她默默地坐下了身去,仰躺着闭上了眼睛。
应该,是真的最后一次了吧?她可真的不想再回到这延续无尽的梦境中去了。
吵得人头脑发疼的是闹钟的声音。白依依掐了那个滴滴乱叫的小东西,收拾收拾就出了门。
昨天可能是睡得太早了,脑子一糊就设置了个六点的闹钟。醒都醒了不如出去看看这个点的大家都在干什么。五分钟前还在困顿中洗漱的白依依如是想到。
外面的风很冷,直接把还处在迷糊中的白依依吹得一个精神。向着平时没有走过的另一条方向走,十几分钟后她看到了一个晨跑的老人。
随即是第二个,第三个……大早上的就这么有活力,真好啊。
白依依觉得自己也不能显得如此没有年轻人的朝气,干脆也加入了晨跑的行列。
事实证明,缺少锻炼的白依依跑步速度还不如那些头发灰白的老人,眼睁睁看着别人越跑越远,白依依终于忍不住停下在原地喘了口气。
下次,下次她一定要跟上别人的脚步。慢慢走回去的白依依暗自想到,并默默握拳给自己打了个气。
补掉了前段时间因为忙活设计稿而落下的功课,白依依盯着久久未动的英语,觉得兴许她现在还是直接上楼的比较好,听说最好的学习方式就是教会别人。假如她能教会阿月,那这个成绩的涨幅必定喜人。
不考虑完成这件任务的难度的话。
管它呢,就当是去看看朋友;
白依依想起已经好几个周末没再拉着好友去外面逛吃逛喝了。
到顾初月家的时候看见好友正在喂仓鼠,白依依非常自来熟地把胖丁抓在了手里,上手摸摸。
“唉,阿月,你说胖丁今年多大了?”白依依像是忽然想起些什么似地回头。
“一岁?怎么了。”正在跟堆成山的作业本战个不死不休的顾初月抽空回答了白依依。
白依依用手指点在下巴处想了一会儿,随即把胖丁轻轻放回了笼子里。
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整个身体随着旋转的座椅转过去,顾初月看着蹲在胖丁笼子前念念有词的白依依,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自从白依依把每天缠着的目标换了后,顾初月是很少再从少女那里再听到什么有关人类起源的假说这样的猜想。但总觉得少女有洞的脑子里一定藏有其它想法。
算了,那应该不关我的事。顾初月默默地坐了回去,盯累了的白依依也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放下书包就充当起好友的家教来。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