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乌龙——倾他
时间:2022-06-15 06:53:14

  江佑白疼得没有意识,迷迷糊糊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眼时,孟之然坐在他床边正托着腮玩手机。
  “谢谢。”
  轻吐的两个字惊到孟之然,她关了手机下意识地去摸他的额头:“你刚才差点发烧了。”
  “是吗?”江佑白笑了笑,“要是我真的发烧进医院了,还需要你给我签名呢。”他顿了一下,“家属栏你打算怎么填?”
  “我才不填,”孟之然嘟囔一句坐下来瞪他,“你生病不能老实点吗?”
  “我这不是乖乖躺在床上任由你摆布了吗?”
  “什么叫任由我摆布?”
  江佑白拽了拽了睡衣解开的扣子,眼神暧昧不清,语气欠欠的:“之前某位小姐进我房间前让我穿好衣服,我可是把睡衣扣子扣得死死的。我一起来胸口一阵发凉,不是你解开吗?这还不叫任由你摆布啊~我可只是个纯情的人,想不了太歪。”
  还不歪?快歪到火星了好吗?孟之然气不打一处来:“你快发烧了,我拿毛巾给你擦,不得已才解开的。”
  江佑白望了眼快解开到肚脐的扣子,笑得更开心了:“擦拭需要解开这么多扣子?你干脆给我全脱得了,反正我现在虚弱地也反抗不了。”
  “……”孟之然平复着呼吸,眼睛转了转,有点心虚。
  她承认她是看他身材好顺便多看了几眼,但哪有他说得那么夸张!
  江佑白太了解她的小表情,语气里带了一丝玩味:“知道你心急,可好歹你也等我病好,我现在是病人呢。”
  “是病人你就好好养病,少说话!”
  整天骚话连篇,真不怕闪着舌头。
  江佑白眼眸低了低,从中流泻出一丝无奈,歪了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是不是又疼了?”孟之然顾不得和他斗嘴,紧张道。
  江佑白摸了摸胸口:“这。”又摸了摸左边肚子,“这。”接着再摸头,“还有这。”他停了下,“都不疼。”
  “……”
  真是做的一手好排除法。
  江佑白偷笑两声,扫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下午一点了,不知不觉他竟然睡了那么久。
  他收起开玩笑的心,认真道:“饿了吗?先去吃饭吧。”
  “吃过了,”孟之然指了指垃圾桶,“早饭买的特别多,打算请你吃的,结果我中午给热吃了。你现在饿吗?我给你买一点去。”
  “也行。”
  “你要吃什么?”
  “我不知道,你随便买。”江佑白眼皮动了下,“只是我不要辣,不要甜,不要咸,不要鲜,不要酸,不要素菜,不要肉,不要油炸。谢谢。”
  “……”孟之然直接一个好家伙无语住了,“你到底要吃什么?能不能别折腾我?这么多不要那还能剩什么?”
  “白米粥啊。”江佑白无赖地歪头,“不符合我的要求吗?”
  “……”
  符合,确实符合。
  是她大意了。
  她瞪了眼江佑白,语气郁闷极了:“你下次喝稀饭直接说喝稀饭,喝个稀饭还搞得惊心动魄的。”
  江佑白睁大眼睛看她,一双桃花眼水灵灵的,要多无辜又多无辜,“人家是病人啦~”
  孟之然认输,认命地起身去给他买稀饭。
  出门前她一直在做心理安慰:她是个好人,不生气!
  房间里回归了安静,江佑白抬眸盯着天花板,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
  好像从九岁开始,再也没有人这样照顾他过。
  偏偏遇到了个傻乎乎的姑娘肯这样。
  孟之然。
  这个名字又在他心头盖了一层。
  他闭上了眼,疼痛带来的困顿还没过去。
  旁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以为是他的没管,可随着震动频率不同他敏锐的察觉到异样。
  一睁眼,是孟之然的手机忘了带。
  那震动的频率不低,他顺手拿过来扫了眼。
  是谭痂给她发的微信,隔着锁屏他看不到内容。
  他突然有些烦躁,想把手机扔进垃圾桶里,撇了撇嘴忍住情绪放回了桌子上打算继续不管。
  谁知谭痂不死心,居然打了电话过来。
  江佑白桃花眼眯了又眯,脑海里闪过好几种翻腾的情愫,它们叫嚣着,煽动着,势必想召唤出他心里那股子恶意。
  半晌,在谭痂打来的第二通电话时 ,江佑白终于不再忍着按了接听。
  谭痂的语气似乎很着急,唤她:“孟之然,你忙吗?”
  “她挺忙的,我倒是不忙在床上躺着,可以吗?”
  谭痂整个人僵住,所有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眼里。
  “谭同学怎么不说话?电话费不要钱吗?”
 
 
第14章 
  “你是江佑白?”
  “是。”江佑白肯定地应下,“谭同学记性不错,还记得我的名字。”
  “孟之然呢?”谭痂似乎抽了一口气,“我找她有点事。”
  “在忙。”
  “忙什么?”
  “不关你的事吧?”江佑白丝毫不在意他的急躁。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淡淡地开口听不出来什么情绪:“等她不忙了能让她打回来吗?”
  江佑白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嗯一声挂了电话。
  握着孟之然的手机,江佑白摸了摸眉心,这个谭痂是个麻烦,真是个麻烦。
  他把手机放下,闭上了眼假寐。
  这个点没有卖白米粥的,孟之然只好找了家蒸菜店买了份蛋花汤回去。
  听到门口不小的动静,江佑白睁开眼睛。
  她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不大不小的,还带着一丝委屈和解释:“没有米粥,只有蛋花汤了。”
  “嗯。”江佑白扭头看她把食物放在桌子上,耐心地给他解开。
  “吃吧。”
  “先不急,”他声音慢吞吞,似乎不怎么开心,“刚才谭痂给你打了个电话我接了,你给他回一个吧。”
  孟之然愣了下,抬眸盯他:“说什么了?”
  “他只和你说,我不知道。”
  他这话说得颇有几分小孩子耍脾气的味道,她来不及问为什么,拿了手机出去给谭痂回电话。
  谭痂接得很快,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
  “孟之然?是你吗?”
  “找我有事吗?”
  “你怎么会和江佑白在一起?”
  “……”孟之然听不惯他的语气,像是在质问,他有什么身份质问她呢?
  双方沉默了几分钟,谭痂整理好情绪,轻声又问了一遍:“今天不是放假吗?所以我才好奇的。”
  “朋友之间一起玩行吗?”孟之然没有说实话,扯了个谎。
  “行。”谭痂似乎很无力,又有点烦躁,“今天是周前尘生日你不知道吗?你怎么没过来?”
  周前尘是孟之然高中时的班长,给她补拍毕业照的那个老好人,他的生日孟之然是记得,只是来两个人早已经没联系了。
  谭痂三番两次趾高气扬的话也有些惹到孟之然:“他没邀请我我也要去?我想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不可以吗?”
  微妙的氛围在两个人之间荡漾开,谭痂恼火,他之前高中三年从来没和孟之然有过一点矛盾,现在三句话离不开争吵。
  他心烦,把手机扔给了周前尘。
  周前尘抿唇,看着谭痂的脸色还是接过了这烫手的山芋。
  孟之然的怒气只存在于谭痂身上,听到周前尘的声音缓和了许多。
  他左右不过说些客套话,邀请孟之然来参加他的生日聚会。
  挂了电话,孟之然站在原地伫立。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收了手机,又走进卧室。江佑白闭着眼睛休息没有吃饭。
  “不吃凉了,快点吃啊。”孟之然带着担忧地望他。
  他睁开眼睛抬了抬眼皮:“他找你什么事?”
  孟之然没打算撒谎:“同学过生日想让我过去 。”
  “嗯,那你去吧。”
  孟之然犹豫得很,想了想:“你这个病没事吧?”
  江佑白可怜兮兮地盯着她,语气故作坚强:“没事的,只不是过肚子疼得要命,还差点发烧烧死罢了,没那么严重的。”
  “……”孟之然嘴角抽了抽,“可我听起来感觉很严重。”
  “我这只是一般的急性胃炎,以前也经常犯病已经习惯了。”
  “什么叫一般的急性胃炎?”孟之然皱眉,不同意他的说法,“胃病不能拖的,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你赶紧去你同学哪里吧,我现在又有点疼了睡会,睡醒了自己去可以的。”
  江佑白白着张小脸,挂着一弯惨淡的笑容,声音有气无力的。
  “……”孟之然真怕他背过去,“现在哪里又疼了?”
  江佑白摸了摸脑袋,“这。”又摸了摸肚子,“这。”接着摸了摸大腿,“这,都开始疼了。”
  孟之然蹙眉,疑惑道:“你腿为什么疼?”
  她第一次听说肚子疼会蔓延到腿上。
  江佑白眨了眨眼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刚才睡觉没注意姿势,压麻了。”
  “……”
  “那其他的地方是真疼?”
  江佑白点了点头缩进被窝里,“没事你走吧,我捂一会就好。只是要麻烦你回来时看我一下,我怕出现什么意外,谢谢你了。”
  孟之然看着他,总感觉无形中背了几座沉重的道德大山。
  她挠了挠眼皮,终究是没舍得:“算了我不去了。”
  江佑白眉眼一挑:“这样不好吧?”
  “你生病的事大,生日明年还有。”孟之然端起一旁的鸡蛋汤,触感已经凉了。
  江佑白从被子里露出来一节身子,语气要有多绿茶就有多绿茶:“可是谭痂知道我们在一起,要是你不去,他不会生我的气吧?”
  “不会。”孟之然抬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今天怎么了?
  谭痂说话很怪,江佑白比他更怪。
  一个莫名急躁,一个莫名可怜服软。
  不过她也没多想,人生病的时候难免虚弱。
  江佑白勾了勾嘴角,躺好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吐了句:“生病的时候有人在真好。”
  “你之前生病的时候没人在吗?”孟之然随口问了一句,后面有些自言自语,“这鸡蛋汤已经凉了,不能喝了。”
  “那就不喝。”他接着她的话,嘴角的笑还没有下去。
  孟之然重新把汤装好放起来,准备等他睡醒热给他喝。
  她坐下休息,照顾病人真是件很累的事。
  见她不说话,江佑白睡不着,转头看她:“孟之然。”
  “啊?”
  “我睡不着。”
  “那怎么办?”孟之然说着语气又带上了一丝焦急。
  江佑白故意逗她:“要不你给我唱个儿歌?”
  “……”孟之然顿了下,“你认真的?”她唱歌和杀猪似的。
  “逗你的,和我聊聊天吧。”
  “你不疼了吗?”她还是很担心他的病情的。
  江佑白微微摇摇头,“疼是疼的,不过不碍事,睡不着想听你说话。”
 
 
第15章 
  孟之然动作一顿,眨了眨眼:“聊什么?”
  “随便。”
  “我听我妈说你后来去了别人家,他家对你不好吗?”她想起来刚才他说他生病没人管的事。
  江佑白神色暗了些,眼眸低垂会又抬起:“其实还好,我本来就是去还债的,又不是去享福的。”
  “二十一世纪了,哪有这样的。”
  江佑白扯了扯嘴角:“你心疼我?”
  “当然心疼,想也知道过得什么日子,不过你也挺厉害的,过那样的日子成绩还那么好。”
  “没那么夸张,孙家在我小时候确实对我一般,不过从我高中能拿各种奖学金以后对我态度好多了,”江佑白本想逗她,见她真得心疼又有点舍不得,“他家只有一个女儿不争气,还指望我这个收养的儿子给他家争光呢。想我当年差点去了福利院,孙家对我说起来算是有恩。”
  “那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孙家允许的?”孟之然一直好奇这件事。
  “她女儿不争气,不读书和人私奔,听说打了几个孩子又欠了一屁股债回来把老房子偷卖了去还钱,孙姨有心脏病被气死了。办理好她的后事我没地方去才回来的。”
  这种类似于狗血电视剧才有的情节发生在现实中,孟之然听得直蹙眉。
  江佑白感受到话题太严肃,话锋一转:“如果不是当年的意外,我们俩还是青梅竹马呢。”
  孟之然挠了挠头:“好像还真是。”
  “哎,让你少贪恋我那么多年美色,真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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