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殿唯不为所动:“我没兴趣。”
“不是让你跟我,是让你跟水艺,你能保护好她吗?”易忱说的严肃,不像开玩笑。
现在轮到水艺发蒙,但她知道易忱要开始他自己的玩法了。
两人之间的默契就是彼此相信对方,不多问,不怀疑,心掏心的相信易忱。
水艺看着豪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小舅舅我们一组。”
“好。”李殿唯温和的应着。
易忱转身离开,潇洒又冷漠,好似从这一刻起,他将和水艺站在对立的两个阵营里。
回到前厅的嘉宾因为送走了江宁,情绪恹恹提不起精神,易忱便开始控场:“这几天你们说说看都有谁跟江宁接触过,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要一字不差的复盘。”
白茶直言直语:“我没怎么和江宁接触过,这几天总共没和她说上两句话,因为被房间被分的近,跟她借了点生活用品,倒是水艺那天我看你在江宁房间一直呆着呢?”
果然女人之间争锋相对是最好看的。
明眼人也知道白茶是嫉妒水艺,因为她在余安州的心里是个特殊的存在,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而她和余安州算什么?算是炮友关系吗……
告白没用,当舔狗更没用,他的眼神和偏心总是不自觉被水艺吸引。
女人的直觉让白茶把水艺当成了假想敌。
而水艺行得正做得直,她没在怕的:“我跟母妃呆的时间最长,相比较而言关系也是最好的,白茶去借东西的那天晚上我和母妃正在聊心动男嘉宾,也有讨论过谁是狼人,正是因为讨论和猜测过了,所以想保住大家一起赢节目组的钱走到最后,但我不知道是谁叛变了。”
陈薛来了精神:“你母妃的心动男嘉宾肯定是我吧?”
“母妃的原话,该死的节目组,这群男嘉宾除了陈薛还有谁能跟我配对?一个亲弟弟,其余都比我小,姐不吃嫩草的,难道只能凑合凑合跟……白痴做cp?”
陈薛一口水喷出来,他擦了擦嘴角和衣服:“咳咳,像她会说的话。”
“我是最不希望大家离开的人。”水艺三指竖在耳朵旁对天发誓,“要是撒谎的话……永远吃不饱,挣不到钱,没人爱。”
“哎呦,好了好了。”陈薛心疼闺女,他赶紧接过话茬,“我们都懂,绝对不可能是俺们家小宝贝。”
“也不会是我。”易忱抬眸,神色幽幽,“我是江宁的亲弟弟。”
李殿唯笑了:“为什么不会是你?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意见不合或者说江宁姐发现了什么秘密,被你咔嚓了都有可能。”
“票人要大家一起投票,少数服从多数的情况下,我姐才会被票走。”易忱不慌不忙的解释,镇定自若的开口,“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参与过票人,你们不觉得很匪夷所思吗?”
“师哥!”李琼琼敲了个响指,“除了预言家、女巫、猎人还有别的神职牌!”
“我也是这么想的。”余安州手机里的游戏又输了,他自认身份,“狼人票人也跟平民和有身份的人一样都需要选举投票,除了有暗杀身份的猎人可以偷偷在夜晚枪毙目标。”
“靠,猎人就算杀人也得先带走狼人啊!怎么可能会把好人带走?”陈薛表示不解。
“除非江宁是狼。”李琼琼抬起头,说出大家不敢说出的怀疑。
谈话之中,大家已经潜移默化的把自己分成了好人和狼人的两个阵营,这种转变让水艺感觉到不安。
“狼人怎么了?狼人有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杀过你们好人吗?”白茶皱眉,显而易见的不开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薛张了张嘴吧,觉得越解释越乱,只得看像水艺和易忱他们求助。
“大家先不要吵,越是内斗,越容易陷入死循环中。不如我们假设一下,母妃真的是狼,猎人是怎么知道母妃的身份,一是自己发现的,二是通过预言家。假设,母妃不是狼,猎人带走了母妃,那么在节目组的设定里,猎人就不是好人角色。”
“或许,猎人要屠戮活着的所有人,即便不知道身份卡也得在恋综结束前让他们都死掉。”
余安州把视线投向陈薛,冷着一张脸:“二老师,你贼喊捉贼这一手玩得挺好,我就在想这个八人游戏里节目组塞进来个丘比特没用的牌是为了什么?原来丘比特和猎人有异曲同工之处!你跟江宁姐待的时间最久,杀她更是轻而易举,猎人的枪连爱人都不放过吗?”
“我草你妈,余安州你他妈瞎说什么呢?有证据证明我是猎人啊?我在餐桌跟你说了,老子是丘比特!”
“丘比特的技能李殿唯应该很清楚吧?”白茶嘲讽着,“明明是狼最开始还说自己是丘比特,原来丘比特是个冤大头,谁都能利用。”
李殿唯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谁知道节目组投放了这么多狼,要是知道藏着别的狼,我想我也不会拿丘比特的卡自保来骗人。”
“你们不要吵啦……”水艺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她急忙说道,“不管二老师的身份是什么,我们明天晚上投票的时候能不能齐心协力,挺过去?”
“我想知道丘比特的技能。”白茶没有搭理水艺,反而继续问着李殿唯,就像是逼迫他说出答案。
“丘比特不射箭也能活下去,没有非要射箭这一说。拥有丘比特神职可以选择自己成为情侣之一,如果情侣里有人不幸落难,另一个则会为之殉情。如果情侣之中两人分别属于不同阵营,则他们的游戏目标就会改变成,这对情侣只想平静地生活下去所以要杀光所有人。”李琼琼帮李殿唯解释,“很不好意思,最开始丘比特这张牌是我扔下的烟雾弹,最后为了掩饰李殿唯的身份才会在私下问起来的时候说他是丘比特,可后来他也认了他自己是狼。”
余安州点头:“这倒是真的……”
“你们狼窝也内斗感觉蛮奇怪。”看完热闹的易忱勾唇笑了一下,这表情和江宁如出一辙,不愧是亲姐弟。
陈薛也学着水艺那样发誓,只不过这次发誓发的很毒:“如果我没拿丘比特这张牌,恋综节目录完我就被车撞死和我妈团聚去。”
一瞬间,前厅鸦雀无声。
区区游戏而已,怎么都拿发誓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二老师你说自己是丘比特,你的箭还在吗?”易忱问出重点。
“不在了。”
“对方是谁?”
“水艺。”
答案呼之欲出,听的人心里不舒服。
易忱黑下脸。
李殿唯抿着薄唇。
余安州深深的看了一眼陈薛。
其余人论听到答案惊掉下巴的程度可想而知。
“我把你当爹,你却想跟我处对象?”水艺抚额,她哭笑不得的说出这个段子。
“不是这样的,我害怕自己把箭射到别的阵营里,那个时候俺只知道闺女抽了女巫,这是非常确定的事情。”陈薛摸摸后脑勺,“卡片上的字很多,我就扫了一眼,没看到那句‘丘比特不射箭也能活下去,没有非要射箭这一说’。”
“如果陈薛真的是丘比特,女巫是水艺,而我们狼人阵营都确定了,那么猎人只能藏在易忱和李琼琼两人之间。”清泉般细润的声音从余安州的嘴里飘出来,不轻不重却不让易忱陷入众矢之的。
水艺有点慌神,她皱着眉头,不敢细想却无数的线索窜入脑中。
预言家是李琼琼这件事除了自己知道还有谁知道?!
水艺猛地看向坐在沙发对面的李殿唯,同样那双混血眸子渐渐眯起来,小舅舅正在审视易忱,下一秒就会判定他死刑。
那么……
第46章
“可是我有些不理解,按照大家的推论,狼人杀的游戏为什么没有平民?反而有这么多的狼?”陈薛是不相信易忱会把亲姐姐投出去,但现在谜团越来越多,跟麻线一样解不开。
“大家都被狼人杀固有化了,如果这次杀得都是神职人员,而不是平民呢?”余安州握拳,磕在下巴上,“从一开始节目组就在迷惑我们,神职、狼人、平民,压根就没有需要保护的平民,其实就是狼人和神职人员的斗兽场。”
水艺叹了口气,节目组好一个离间手段呀!
“她是预言家。”易忱靠在沙发边,他高挑的脖颈微微扬起,傲慢的不可一世,“但你们平白无故拿不出证据就给我按上一个猎人的头衔,有点不够兄弟义气。”
李殿唯抿着嘴唇,沉思片刻后,他拿出了自己的卡牌放在圆桌上。
那是一张很漂亮的插画,上面是他的形象被美工画成了手绘。
看直播的网友也惊呼梦幻联动,李殿唯手里的卡牌插画和微博官宣的角色海报相互呼应,都是白色的燕尾服拖到脚边,他蹲在雪地上,可怜巴巴看着身边这只白色的西伯利亚犬,一人一狗互相对望。暗夜中,借着月光,将手中的长鞭挥去,却又于心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不同的是,卡牌上没有多余的字。
只写着:狼人(月夜降临时选择正确对象,杀错则被淘汰)
所有嘉宾对于李殿唯的行为举止表示有些震惊,但一个表现出自证,另外的嘉宾就坐不住了,尤其是备受质疑的陈薛。
当即立下,他打开手机壳,抽出了卡牌。
的确是丘比特。
上面的说明很长,字又很小。
像陈薛这样的,事没到自己头上,不愿意看也正常。
大家相继拿出了牌,只剩下水艺和易忱,她看向他,似乎也在为他捏一把劲。
“我的牌在节目组那里。”
女孩垂下头。
看着地面。
“没关系,我们第一天不就看到你抽卡片了吗?上面写着女巫呢!”替水艺说话的是李殿唯,那头狼,正在保护神职女巫,你说可笑不可笑?
易忱见其他人都等着自己拿牌:“不见棺材不落泪。”
卡牌的插画,画着一片竹林,夜晚连虫子的窸窣声都没有,静悄悄的非常荒凉。他身处于雾蒙蒙的环境里,手里举着仅仅只能照亮自己脚下的那盏黄光灯笼,步履艰辛的走着,白色西装在这儿显得格格不入。
牌面写着两个大字:狼人(月夜降临时选择正确对象,杀错则被淘汰)
震惊的可不是只有广大网友,还有嘉宾们。
白茶偏头:“不可能啊?”
余安州:“节目组玩的挺大,四个狼人。”
陈薛站起来,甚至还拿走了卡片:“窝草!真特么的狗啊你!”
李殿唯:“你跟我一样。”
李琼琼满腹怀疑的看向易忱:“师哥你是狼人?”
“如你所见。”易忱伸手要回了卡牌重新装进外套里。
只有水艺闷不做声,她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手心里全是汗:“狼人牌里的牌意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月夜降临时选择正确对象,杀错则被淘汰’?”
余安州:“期初我也不明白,所以只能按兵不动,现在看到了这么多只狼齐聚一堂,想必节目组更需要双赢,既要看点又能少给钱。当然,我们能在这里互相猜忌,估计也是按照节目组设下的套路在走。”
“四头狼不可能同时刀四个目标,只能在互不知道身份的时候,按照巧合性刀对同一个人,如果刀不对,四头狼都会被淘汰。”
水艺猛地抬头,看向易忱,她似乎在说:“我们第一步就走错了。”
是的,第一步就走错了,所以步步错。
节目组压根就没想过互相伤害,或者说他们准备了B方案,如果嘉宾其乐融融不把节目组当成最大的敌人,恋综便是冒着粉红泡泡的恋综,狼人杀不过就是敷衍性的摆设。
而他们,从来没有相信过节目组,小心提防,每一步都试着揣测节目组的套路,结果却真正的开启了互相残杀的套路。
水艺眼眶微红,她甚至觉得,是自己亲手杀了母妃,推老王哥哥下水。
鼻子抽抽搭搭,抬头的那一瞬间,易忱的身影挡在了她前面:“游戏还得继续玩下去,陈薛,你还想不想让江宁回来了?”
“操,当然想了。”
“那我们一起把余安州投掉,你不觉得刚才带节奏的也是他们,这两头狼如果夜里不知不觉杀人也是有可能的,他们彼此知道身份,表面上附和我们不投,私下两只狼同时投走一个人,自然不会担心投错就被淘汰的几率发生。至于我和李殿唯,我俩为了爱情争得你死我活,不太可能意见一致。”
“老王哥哥……”水艺攥住了他的衣角。
李殿唯嘲讽的勾唇:“用不着我好兄弟提醒,我对水艺只是单纯的舅舅和侄女的关心,上升不到爱情,你又开始乱吃飞醋了。”
“打着舅舅和侄女的关系组cp,白日费尽心思也要同队,是这样的吗?”易忱不示弱的回怼。
这说辞让李殿唯哑口无言。
陈薛看了一眼老余:“游戏面前无兄弟。”
“哥,你这是女人面前无兄弟。”余安州举起双手投降,“身为一头狼,没票过人,我的失误,现在还被真的杀人犯投票,确实冤枉。”
白茶很生气的把手机摔到大家面前:“你是没去过你姐的房间,但你经常出入水艺的房间得给我们一个解释。”
李殿唯深不可测的看了眼易忱,抿唇不语。
“我……”水艺想去解释,事到如今,既然开启节目组准备的结局,她更害怕自己保不住易忱,保不住所有人。
但易忱及时的按住了欲言又止的她,抢先一步开口:“我喜欢小家伙,去她房间还需要跟你们解释什么?”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