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鹿果断地甩开他的手从沙发上下来,气到无语。
但也不能真不管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着。
她抿着唇瞥了他一眼,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
傅时深看着小姑娘绷着肩膀气呼呼离开的背影,笑了下,拔了充满电的手机,开机,扫了眼未接来电和消息,点开助理的聊天界面。
苏鹿靠在墙上等着锅里的粥,目光放空,思索着晚上陈南溪给她发的消息。
她最后还是没抗住,坦白了她和傅时深的假情侣关系,好不容易说服陈南溪信了,没想到这还不到半天就假戏真做了。
陈南溪要是知道了,估计得和她断绝母女关系。
以前只听人说婆媳关系不好男方夹在中间为难,没想到还有岳母和女婿也这么麻烦的。
她真的好难。
砂锅里的粥咕咚冒泡泡,苏鹿揉了揉太阳穴,走过去关了火,盯着锅里的东西,一个脑袋两个大。
同样的水加米加火,为什么别人的是浓稠清香的米粥,一到她这里就变成了,水米分明的寡淡米汤水呢?
是锅的问题吗?
米汤水就米汤水吧,米汤水也养胃,总比空腹吃药好。
要是敢嘲笑,弄不死他。
出乎意料,傅时深什么都没说,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端着米汤水喝了个干净,然后顺从地吃了药。
简直听话得不像话。
看傅时深情况好了些后,苏鹿又给他简单处理了伤口,这还是她大学实践活动时学到的,拍戏的时候也偶尔会有点小伤,一来二去动作也就娴熟了。
收拾好之后,苏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你去睡一下吧,我回去了。”
傅时深:“都快天亮了还回酒店?晚上的慈善晚会我们不是要一起出席?”
苏鹿点头:“但我还得回公司一趟,我上次杀青后就没回去,再不去向赵雷哥请安你就得在殡仪馆见我了。”
“对你这么凶?”傅时深垂眸,“要不要……”
“不用!”苏鹿截住他的话,“我开玩笑的,赵雷哥对我很好的,公司里的人都说,他是我亲爸爸。”
傅时深若有所思道:“亲爸爸?那我多吃亏。”
“你怎么吃亏了?”
傅时深懒懒抱着手,低笑道:“你爸爸不就是我爸爸?”
苏鹿和他对视两秒,没忍住抿着唇笑了起来,打了一下他:“你想得美。”
傅时深轻巧握住她的手,揽进怀里:“你睡一会儿,到时候我送你回公司。”
苏鹿靠在他怀里:“那不行,我还得回去梳妆打扮。”
傅时深低头瞅她:“怎么见个经纪人还要梳妆打扮?”
苏鹿盯着他,哭笑不得:“你醋劲可真大。”她弯着手指无意识地勾着他的衣摆,声音故意放得轻柔,“我可是个女明星诶,公开个恋情都能上头条的那种,当然得时时刻刻美美的,不然修图师和水军都很累的。”
傅时深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半开玩笑地说:“那我给你多请几个,国际顶尖修图师?”
“……”
瞧瞧,这完全不存在的求生欲。
苏鹿睨他:“不用,我请得起。”她抽回手,“行了,你快点回去睡觉吧,不然等会儿眼袋都掉到下巴上了,粉丝可是会心疼他们的女神的。”
她抬眸,一字一顿道:“怎么能轻易向资本屈服,找个这么丑的。”
“……”
还挺有仇必报的。
傅时深顺着她的话:“不是有修图师?”
“是啊,但我只付了我一人份的工资啊。人家很贵的,像你这种——”苏鹿略嫌弃地上下大量了他一眼,竖了两根手指,“起码得双人份的价,我付不起。”
傅时深完全没恼,眼尾微挑,语气颇为正经:“你不是有金主爸爸,好好哄哄,一天换多少个修图师都不是问题。”
苏鹿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似乎觉得颇有道理,优雅又娇羞地往前走了两步,手勾住他的脖子,嗲着声:“那爸爸你说,要人家怎么哄你才会开心呢,才能给人家一天换很多个修图师呢?”
不行,她要吐了,这难道是她的声音吗?这一个个字是从她嘴巴里吐出来的吗?
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