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婆神的外貌凶神恶煞、狰狞可怖,带着浓重的煞气。
颈绕毒蛇,穿戴骷髅,身披虎皮,四只手都分别持着不一样的武器,是位恶神。
颜安似乎看入了迷,单屹走过去,停在距离她一丈远的空地上,问她:“在看什么?”
颜安被他吓了一跳,回头时双手捂住胸口,单屹才看到她把指甲也染成了红色。
颜安有些诧异会在这里遇见单屹。
单屹看着就不是信奉神明的人,颜安从单屹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虔诚与庄严。
颜安:“你怎么也来了?来打卡?”
单屹:“被人推荐来的。”
颜安:“这么巧?我也是。”
颜安给单屹复述着自己对湿婆神的印象:“我朋友跟我说,湿婆神是一个又强又酷的神。他邪恶,但是不邪恶的邪恶,他离经叛道,暴躁又暴力,但代表着繁衍和创造,他毁神杀佛,又慈悲为怀。所以我就来看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神佛。”
单屹听完重新抬头看向头顶的神像,他没有发表任何评价。
颜安:“所有身怀矛盾的个体都十分具有吸引人的魅力,你说是吗?”
颜安这会完全转过了身,在神像前笑眯眯地看着单屹。
她刚才在仰望神像时,想起她朋友对湿婆神形容的话,莫名也就想起了单屹。
单屹是个充满着矛盾的人。
热血与冷静,冲动与稳重,禁忌与欲望,冰与火相融,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充满幻想的一件事,让人好奇得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
颜安想碰单屹,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单屹似笑非笑,模棱两可地说道:“或许。”
颜安指了指自己:“你看我有没有这种魅力?”
单屹不为所动地挑眉,“还行。”
颜安眼睛亮晶晶:“那你喜欢我吗?”
单屹笑了笑,答案不言而喻。
颜安努嘴。
切。
这时一位庙里的信徒走到他们身旁,开口时的英语带着极其浓厚的当地口音:“两位是来求子的吗?湿婆神代表着生.殖之神,十分灵验。”
颜安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凶神恶煞的神像,忍不住好奇:“还能求子?怎么个灵验说法?”
信徒:“去那边绑上一个木房子,今晚两位,大概就可以心想事成了。”
对方明显是来兜售他嘴巴里说的那个木房子,颜安长长地“噢”了声。
颜安对这个没有兴趣,便随口问多句:“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可以求?”
信徒接着点头:“对于无家可归的人,绑上木房子,象征着能给他们一个落地生根的家,在漂泊无定里找到归家的路。”
颜安转头看向对方指向的不远处,一排排木栏上绑满了拥挤的木房子,风吹雨晒下红绳子有些已经褪了色,被新一层的艳红覆盖。
即使是斯里兰卡一个人口这么少的国家,愿望仍旧是无穷无尽。
颜安从口袋里掏出了钱,问:“这能买多少个?”
信徒:“能买十来个了。”
颜安大方地将前塞过去:“都买了,您替我绑上吧,我不过去了,脚疼。”
信徒接过钱,承诺给她绑到最高处。
单屹在一旁一直没有作声,他偏头遥望远处的木栅栏,刚才那位信徒正走过去,为颜安往栅栏高处绑上木房。
不多会,两人便一同下山。
上山的路不算平坦,颜安细皮嫩肉地走上来,脚跟热辣辣地疼。
此时在下山的路上,颜安走得像个拐脚的老婆子。
颜安裹在身上的毯子不算厚,但并不透气,颜安热得不行,在离开了神庙后便将毯子脱开,汗湿的碎发黏在了光洁的脖子上,几缕稍长的落在她同样光洁圆润的肩上。
她呼出一口热气,问单屹:“你才刚到就走了?”
单屹:“见识过了,又别无所求。”
湿婆神的确是个有意思的神,如果往深挖下去,应该会更引人入胜,但可惜他对神佛理论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