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man也听到单屹那句话了,表情变得有趣,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看着对方。
男人因为单屹的这一句话,看向颜安无不可惜地耸了耸肩, 转身走了。
颜安一脸懵地哎了一声:“他干嘛突然就走了?”
阿man朝卷发男人笑了笑,又朝颜安挥手,最后朝单屹挑了挑眉。
颜安对着阿man摊手:“?”
颜安:“抢人呢?”
话才说完没多久, 一只熟烂的番茄又砸了过来, 从颜安和单屹之间穿过,啪一声摔到墙上的白色幕布上,颜安转过头去, 人影憧憧, 也不知道是想砸她还是砸她身旁的单屹, 抑或是纯粹的一枚流弹。
单屹看着颜安朝人堆里搜索, 单屹问她:“还砸不砸?”
颜安点头,回答得理所当然:“砸啊。”
单屹有种一道硬气活生生堵在胸口,生平第一次瘪成这样。
单屹问她:“你想砸谁?”
颜安觉得单屹这话问得正经,顿时就笑了。
阿man来这就是为了玩的,颜安来这也是为了玩的,但此玩非彼玩,颜安就纯粹找乐,砸谁都是凑个热闹。
此时远处又有一对人被围住起哄,这等热闹事颜安就喜欢去凑,颜安抬手:“管他是谁?见到谁就砸谁!”
颜安说完已经朝人群走去了,然后回头跟单屹说:“你也别砸我了,砸熟人没意思。”说完就弯腰去捡番茄,加入起哄的人中,跟着人群乱砸。
单屹站在人群外,靠在一堵墙上,双手抱胸看着不远处的颜安。
颜安笑得忘我,对周遭朝她示好的男人都无察觉,像个天生钝感的人,一颗心关闭上便再难以敞开。
不一会,这样一场致敬热爱与迎接夏至的快闪节在满街荒唐的橘红里结束了。
*
颜安头顶的热水倾洒,水流顺着眉眼冲刷而落,仿佛还带着番茄那股特有的酸涩清新的味道。
颜安从浴室里出来,阿man已经给她留言说她下楼去找吃的了,颜安将头发吹到半干,阿man发来一个定位:赶紧带上你的极品来,餐我先点了。
颜安问单屹好了吗?
对方直接回她:楼下。
颜安换了一条连衣裙,这回裙子的下摆遮不住膝盖,整个膝盖骨的淤青已经由青转紫,像朵花期过盛的蔷薇。
小镇的旅馆没有电梯,单屹站在旅馆的一楼,看着颜安从木楼梯上下来,浅色裙子,浅色的皮肤,只有嘴唇和膝盖是艳丽的。
单屹问颜安膝盖疼不疼。
颜安说:“早不疼了,这点算东西什么啊?还不及你当初罚我跑楼梯跳蛙跳来得辛苦。哎哎哎熬过去了,别提那些不好的了,人要向前看。”
单屹因为颜安的这一句话十分浅薄地笑了笑,满腔的火焰烧在身体里明明灭灭。
此时镇上的街道湿答答一片,水流在凹凸不平的石路上流淌,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工人便将小镇派对过后的痕迹冲刷得一干二净,街道换上一副清凉气,但空气中那股清新的味道仍旧久久不散。
无巧不巧的,在去餐厅的路上颜安与单屹再次碰到了那个长卷发男人。
男人换了一身衣服,头发半湿着,看见颜安和单屹,友好地打了个招呼,问颜安:“最后你的番茄砸了谁?他吗?”男人笑着示意单屹。
颜安:“我怎么会砸他啊。”
男人挑眉看向单屹,似乎懂了些什么,笑着拍了拍单屹的肩膀,说了句西文,然后跟两人挥手走了。
颜安问单屹:“那个帅哥说什么来着?”
单屹:“说我可怜。”
颜安一脸懵:“What?”
单屹与看向他的颜安对视,开口:“大概是求爱被拒绝了。”
单屹此时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polo,小麦穗刺绣贴在胸前,钮扣解开一颗,锁骨半露,说话时喉核起伏,将饱满的性感包裹在成熟的外壳里。
颜安看着这样性感外露的单屹,听着单屹这句暗示性的话而噤了言。
颜安不敢乱说话,她将脑子里的思想一股脑地用手拢了拢,拢成一个规规矩矩的形状,安分守己地放到一旁,让那些奇奇怪怪的触角都别往外探。
颜安想了想,说道:“你是不是内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