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安也就纠结了一小会,然后便笑:“那你给你的车我开开?”
单屹看着她,不置可否:“那你得看着开。”
皮卡就此留在了镇里头,收留颜安那户藏民没要颜安的钱,颜安便说她那辆皮卡坏了,但里头的零件卖了能赚钱,就把车送给了对方。
然后颜安开着单屹那辆霸道骚气的suv,简直在无垠的雪地里开出了花儿来。
颜安问单屹:“这车可以在雪里漂移吗?”
单屹:“我可以,你不可以。”
颜安才不管:“赶紧教教我,怎么漂?”
单屹任由颜安自个儿开得嗨,但还是提醒道:“我们就剩这车了,再跪下,我们就得走回拉萨去。”
颜安笑,颜安走在这一片无疆的疆土里面容一直都带笑。
这条路或许她的爸爸没走过,但她知道他守护了它。
颜安和单屹没走回头路,颜安开车,单屹当导航员,指挥颜安向东或向西,最后两人穿越了整片无人区,冲出被白雪覆盖的戈壁滩,重新走在国度上,当天住在措勤县。
两人找了一家藏民家,对方热情,管住还管吃,颜安感天动地,不单止吃了香喷喷的白米饭,还洗了一个热水澡。
颜安跟单屹说:“我四天没洗澡了呜呜呜呜。”
单屹点头,早有预料地跟她说:“你省着点儿啊。”
尽管如此,单屹最后还是洗了半个冷水澡。
第二天两人吃了早饭就出发,在太阳即将西斜时到达了扎日。
黑色的suv停在了南木措的湖边。
下午临近五点的天万里无云,蓝得不像话。
平日里的南木措万籁俱寂,水天一色,人走在这里连时光都放慢,而今天的扎日却不是,它一反往常,热闹朝天,人声鼎沸,颜安一下车,饱满又浓烈的牧民激情即刻迎面扑来。
颜安都没理单屹,立刻就往人堆方向跑。
颜安跟单屹两人赶巧,今天是扎日的牧民节。
每年立冬后的那个周天,便是藏民牧民的牧民节。
在这一天,牧民会聚集在南木措的湖边,斗骑,斗冠,然后现场宰杀牛羊,祭天,祭地,祭明年依旧风调雨顺,草原茂密,牧业长盛不衰。
颜安和单屹到的很是时候,此时正开始斗骑,先是斗速,在南木措边的沙地上来回两转地跑,比速度。再是斗武,类似古代蹴鞠,比牧民的敏捷。最后是斗长,绕着南木措奔跑,比耐力。
而此时颜安站在人堆外,里头正在比着赛马蹴鞠,长长的棍在沙地上来回抢着一个彩布球,沙尘滚滚,呐喊声也滚滚。
藏族牧民个个身材高大,颜安站在男人堆外,只看到骑在马上的一个个人头来回转动,急得一个劲地跳。
单屹走过去,将人摁回地上:“这里海拔四千六,别跳。”
颜安:“你长得高,净说风凉话。”
牧民大多粗犷,行为豪迈,呐喊声浑厚有力,即使站在人堆外也被激得一身的热血。
马蹄声混乱,就知道里头的比赛有多激烈,颜安猛扯单屹:“我去爬你车顶看!”
单屹拉住颜安的手:“不用这么麻烦。”
单屹拍了拍自己肩膀:“给你爬去看。”
单屹说完就蹲下身,又拍了拍自己肩膀,示意颜安上去。
颜安却愣了一愣,心潮突如其来就翻涌。
颜安对着单屹蹲下的身影露出一个无声的笑,目光定定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男人,笑--------------?璍容安静,无边夕阳的光都收进了眼底。
颜安:“你要给我骑肩马啊?”
单屹:“骑不骑?”
颜安:“骑!”
颜安然后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单屹原地起立,颜安一下子摇晃,手里只能抱住单屹的头,单屹笑了笑:“放心,我摔不了你。”
颜安满脸地笑,一抬头,山川湖泊都在她眼下。
颜安骑在单屹肩上,瞬间成了场里视野最高的人,颜安指挥单屹往左,单屹便往左,单屹托着颜安站在了人堆的中轴线上,颜安看得兴奋,脚就乱踢,单屹双手扶紧了身上的人,也不制止她。
颜安两手抱着单屹的头,满腔都是道不出的热意。
颜安的视线突然从场上的马匹牧民身上转投向远处的高山上,眼眶突然发酸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