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
Man:不是玩一个月?还没到点就跑了?
颜安:别提了,公司有急事,刚刚才落地。
阿man发了个托腮的表情:搞错!极品都到嘴边了,都吃不了。
颜安像颗焉巴了的黄花菜,手指疲软地敲打在屏幕上:吃干抹净了。
Man:?
颜安:我昨天凌晨从极品的床上爬起来的。
Man:卧槽。
Man:展开说说?
颜安想起些什么,立即返回到微信聊天列表。
单屹的微信头像是一片纯粹的蓝,四四方方,像被框住的天空一角。
她当时披上浴袍回房收拾行李,退房时给对方留了言,至今算上时差快二十四个小时了,对方并没有回复。
她盯着空荡荡的聊天界面,不由努了努嘴,又重新折返至阿man的聊天页面。
Man:怂包女人终于开荤了,怎么样?行不行?
颜安喉头发痒,口干舌燥,手边却一瓶水都没有,这会无端咳出来一声,司机随口搭了嘴:“北城这雾霾的鬼天气啊,人人都得咽喉炎不是?”
颜安瞧了前头一眼,装模作样又咳了一声,没搭理。
颜安扭了扭胀痛的手腕,给对方发了一个拇指表情。
颜安:怎么会不行?
Man:有多行?
颜安:想喊救命那种行。
阿man顿时在那头大笑。
Man:你吃干抹净就跑极品什么反应?
颜安:我溜的时候他没醒,现在估计已经把我删了。
Man:不是说睡完还想着干点别的吗?
颜安嘴炮吹得有多响,胆子就得有多怂。
她从单屹床上爬起来时,单屹呼吸轻且绵长,被子虚搭在裸露的腰上,房间里都是说不清的味道,颜安那时是连呼吸都不敢大丁点儿,披上浴袍时手脚都是软的。
艳遇归艳遇,这种异国他乡真枪实弹的一夜激情,颜安从阿man的嘴巴里听多了,自然也懂这些成年人间默认又体面的规矩。
将那晚的房费轻飘飘地放下,朝对方一个飞吻,就跑了。
至于说事后还想干点别的什么?
口嗨一下就好了。
阿man被颜安怂得笑岔了气。
Man:虽然是场艳遇,但没人规定一夜情只能睡一次,留个联系方式他日好相见多好。
颜安说不:一个地球那么大,不见了吧。回国我就是个乖乖女了,说什么睡不睡的,这不合适。
Man给她回了个白眼翻到后脑勺的表情。
这趟西班牙之旅简直将颜安这辈子最反骨的情绪都一次性爆发了。
单屹这种男人,即使扒开了衣服也是她看不透彻的男人,全身都是谜。
野外的狼要怎么驯养?
颜安摇头,碰一碰都浑身是伤,养不了。
沈恬的电话在这时再度打来:“你惨了,另一个女飞已经进去了,我猜这次体检就剩你最后一个了。”
颜安瞬间抬头,看着前面的车流和红彤彤的车尾灯,立刻喊司机靠边,付了钱开门一路冲刺。
*
颜安赶到北航大楼体检报道处时,呼呼喘着气,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问她时间怎么搞得这么紧张:“赶紧进去吧,体检都快结束了。”
今年北航新招的飞行员,破天荒有两个女飞。
颜安签到时想起沈恬刚才的话,看了一眼签到表上飞行员分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