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浪的新鲜感比罐头的保质期还要短,军训一结束,他就对学妹没兴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坑,还是单纯故意地,竟然在和小学妹约会的时候,当着她的面,亲了另外一个人,还是个男生!
学妹也是酷,当场跟他说了拜拜,转头这事儿就传得昌大人人皆知,也算是打响了周浪花花公子的名声。
也实在是奇怪,每一个人都说他花心,但从来不说他是渣男,难道长得帅的人就是不一样?
穆凡说不定一点也不介意周浪的花心,因为她自己就挺花心,最让江漓梨和庄小羽佩服她的是,她可以同时脚踩好几只船,还不翻船。
江漓梨记得她最高纪录是同时谈三个,更秀的是,这四个人关系好到能坐在一起打麻将,弄得江漓梨都怀疑,她就是为了凑桌麻将才不多不少正好谈三个的。
这么一想,她跟周浪还挺配的。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周浪似乎是一盘游戏打完了,他收起手机,从凳子上站起来。
“走吧。”
“等会儿,”穆凡说,“我还要换衣服,头发也没吹干。”
“我没跟你说。”
他指了下江漓梨:“我对她说的。”
“啊?”江漓梨有些傻眼,“对我说干吗?你要我走去哪儿?”
“医院。”
周浪不悦地打量着她的脸,准确地说,是在打量她的眼睛,他的语气更不悦:“你非得等眼睛瞎了才去看医生?”
江漓梨也很担心自己的眼睛,只是出于各种原因,一直拖着,经周浪这么一说,她顿时有点被吓到了,万一真瞎了可怎么办?
她急急忙忙去换鞋,到处找身份证,去医院可能用得上,穆凡让她别急,自己火速去换了衣服,连头发也没吹干,就和周浪一起把她带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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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科诊疗室内,看病的是个穿白大褂的秃顶老头儿,还是个副主任医师,在一番检查和询问后,老头儿一边摘手套,一边皱着眉问江漓梨:“你这麦粒肿都一周了,怎么才想起来医院?”
这语气,这态度……
江漓梨顿感不妙:“医生,我还有救吧?”
“你这是内麦粒肿,长在内眼睑里,看到没,你的眼睛都红了,已经感染了,要是再迟来几天,就……”
“就怎样?就瞎了?”
“那倒还不至于。”
江漓梨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老头医生又说:“你的麦粒肿已经灌脓了,万一脓破溃,再一扩散,就会导致蜂窝织炎,所以……”
“所以她还有没有救?”
穆凡实在受不了这医生的大喘气了,说话像挤牙膏似的,弄得江漓梨也一惊一乍,她的手都快被她掐紫了。
“有救,”老头医生埋着头填病历,“做个排脓手术,回去拿毛巾热敷,每天三次,每次敷十五分钟,这里给你开些眼药水和药膏,还有些抗生素,使用方法上头有。”
周浪问他:“手术现在就能做吗?”
“小手术,很快的,马上就能做,你们做不做?”
病人明明是江漓梨,但老头儿问的周浪,就仿佛他才是这里拿主意的人。
周浪干脆地一点头:“做。”
江漓梨小心翼翼地问:“医生,这手术疼不疼啊?”
老头儿冷漠地抬头看她一眼,仿佛她是个白痴:“会给你打麻药。”
还要打麻药,那就是很疼了。
江漓梨眼泪都要来了,术前准备的时候,她拿手机查了下排脓手术怎么做,看得她心惊胆颤,穆凡一把将她的手机抽走。
“别看了,越看你越紧张。”
江漓梨抱着她的胳膊,瑟瑟发抖:“怎么办?穆凡,我好害怕。”
周浪靠墙站着,好奇地问她:“你怕什么?这就跟挤痘痘一个意思,况且打了麻药又不疼。”
要不是眼睛疼,江漓梨真想瞪他。
“你知道什么?动手术的人又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可是在眼皮上开个口子啊。”
“你是想疼一会儿,还是想瞎一辈子?”
“……”
在宿舍、甚至是在整个人文学院,江漓梨都是公认的嘴炮王者,打辩论的一把好手,论毒舌从来没输过,但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原因,她是真的说不过周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