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嫁给我了。”
“嫁就嫁吧,”江漓梨叹了口气,“反正早嫁晚嫁,都得嫁。”
只是要在婚礼上学狗叫了,当初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会答应打这个赌?
江漓梨悔得肠子都青了。
周浪却惊喜地抬起头,把她抱进了怀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与肖旷相视一笑。
江漓梨和庄小羽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次划拳的输赢,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早在昨晚,她们睡着之后,两个走投无路的男人相聚在酒吧,先玩了一局剪刀石头布,结果是周浪赢,然后他们约定好,第二天周浪故意输给肖旷,这样他就能赶在前面结婚了。
只要他结婚,肖旷也就能结婚了,庄小羽还能躲避惩罚,所以这是三赢的局面,输的只有江漓梨一个人。
当然,她是不知情的。
婚礼终于在第二年的八月如期举办,日子是周浪特意挑的,就在江漓梨生日的这一天,地点位于太平洋的某个海岛上,所有宾客都有专机接送。
结婚仪式是在教堂中举行的,到了夜幕降临,沙滩上还有一个小型的篝火晚会,想去狂欢的年轻人都可以来参加,到时周浪的表妹季窈会带着她的摇滚乐队来演奏。
所有参加了这场婚礼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女孩子们从小梦想的那种婚礼,有碧海,有蓝天,有英俊的新郎,还有美丽的新娘。
整个岛屿都被空运过来的洁白梨花淹没了,听说这是新郎特地安排的,只因为他的新娘名字中含了一个“梨”字,这是他们的定情之花。
唯一令人费解的是,婚礼仪式进行到中途,那位幸福到使人嫉妒的新娘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学了三声狗叫。
这神来一笔让在场的宾客们寂静了几秒,接着满堂大笑。
当晚,本该欢天喜地入洞房的某位新郎,被迫学了一晚的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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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怀孕
因为也到了生育孩子的年纪,再加上家里催得紧,江漓梨和周浪婚后,并没有刻意的避孕,因此从欧洲蜜月旅行一回来,她就怀孕了。
周浪为此特别得意,他想要孩子的想法由来已久,早在周荡的妻子有喜时,他就朦朦胧胧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觉得有个孩子也挺不错。
当时他尚未与江漓梨复合,这个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他那时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那种儿孙绕膝、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注定不会是他能拥有的。
后来遇上小满意,她叫他“Daddy”,虽然这是闹了个大乌龙,但他的心已经被小满意俘虏了,他开始渴望有个像小满意一样乖巧的女儿,他会把她一点一点地养大,捧在手掌心上,谁都不许欺负她。
江漓梨身体不适呕吐时,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梦想成真了,可惜最后只是虚惊一场。
生个女儿,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一个执念,现在执念实现,他每天都是横着走的,逢人就炫耀,还向周荡的妻子——也就是他的表嫂取妈妈经。
凡是去周荡家蹭饭,必定拉着嫂子问东问西,手边常备小本本,听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事项,就认认真真在本子上记下,没去几趟,就被周荡忍无可忍地提溜着后脖领扔出去了,他嫌他占用了他老婆的时间。
周浪整理好衣领,“切”了一声。
有老婆了不起啊?他如今也是有老婆的人了好吧?
想到这点,他立刻眉飞色舞起来,迈开长腿朝自己的车走去,准备回家陪老婆。
到家没一小时,他就被江漓梨给赶了出来,她孕期脾气特别大,看他就跟看阶级仇人似的,哪哪儿都不顺眼。
周浪现在都被骂出毛病来了,一天不挨骂就浑身不舒服,江漓梨嫌他吵到她码字,他只好灰头土脸地溜出家门,往肖旷家串门去了。
在他和江漓梨度蜜月的时候,这俩口子也火速结了婚,庄小羽本想等江漓梨回来了,再办婚宴,虽然她现在是有夫之妇,不能当伴娘,但谁不想在婚礼上得到闺蜜的祝福呢?
但没办法,肖旷实在是一天也等不下去了,江漓梨和周浪虽然没有去现场,还是封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还拍了一段VCR过去,听说婚宴现场办得还挺热闹。
他们的新房就是江漓梨和穆凡合买的那套公寓,已经转让给这对新婚夫妇了。
肖旷挺不好意思,开出的价格也比当初买进来的高很多,因为这套房产增值了。
但江漓梨和穆凡都没要,只拿了房子的原价,就当是她们送给庄小羽的新婚贺礼。
周浪一进他们家的门,就开始诉苦水,历数江漓梨怀孕以来,脾气变得有多么恐怖,他又受了多少辛酸委屈。
肖旷一开始还情真意切地安慰一下好哥们儿,比如“怀孕的女人都是这样”、“早点习惯就好了”、或是“等她生下孩子就好了”。
后面却越听越不对劲,总觉得这都是周浪自己作的。
比如他抱怨:“刚刚她嫌我啰嗦,我哪里啰嗦了?不就是说了几句‘多休息,总是对着电脑有辐射,对宝宝不好’的话吗?我这都是真理啊,书上白纸黑字写着的,她让我闭嘴,好吧,那我就闭嘴了,接着她又说我呼吸声太大,吵到她码字了,你说这不逗我么,我一大活人,不喘气儿那不成死人了?哼,女人就是爱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