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唯熳笑得不行,“那我成什么了。”
“傻不傻,成我老婆。”
拉着窗帘,浓重夜色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直觉已经不早,但喻唯熳并不想就这么走了。
……
算时间,大概已经在他腿上坐了好几个小时,喻唯熳也说得口干舌燥,许贺沉却不见疲倦,喻唯熳还是顾念他刚到家,会累,就想赶紧去睡觉休息。
本打算今晚就在这里睡的,可许贺沉既然已经到家,那她是该腾个地儿,“很晚了,那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许贺沉没回话,颇有几分耍赖的意思,他说:“今晚在这儿睡吧。”
四目相对,视线胶着且有重新升温的趋势。
喻唯熳蹭的一下红了脸,刚要张嘴拒绝,许贺沉摸了把她耳垂,“唯唯,你耳垂怎么这么红?”
他明知故问,喻唯熳没好气瞪他。
许贺沉耐心、刻意跟她解释,生怕她想歪了,“我的意思是,你那边没水,第二天早上起来怎么洗漱上班?不还得来我这边?”
他轻笑,如夏日微风拂过热意满满的沙漠,带来凉意,抚平喻唯熳心里所有遐想,却又让人觉得不愿就此放过,引起的是又一波蠢蠢欲动:“别多想啊,唯唯,不到时候,你可别想占我一分一毫的便宜。”
喻唯熳:“……”
喻唯熳认真评价他:“你还挺守身如玉。”
许贺沉抱她回卧室:“为了你,当然要守身如玉,也得好好守。”
终究,喻唯熳还是在许贺沉的房间睡下,许贺沉将卧室让给她,自觉抱着被子跑到客厅睡了一晚。
同处一个屋檐下,虽不能同住一间卧室,但是该有的亲密距离和亲密行为都有,且做起来容易得很,占着许贺沉的屋子,他有足够的理由朝喻唯熳讨要好处,洗过澡吹干头发,硬是缠着喻唯熳亲了十几分钟,到最后,喻唯熳人都有些着急了,许贺沉才心满意足离开卧室。
深夜到处一片漆黑,但屋外有路灯照进卧室房间里,落在墙上是光影绰绰,七月份已经有了蛐蛐声,虽然稀稀落落只有几声,但彰显着明媚夏日的到来,也彰显着喻唯熳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
许贺沉虽然急迫,话里话外都是让人想歪的意思,其实他话的意思就是那样,满是浪荡不正经,喻唯熳清楚也明白。
但他不正经归不正经,该有的礼貌克制一分也不少。
什么守身如玉,不过都是让她心安,为了给她十足的安全感和尊重罢了。
*
一进七月,电视台日常工作强度有所降低,台里来了几个刚毕业的几个实习生,有一男一女正好分给喻唯熳去带,平常的任务大部分都有实习生着手去做,喻唯熳负责审核,空闲时间就更多了些,也更宽裕,最近几天照常上下班,也没碰到过什么怪人怪事。
唯一令她觉得不适的,是今天午休,找到电视台的赵姝平。
赵姝平已经许久没来找过她的麻烦,自从前几个月的股份转让合同被许贺沉撕掉,她接连挂过她的电话之后,赵姝平安静了许久,可如今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竟直接找到了喻唯熳本人。
这天午休时间,电视台正好没什么人,喻唯熳刚吃完午饭,准备回办公室接着帮实习生修改稿子,人刚走到电视台楼下,身侧突然有车朝她响了响喇叭,喻唯熳转身,就看到赵姝平自驾驶座下来。
赵姝平人看起来脸色不太对,少了几分盛气凌人,喻唯熳也无欲关心,只淡声问她:“来干什么,又要让我签字吗?”
“你爸爸出轨了。”赵姝平这次是真的平静,都没有回答喻唯熳的话,笔直望着前方,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对这事情早已司空见惯。
喻唯熳忽地想笑,是想笑这时候赵姝平知道用上“你爸爸”这个词,更是想笑喻乃文这个人。
她从心底升起对喻乃文的强烈恨意,同时问赵姝平:“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吗,是想让我干什么?”
赵姝平终于将视线转到喻唯熳身上,眼底淡然消失不见,与厌恶参半,“如果你知道出轨对象是谁,你还会对我这种态度吗?”
喻乃文的事,听都不想听,更不想管,她无所谓:“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跟我说,你今天来,不是想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吧。”
“是不想,我是来给你讲故事的。”赵姝平说:“给你讲讲你亲生母亲,是怎么认识你爸,然后有了你的。”
喻唯熳仿佛被点了哑穴,好像浑身脱力,拒绝的话到嘴边转了又转,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能听赵姝平讲故事。
对于亲生母亲,她不是不感兴趣,只是不愿去触碰。
而听了赵姝平的故事,虽不知道这故事几分真几分假,但总归有几分可信度,喻唯熳就更加庆幸,当初没有主动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因为,她与喻乃文的故事之中,有的全是算计与肮脏交易,她的亲生母亲,做着卑微的陪酒工作,搭上喻家这个高枝,是她一步一步算计来的,赵姝平是真的受害者。
如果不是那天她的亲生母亲假意撞上喻乃文的车,那他们两个人不会频繁见面,不会因此喜欢上彼此,更不会有了喻唯熳。
“我说完了,如果有假话,我这辈子不得好死。”
赵姝平拿出手包,拿出准备好的股份换让合同,“我才是最无辜的,我的孩子也是最无辜的,凭什么要让他们的东西,给一个最不该出现的人,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喻家要不是有我赵家做支撑,几年前就撑不住了,现在妄想连我的那份一起吞了,你是记者,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觉得这样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