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唯熳反问:“那你想怎么样?”
许贺沉存了心吊她胃口:“明天再来问我。”
“很晚了,唯唯,晚安。”
说完,电话就挂了,喻唯熳下意识涌到口边的“晚安”也随着“嘟嘟——”的忙音碎成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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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就是许贺沉的沉:)
第27章 青梅微甜
挂断电话时, 许贺沉胃里还是有翻来覆去的细微痛感,但现在可以忽略,不过那日在酒店, 是实打实的难受。
大厦负责人钱智森说什么也不肯让出大厦股份,谁都懂,电视台这块风水宝地, 就这么卖出去, 实在可惜, 不多捞一些钱, 那就亏大了。
可这大厦本就如同涸辙之鱼,亏损的厉害,实际价值摆在这里,许贺沉不傻, 不可能让的太多。
钱智森混迹商场这么多年, 最会软磨硬泡, 几杯酒下肚, 不答应的事也得答应,且他资历老, 还能怕了许贺沉一个小辈?
酒桌上推杯换盏, 钱智森订的泸州老窖空了又空。灌不倒人, 见不到他有醉意,钱智森不想叫停。
恰巧酒店里泸州老窖没有了, 许贺沉也不想再陪着虚情假意, 便交代服务员:“送瓶茅台上来。”
钱智森喜笑颜开:“许董大方。”
茅台摆到玻璃旋转桌上,许贺沉亲自给钱智森将酒杯倒满, “钱董客气。”
你来我往谈了这么久,早就看出他在拍皮球, 准确的话就是不肯落地,先前还顾虑他的入行资历与年纪,而且论辈分还该叫他叔叔。
但倚老卖老,是他不对,也是他不该。
酒杯转到钱智森面前,许贺沉也给自己倒满,沉声说:“酒多伤身,钱董还是少喝得好,这瓶酒就当今天的收尾。”
“论私交,我还得叫你声叔,咱们也别再客气了,”占据主动局势,许贺沉挑明了说:“其实这几年大厦也不容易,能撑到现在我知道钱叔肯定费了不少力气。”
钱智森连说好几个“是”,却没发觉此时主动这一方早已不在他这边。
“要说大厦现在的情况,钱叔应该比我明白,”许贺沉说:“您年纪也不小,何必还为这些事烦心?津耀跟您这么亲近,怎么能不拉一把。”
钱智森:“对对对,我跟你爸交情不浅,亲兄弟明算账,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闻言,许贺沉立马接话:“钱叔这话说的对,亲兄弟明算账,有多少我们算多少,津耀肯定给大厦最合理的价格。”
他掐起酒杯,目光凌厉一瞬,是沉沉压迫:“而且,也只有津耀能给。”
钱智森一怔,不得不抬起酒杯与他对碰。
他话里有话,除了津耀,没人接这大厦,最后一句也很明显,他原本要钱的如意算盘,阴沟翻船,也算是到头了。
满杯茅台一饮而尽,胃部灼热感瞬间袭来。
……
转头望津耀窗外,深夜里街道仍旧繁华似锦,凛冬似乎将要过去,月朗星稀,仿佛一切都有了生机。
手边的手机再次响起消息提示,许贺沉解锁,看了眼,是喻唯熳发来的,只有四个字,是在回应他那句晚安——
“晚安你妹。”
为了拿到这大厦,许多日程被迫推后,连轴转好多天的工作仍旧没有收尾,许贺沉不能休息,但是看看喻唯熳这熟悉的说话语气,再低头看那些堆积成山的待审文件,似乎也没那么难搞了。
所以这把,不亏。
*
昨晚的聊天无疾而终,许贺沉那句话说完,留下句“晚安”就挂了电话,喻唯熳气得把手机丢在床上,手机壳上带着的挂件就这么被摔了下来。
喻唯熳觉得,这摔的不是挂件,是许贺沉的人。
还说什么晚安,晚安你妹吧。
于是喻唯熳第二天上班都有些分神,就像是明知道有个秘密,但偏偏这秘密被说出一半,另一半就这么硬生生卡在喉咙里,简直让人觉得心上被抓了一把,止不住的痒。
喻唯熳握着手机,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打电话问一问。
没给她考虑多长时间,许贺沉倒先自己发来消息:“喻记者不够有诚意。”
喻唯熳没好气:“昨晚有,现在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