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唯熳也想不到,他居然接了喻家的烂摊子。
“许贺沉几乎没怎么露过脸,今天媒体可赚到了。”浩然突地反应过来什么:“不过,咱们不会要采访他吧?”
冯青:“对,这多好的机会啊。”
喻唯熳纠结,试图让冯青放弃:“他不是从不接采访,很难约到?我们想要专访估计有点悬吧。”
“确实,不过也不好说,毕竟今天这事发生在他的地盘。”
“那……”
冯青摆摆手:“这样,你先联系那个歹徒她丈夫生前的直属上司,至于采访嘛,下午去调查的时候问问他秘书,再试试。”
他安排得倒是爽快,虽说不知道许贺沉会不会给这面子,也不知道许贺沉看到采访记者是她会是什么样子,但事到临头,喻唯熳也没推脱,只点头硬着头皮服从安排,“我知道了。”
没人知道她与许贺沉曾经是熟的不能再熟的关系,也没人知道,她曾轰轰烈烈追求过他,喻唯熳闭口不提,可总有人揭起这伤疤上的痂。
临走之前,冯青接着警察的电话,还没忘嘱咐喻唯熳:“别忘了给许贺沉发邀请。”
……
下午,喻唯熳被留在卓誉找那个直属上司了解情况。
说了情况,亮了证件,喻唯熳被安排在接待室等着。
卓誉的高层全被许贺沉换掉了,从前给喻家干活的人一个没留,全是生面孔。
即使发生了件危险的事件,但卓誉的生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内部调整得十分迅速。
换了个人管,卓誉活是活了,就是不知道,让它活过来的人,是怎么挑的手下,竟让这种揪心的事情发酵起来。
他目光毒辣,毒到这种程度。
喻唯熳等不住了,她刚站起来想打开门直接去找人,接待室的门就从外面被推开。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走进来,看了眼喻唯熳:“喻小姐您好,我是董事长秘书明礼。”
喻唯熳反应过来,那天在机场碰到的司机是他。
他是许贺沉的秘书。
明礼靠近,将手里纸袋递给喻唯熳:“听说今天手划伤了,这是给您治手的药。”
喻唯熳“啊”了下,盯着那牛皮纸袋,“这是……”
“哦,算是我们对您的道歉,毕竟也是因为卓誉的事情受的伤。”
听他这样解释,喻唯熳接过那沉甸甸的纸袋:“谢谢,不过我没受伤,手上的红是红墨水。”
闻言,明礼面色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又恢复正常,“那就好。”
喻唯熳笑笑:“你也不用跟我那么客气。”
不过她没搞明白,该等的人没等到,却来了个不该见的。她等的人明明不是明礼,“我找王立显经理,约好了采访。”
“他已经移交警方了,与他有关的所有事务由我接手,我负责跟您对接这次事件的所有细节,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
一个董事长秘书,接了小小一个经理的事情。喻唯熳想了想,也对,不派个身边信任的人接这事,不踏实,不是他的风格。
喻唯熳抓到关键词:“这事真的跟他有关?”
“按照目前情况来看,是的。”
不到一个下午,结合冯青从警察了解到的情况,事情水落石出。
喻唯熳大为吃惊,原来,那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她丈夫是卓誉的员工,做公关,正好在王立显手下,王立显贪得无厌,吞了公款,将这笔黑账推给了他,他却并不知情,等到了解了真实情况,这个窟窿早就已经不是他能补得起的了。
于是被逼无奈,加上王立显的施压,最后选择在办公楼里,了结了自己的生命。没了家庭之撑,躺在医院等待救命的女儿也离世。
丈夫含冤,女儿枉死。
千刀万剐,不及此痛。
太阳落山,喻唯熳才停下笔。
原来一个失去丈夫和孩子的母亲,是可以做到这个程度的。
可惜她从未体会过。
收起情绪,喻唯熳朝明礼颔首:“这一下午麻烦你了。”
“没事,应该的,我们董事长交代……”明礼顿了下,接着重新说:“也希望你们如实完整地报道出来,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