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贺沉哪里会不知道她这脚是怎么回事, 就算视野中再昏暗, 一切看得再不清楚,但凭借窗外漏进的灯火及银白月光, 也能依稀看到那抹移动的身影。
这是故意而为之, 来主动投怀送抱了。
许贺沉抱她的双手再次紧了紧,话里虽是担心, 但却也有藏不住盖不住的愉悦感:“还疼?”
他手有些松,喻唯熳身子往下滑了滑, 她记着自己脚尖还“疼”,搂他的双手紧了紧,点头:“嗯,十指连心,脚指头也是指。”
两人以拥抱的姿势向外走,但只是许贺沉一人在挪动,喻唯熳挂在他身上,任由他带着。
出了厨房,许贺沉就近,将喻唯熳放在椅子上,想要起身去找手电筒,看看她的脚趾,喻唯熳却拉住他说:“停电了,怎么办?”
许贺沉反握她的手,安抚:“我去找手机,看看你的脚。”
喻唯熳生怕自己漏了馅儿:“这么黑,手电筒那一点光能看清什么?”
闻言,许贺沉转身,在喻唯熳面前蹲下:“也是。”
下一秒,他手从喻唯熳腿窝下穿过,将喻唯熳抱起,往门口走,“那去我家,看得清楚点。”
喻唯熳本意是阻止许贺沉看她的脚,却没料到阴沟翻船,弄巧成拙,反倒给了许贺沉机会。
许贺沉就没想让喻唯熳逃过这一劫,两人走至门口,许贺沉关切问她:“我拿钥匙,你能自己站着?”
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喻唯熳如被放置刀尖火海,感觉多说一句话都是错的。
但喻唯熳思考一秒,装就装到底,她皱眉:“我单脚站着,你把我放下来吧。”
许贺沉深深看她一眼,也不拆穿:“行,你靠着我,站稳了。”
门开,许贺沉将她抱起,放到沙发上。
对门的水电一直都没问题,喻唯熳忽的有些奇怪:“为什么你这里的水电都没什么问题,我那边一直断电断水啊,咱们用的不是一个水闸吗?”
许贺沉找来药箱,“是你那边长时间没人住过?我这边就算不来也一直请着人来打扫。”
喻唯熳不疑有他,许贺沉脱下喻唯熳的拖鞋,作势就要去脱她的袜子,喻唯熳制止他:“我自己来。”
此时气氛太过亲密,喻唯熳还从未让男人碰过她的脚,微妙感觉涌上心,况且这脚本就没有什么问题。
许贺沉蹙眉:“别闹,刚才不是特别疼?万一肿了怎么办?”
喻唯熳将脚放下去,穿上拖鞋,“没有肿,我自己的脚我自己还不知道吗,它待会儿就好了,不用擦药。”
显而易见的心虚,小骗子,一点儿也不会装,许贺沉盯着她,视线来回转移,落在她唇角,又想起她垃圾桶里的面包包装纸。
“唯唯,又吃面包了?”
喻唯熳一愣:“我没有啊。”
许贺沉只是看着她,指尖轻轻按在她唇边,“这回的证据消灭的倒是挺及时,没给我帮你消灭的机会。”
唇角像是打了麻药一样,麻麻的,又痒痒的,喻唯熳偏头躲开,“我可没吃,咬了一口就吐了,别冤枉我。”
许贺沉由着她去了,起身将药箱放起来,居高临下看她:“今晚在这儿睡吧。”
这不太合适,喻唯熳想要的是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不太好吧?”
“我睡沙发,”许贺沉笑:“唯唯,你想什么呢?”
喻唯熳被他反将一军,倒是她自己多想了,她反驳:“你不是说这沙发硬的很,睡一晚上不行吗?”
许贺沉淡声:“嗯,是硬。”那不如在一张床上睡?
他看喻唯熳,眸似点漆,却如同一个吸人魂魄的魔咒。
他这绝不是什么正经眼神,这眼神里要表达的话也绝不是什么正经话。
喻唯熳起身,刚要以离开换一个堵住他所有不正经的机会,可许贺沉却先发制人,抢夺先机:“唯唯,你装都装了,抱都抱了,还害羞什么?”
是如意算盘被戳穿,喻唯熳猛地看他。
他步步逼近,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周正气息,取而代之的全是轻挑浪荡,于沉稳浪荡中来回周旋,是喻唯熳招架不住的存在。
“都会主动装脚疼对我投怀送抱了,唯唯,你都敢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做什么我都敢接,对我也放心点儿。”
喻唯熳被逼到没有空间后退,她腿窝碰到沙发被绊倒,坐到了沙发上。
她气急,后知后觉的羞赧感再也压不住,他眼底的嘲笑意味很浓:“你都知道了,你故意的?你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