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丞玉疾言厉色说他没有这些不良嗜好,又问为什么最近他俩见面沈渊都在抽烟。
皇帝看起来有些犹豫:“你真的压力这么大?给你放几天假也不是不……”
“我在家不抽的,”沈渊答,“但是出来上班见不到老婆心情比较苦闷,你们这些光棍不懂。”
“不过有假期当然好了,就后天吧,她要过生日了。”沈渊冲他笑了一笑。
周丞玉沉默,决定当没听见,顺便换了一个话题:“你那胳膊到底怎么回事?”
“当时的情况是邪门了一点,不过至于把你弄成这样吗?”他板着脸问沈渊,“说你会因为这点事情受重伤我是一个字也不信的,如果你不是在演戏就是出大问题了。”
周丞玉神情严肃,沈渊单手捏住表弟的两颊,强迫对方做了个怪模怪样的鬼脸:“今天这么聪明?”
“我没事,不要担心,”他看出周丞玉想说什么,也抬手示意他不必问了,“我的身体状况和精神都很好,比之前好得多。受伤的事我有分寸,只是看着比较严重而已,”
“她想不到这些,不会有怀疑的,”沈渊扫了他一眼,眼风中隐含警告,“你不该说的话不要去她面前乱说。”
这番话听得周丞玉龇牙咧嘴,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什么意思,我×,你故意把自己搞成这德行?”
他实在不能理解,如果人有了老婆就会想要给自己身上捅一个血洞,他宁愿打一辈子光棍。
沈渊平淡道陛下阅历尚浅,不知此中趣味。血洞捅得非常值得,将来他恐怕会遗憾没有机会多捅几次。
“你有病,”周丞玉总结,“是不是只有疯子才会去结婚?还是说结了婚脑袋就会不正常?”
沈渊劝他谨言慎行,这种话被人录音放出去就不好了。
周丞玉反而激动起来,声称强制分配这种历史悠久的糟粕政策都被他叫停了,干脆也把婚姻制也取消算了,毕竟他本人心怀大义,有必要拯救子民于水火之中。
“讨不到老婆是你的问题,不要迁怒别人,”沈渊没找到烟,已经失去了继续闲聊的兴致,“后天我要休息,你记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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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容是不会庆祝生日的,裴家似乎向来也没有这项传统。他们本来就难得休假,假期正好和生日重合的概率就更小了。好几年之前倒是有一回三个人都有空,裴知仪就带着裴令容去了父亲的驻地,给裴越提前过了一次生日。
那地方当然不会有什么生日的氛围,他们只是一起吃了顿午饭而已,但这已经足够让裴令容回味了,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桌上的每一样食物,父亲和姐姐又对她说了几句话。
多么快乐的一天呀,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年年都给家人过生日,不过家里的另外两个人从来都不会被这种小事牵绊,裴令容也不好意思浪费他们的时间。
后来她有了另一个家人,沈渊也并不在意这件事,然而裴令容要做什么他也不会阻止——这对她来说就很好了,她会问清楚当天他是否有空,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裴令容就会准备蛋糕和礼物,让沈渊在回家的时候就能看到。
沈渊还是很配合的,他会吃掉那些有点焦糊的蛋糕,会对她说谢谢,并且会记得裴令容的生日,在那天给她寄来一份回礼。
裴令容很珍惜那些礼物,虽然这好像不是最让她期待的环节。
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在她身边的大部分人看来,这一天与其它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她也不应该提出更多的要求。
这一次裴令容休假的时间很长,而她的生日刚好就在假期的第五天。裴越和裴知仪都不在珉城,连裴令容自己都忘记了这件事。
沈渊因为受伤耽误了许多工作,下午被周丞玉抓去干了小半天的苦力,回家时已经过了晚餐的时间。文太太给他做了一点吃的,裴令容跟着蹭了一碗甜汤当作夜宵。
“你的假期还有几天吧,老婆?”沈渊抬头看坐在对面的裴令容,神态自然地说出了那个过分亲密的称呼,“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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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容起初没有答应,理由是他伤势沉重,需要休息。沈渊不以为意,答道继续留在首都的话周丞玉也不会放他休息,不如他们直接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
何况顶级哨兵的身体素质与普通人当然不同,但沈渊没有提到这一点,他喜欢来自裴令容的担心和关注,越多越好。
他们决定在后天出发,裴令容对此行一无所知,她既不清楚目的地,也不知道具体的归期,因为沈渊说这是他准备的惊喜。
“我们要去几天?”裴令容仍然非常犹豫,“你出来太久的话,不会有问题吗?”
这本来是经过皇帝批准的假期,然而沈渊只说被弹劾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那份工作也是个让人折寿的活儿。
所以现在全看裴令容愿不愿意救他脱离苦海了,沈渊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请求她:“茵茵带我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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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程遥远,他们几乎花了一天的时间才终于到了地方。这一次沈渊带出来的人本就不多,此时全部留在了舰上,只有他自己牵住裴令容往下走。
裴令容身不由己,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去看随行人员:“……这样行吗?难道只有我们两个出去?”
“说好了私奔,怎么可以带着别人呢,”沈渊轻松地回应,“这里很安全,不要担心。”
星舰的落点在城郊,前方是一片人烟稀少的居民区。天气回暖还没几天,疏于打理的造景植物已经长得张牙舞爪,零星几座建筑就藏在过于繁茂的绿植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