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我怀——舟音
时间:2022-06-16 07:35:10

  已经辨不清是因为从未体验过的刺感,还是沙子被风吹进眼睛,让一滴湿润从眼角流下。
  为他而流。
  空气中的栀子花香顷刻释散,弥漫着无法令人清醒的馥郁。
  周韵斐只觉身后有一对彩翼在缓缓张开,冲破自缚的茧,飞入神秘丛林。
  她不知前路,只能跟随光的方向,乍然舞至尽头,坠入蔚蓝色的海,在绚丽的珊瑚中穿游,缤纷的鱼为她歌唱:
  【我从海面浮现,亮晶晶的钻石点缀在我的身体
  他像海员一样熟练
  温柔用纤细的鱼线慢慢引我上钩】(注)
  她漫无目的地在海底飞行,在一路跌宕与摔打中塑成新的自己,将海水染成独一无二的颜色。
  袁浚轩已经若狂到难以自制,不知该如何爱宠身下的美人,只能将积压已久的激情尽献。
  无论生涩与疼痛。
  好奇与踟蹰。
  他们都无比执着地走向圆满。
  扣紧的十指是彼此交缠的信念,在那个狭小的10号琴房生根,蔓延至太平洋深处,在欲望初生的伊甸园寻到始端,相接为一条莫比乌斯带。
  ——漫步于上,无限循环。
  沙滩上的烛火已经燃尽,寂静的私岛只有海浪在低声诉说。
  袁浚轩抱着周韵斐回了别墅,只留下挂在躺椅上的长裙和薄蕾丝,还有飘在泳池上的白色冰丝衣裤。
  卧室中的纵情欢悦仍在继续……
  直到午夜过后,卧室中睡衣床单凌乱地拖在地上,燥热的气息飘散至浴室。
  用棕榈色滤过的柔光,照亮落地窗前的圆形浴缸,一缕清细从金色的龙头中倾流而出。
  晃动的水面下,白细的长腿叠放在男人身上。
  周韵斐仿佛耗尽精力,无骨地瘫在袁浚轩怀里。
  他回味似的拥哄、亲吻着她,几乎要把人揉进掌心。
  “还好吗?”他怕放纵间忽视她的适感,关心问。
  水珠和着汗滴覆在她鬓边,无力地微启丰唇,娇声说:“下次可以再温柔些吗?”
  袁浚轩一脸委屈无辜:“还不够温柔吗?”
  因为是第一次,刚开始,他在尽量收敛力度,听她小声念“疼”时,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就此停止。慢慢的,见她进入状态,他才继续。
  “我……没有经验。”她带着初尝的青涩,懵懂说,“不具有判断力。”
  他笑了,“这件事可能也需要慢慢磨合……我也没有经验。”
  “不过,我们还是要磨合的快一些。”袁浚轩话头一转。
  “嗯?”周韵斐的美瞳中勾起疑问。
  他拉起她的手伸至水下,“想让你发现不一样的我。”
  在他的指引下,她的手指在钢琴以外的地方弹奏出即兴乐章。
  什么疼痛,什么疲累,通通抛在脑后。
  两人意犹未尽,不知餍足,水渍声和海浪做陪衬,悠扬的啼鸣作为主旋律,混为私属交响……
  *
  翌日晨。
  大溪地的日与夜是两张面孔,剥去无光的暗沉后,又是一片绚丽的幽蓝。
  周韵斐浑身已经散架,被袁浚轩拥着躺在被窝里。
  她柔懒地翻了个身,指尖点着他的胸肌,鼻子一哼:“你好坏……”
  他吻住胸前乱动的手指,墨瞳如无底深海,问:“你不喜欢?”
  她怎么会不喜欢。
  他的昂扬勃发,恰如其分的温柔克制,不亏不溢的力道,让她极尽享受。
  她撑起身体,在他耳边吐出一声软糯:“You got me s.mitten(你让我神魂颠倒)。”
  他把她压在身下,用同样令人神魂颠倒的磁性低音,回应:“I’m into you,you complete me.”(我沉迷于你,你让我变的完整)
  他在说“into”时,在嗓音语气中夹杂了性感的魅惑。
  只是一句英文语意暧昧的话,他却利用中式翻译思维,赋予同一词多重含义,令人想入非非。
  周韵斐觉得不能再和他在床上腻下去,否则今天将会失去运动能力,勉强拖着酸痛的身体去洗手间。
  袁浚轩换好衣服跟进来。
  “今天我们去哪玩儿?”她扎起长发问。
  他整理着天蓝色休闲衬衫说:“考虑到某人今天会行动不便,所以需要进行一些低强度运动。”
  所谓低强度运动就是骑单车环岛。
  周韵斐以为要一人一辆车,愁的迈不开腿,看见袁浚轩只推着一辆车过来,才松了口气。
  大溪地的太阳实在太毒,防晒霜、披肩、草帽、墨镜全副武装之后,周韵斐坐在单车后座,被袁浚轩载着出发。
  艳阳洒在七色海上,粼粼波光如散落的钻石,银色沙滩上偶尔可见亲密的情侣在散步,路遇的私岛工作人员向他们热情问候。
  没有冰冷高楼和跑车轰鸣,两人悠闲地行驶在小路上,袁浚轩浅蓝色的衬衫随风扬起,身后的女孩戴着鹅黄色的大沿草帽,粗长的麻花辫垂在一侧,尾梢别着一朵栀子花。
  周韵斐扶着墨镜说:“我们好像校园里的初恋男女哎。”
  “美国校园里的男女不这样。”袁浚轩笑着说,“他们更喜欢我们昨晚那样。”
  周韵斐偷笑,歪着身子问他:“那你看见那些穿着火辣的女孩,还有草坪上激吻的情侣,什么感觉?”
  “……一般不看。”他轻描淡写。
  “是不敢看吗?”周韵斐继续追问,“怕忍不住?”
  他清淡无波:“其实……无感。”
  周韵斐开起了玩笑,“这么自持啊,唐长老!”
  边说边又向前探头,结果偏身角度太大,差点向后漾下去。
  她使劲儿搂紧袁浚轩的腰,控制身体的重心。
  车把上的一只手松开,轻轻抚摸着腰间的细腕,随后十指相扣。
  缓了缓后,他说:“是你彻底击溃了我。”
  挂着栀子花环的单车沿着海岸线蜿蜒而上,像在追赶着天际线,留下一路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
  注:歌词是刘柏辛的《MANTA》中文版,后面那句“染色”的灵感也来源于此歌。
  关于袁总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暗恋的,我留白了,因为写的时候觉得全盘说出有些生硬,后面会用别的方式交待。
  纯纯纯意识流,唉。感谢在2022-04-26 11:54:01~2022-04-27 20:49: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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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糖)
  茂密植被掩盖的小径上,袁浚轩推着单车,周韵斐挽着他的手臂,依偎着漫步。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马龙白兰度要把这里买下来了。”她望着远处无与伦比的晶莹泻湖感慨,“我不相信人间还有这样的地方。”
  怪不得这里被称为“海岛度假的终极梦想”,因为地处较远,每年来度假的人不多,所以大溪地的生态环境几乎没有被破坏,也没有被过度开发,保持着原生模样。
  袁浚轩说:“白兰度岛原名叫特提亚(Tetiaora),是大溪地向风群岛中唯一一座环礁岛,马龙白兰度曾说——它的美,我无法以语言描述,特提亚是南太平洋的灵魂所在。”
  “而且,他还娶了大溪地女孩为妻,在这里安享晚年。”
  周韵斐看了看四周,“这里人好少……感觉整个岛上只有我们两个。”
  袁浚轩笑着低声说:“其实,春节来大溪地度假的中国人很多,如果你去比较火爆的岛,茉莉雅或波拉波拉的话,应该会很热闹。”
  他指了指丛林后的别墅一角,“来白兰度岛的人非常注重私密性,兴许大家都藏在屋里,出来的话,没准儿会遇到老朋友。”
  事实如此,她所熟知的几位好莱坞明星,每年度假都会来大溪地。
  因为“太远”、“太贵”,狗仔跟踪偷拍的成本太高,这里对于知名人士来说,的确是绝佳的度假胜地。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讨论树上可爱的小芒果;把香蕉皮丢进洞里,引诱肥大的螃蟹从洞里钻出;用刀切开椰子,把椰肉捏在手里挤椰奶……
  周韵斐好像把江州的事都忘掉了。
  她体验到了除弹琴之外,最让她开心的事。
  明明都是些简单温平不刺激的活动,但在新鲜的地方,又没有别人打扰,就变得异常有趣。
  单车停靠在路边,袁浚轩拉着周韵斐的手登上小山坡。
  眺望远方,鲜花椰树摇曳,银白、湖绿、浅蓝的海水相继变化,消失在远天。
  面对梦幻海景,周韵斐不禁抱住男人的腰,语中带着无限向往:“亲爱的,以后我们可以每年都来一次吗?”
  袁浚轩揽着她的背,“当然,只要你想的话……我陪你。”
  她下颌抵在他胸前,仰视着棱角分明的轮廓,手掌下的精劲腰身又牵引出昨晚那股无法遏制的情动。
  目光落在凸起的喉结上,她踮起脚尖,轻轻咬了一下。
  她大概对男人此时的反应没有太多概念,还趴在他颈边回味甜蜜,冷不防被他狠狠吻住了唇瓣。
  他的吻比昨日初夜之时还要霸道。
  如果昨天他还在顾及她的感受,想留下唯美梦幻的体验,那现在,就只剩下了情.欲。
  这里面朝大海,没有遮挡,随时可能有人经过。
  周韵斐牛仔短裤的前扣已被解开,印有字母的黑色比基尼腰带露出。短款裹身纱披的系带不知不觉也已松掉。
  松软的马卡龙可以任凭享用。
  她紧张地出了一身汗,躲开他的吻,“等回去……”
  袁浚轩靠坐在石沿上,端起周韵斐跨在他面前,沉下眸色,哑声警告:“不要随便引诱我。”
  周围无半个人影,树丛弯过石阶形成天然的屏障。
  她似乎突然大胆起来,捧起他的脸,娇音伴随热息吐出:“如果这就是引诱你的结果,需要小心的人应该是你,不是我。”
  她居高临下落吻,像在与他竞技。
  两人看似谁也不愿臣服,最终却都臣服于彼此的诱惑中。
  周韵斐是最先认输的那个。
  她以为他要在寂静的丛林里重复昨晚的事,但这个男人施展出无数技巧在边缘磋磨,就是不走到最后一步。
  意志虚实的徜徉间,演奏家白嫩的手探向斜方的树杆紧紧抓住。
  丛中只剩下窸窣的响动,不时伴着低沉暧昧的哄声,几句惑人的挑逗裹着细碎的轻口宁,热情滋养着大溪地的热带雨林。
  ……
  声动渐止。
  周韵斐躺在袁浚轩的腿上,指着牛仔短裤声讨:“你把扣子扯坏,我穿什么啊!”
  “你今天出来就不应该穿,裤子。”男人淡定道,“这个岛上,女生穿的太保守会被看作是特殊物种。”
  袁浚轩扫了一圈她身上的性感黑色比基尼,夸赞:“听我的,一会儿你只穿着泳裤出去,绝对艳压全岛美女!”
  女生来大溪地度假的装束一般都是比基尼、长裙,放眼望去,短T短裤的确很少。
  周韵斐朝身下一看,没有短裤遮挡,腿根空落落的,坐上单车,走在路上都会觉得别扭。
  她从包里翻出丝巾。
  幸亏出来时,她往托特包里装了一条大方丝巾以备不时之需,还能派的上用场。
  周韵斐用丝巾裹住下半身,在胯部挽了个结,秒变高开叉筒裙,把想挡的地方挡严实。
  她抬起傲娇的脸,对袁浚轩说:“我是怕女朋友被人看光了,某人会不开心!”
  说完,娇哼了一声转身走向大路。
  袁浚轩默默跟在后面叹气——这就是他纵容的结果。
  *
  快回别墅时,袁浚轩带她逛了一家高端Boutique,展售大溪地的特色饰品、工艺品。
  两人刚进店,经理正和销售把一条黑珍珠项链放入展柜。
  经理是个很绅士的中年男人,见他俩是亚洲面孔,一边锁上展柜的门,一边摘下手套,用不太标准的英文扬声问候:“Welcome!”
  袁浚轩的目光顿时锁定在展柜门后,拉着周韵斐径直坐在跟前的高脚凳上。
  年轻女销售用英语把大溪地黑珍珠详细介绍了一番。
  毕竟,来到这个遥远的海岛,不买珍贵的黑珍珠绝对是个遗憾,因为它的优质年产量不超过15万颗。
  这家店的黑珍珠饰品品质极佳,女销售热情地把粒径10mm和11mm的昂贵珍珠首饰摆出。
  周韵斐挑花了眼。
  袁浚轩不为所动。
  周韵斐见他兴致不是很高,小心问:“难道这些都入不了袁总的眼吗?”
  袁浚轩肯定道:“确实。”
  他一指展柜后那条项链,用熟练的法语和销售交谈:“我喜欢那条,可以试戴吗?”
  周韵斐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向那条由数十颗圆形黑珍珠组成的项链。
  珍珠大小不一,颜色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纯黑,是最好的“孔雀蓝”品种。
  射灯的照耀下,蓝绿炫彩交接,光泽会随着不同角度的观赏而变幻。
  女销售遗憾地摊手,“对不起,这条是即将送往国际拍卖会的拍品,暂时不出售。”
  她抱歉地接着解释:“这条项链最大的珍珠粒径达到18mm,大于15mm的珠子共6颗,其余珍珠都是罕见的饱满精圆形,又有重达5克拉的钻石镶嵌,是极稀有的珍品。”
  袁浚轩望向Staff区域,微笑说:“我可以和你们经理谈吗?”
  这确实已经超出了一名销售的权限,她把经理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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