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冤枉啊,那东西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秦永被季母边追边打,又不好反抗。
“不是你的,难道是小白自己的?他有毛病吗,弄个和自己一样的那种东西!”
季母根本不信:“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喜欢粘着我们家小白,从小到大都喜欢粘着他!原来是这样啊!我打不死你!”
“大白,救我啊!都是因为你!你赶快和你妈解释清楚啊!”
季旁白无奈地上前去拦。
季母怀疑道:“你干嘛护着他,你该不会对他也有......”
“妈,你乱想什么呢!”
秦永趁机往大门跑,试图逃离这里。
打开大门的瞬间,罪魁祸首阮糕正好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他们。
秦永像看见救星一样,迅速躲到阮糕身后。
“你快帮我解释清楚那两个娃娃的事情啊!那娃娃明明就是你的啊!我好冤枉啊。”
阮糕有点不明白:“娃娃是我的又怎么了?”
季母从阮糕短短几句话里整理出了有效信息,娃娃是这个女孩的,还把这种私密的东西放在她儿子房间里。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个坟
刚刚她被医院报告和娃娃的事情震惊到, 吸取了她全部注意力,现在仔细看看,屋里其实有一些女孩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女孩和儿子同居了,那娃娃算什么,肯定是他们情侣之间的小情趣。
她孤寡这么多年的儿子终于有女朋友了!
四舍五入就是她未来儿媳了!
这女娃真好看。
她将来的孙子也肯定好看。
季母越想越美滋滋的。
季旁白一看季母就知道她思维又不知道发散到哪里去了。
季母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然后对着阮糕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吓着你了吧, 没事儿没怎么,我是小白的妈妈,你也和他一样叫我妈......叫我阿姨就好了哇。”
拉着阮糕上上下下地看, 越看越喜欢,很对她的眼缘。
“阿姨平时脾气很好很温柔的喏,今天就是个误会误会。”又嗔怪地看了季旁白一眼,“你看你,瞒着妈妈做啥子啦。”
“妈,不是你想的这样。”
“哼, 我还不知道你。”季母又道:“你看我, 把你挡在门口, 快进来快进来。”
阮糕随手脱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
脱了外套之后,高中校服, 校牌上高一一班很显眼。
季母深吸一口气,欢喜一扫而空,怒视季旁白:“你居然敢跟未成年同居!”
“看老娘不打断你的狗腿!”拿起她的包又想打季旁白。
包还没砸下去, 她的手就被阮糕牢牢地抓住了。
阮糕鼓着婴儿肥的小脸, 异常严肃:“不许打他!”
“小姑娘, 你还护着他干什么?你不懂事, 他还不懂事?居然居然......你才多大啊,他居然都下得了手,居然......”季母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这个畜生!”
“也不许骂他。”
“嘿,你别不知好赖啊,再说我教育我儿子怎么了?我可是他妈!”
“那又怎么样?”阮糕眼皮微撩,平铺直述却气势迫人:“他现在是我的人。”
“想打他,想骂他,都得经过我同意。”
季母被她这态度给搞蒙了。
这姑娘怎么有点怪怪的。
季旁白揉了揉太阳穴:“你先回房间,我有事和我妈谈。”
阮糕这才撒开手,进房间去了,走前还警告地看季母一眼。
季母双臂环胸:“你是要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学?”
“阿姨,你说狐朋狗友的时候能不能别看着我?”秦永摸摸后脑勺,很无辜。
“未成年,你挺能耐啊?”
“妈,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是她不是未成年,还是你没和她同居。”
季旁白一时语塞。
“你想想怎么编,你妈我等着听。”季母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抱臂看他。
关于阮糕的真实身份,他给她伪造的身份,他因为她撞鬼,然后她又救了他的事情,他们迄今还住在一起......都不方便对季母说。
季旁白抓了抓头发,捡了个能说给她听的说法:“她无家可归,所以我就收留了她。”
“还有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季母的神情难得严肃起来:“不管怎么样,我绝不允许你继续和她同居。”
“妈,我和她真的就是纯粹住在一起,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我刚刚让人查了一下,这姑娘来路不明,连证件都是你找人弄的。”季母拿出手机,摆在季旁白面前,上面是她刚刚找人查的资料,“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样的人会没有过往,没有家人,没有社会关系,像是凭空出现?”
“她不是坏人。”
“我不管她是什么人,我也不管你们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反正你以后别再和她来往了。”
“妈,你讲点道理,她救过我两次了,怎么说也是我恩人,我要是这么做了,我还是人吗?”
秦永立刻佐证:“她也救了我一次。”
季母这下坐不住了,也不关心阮糕的事情了,只抓着他担心地左右查看,“救了你?发什么什么事了,你有没有受伤?”
季旁白:“妈,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行,你现在立刻去做个全身体检,我才放心。”说着就要推他出门,一边打电话预约私人医院。
“大晚上做什么体检啊!”
“也是。”季母意识到自己关心则乱了,“你明天得去!听见没?”
“行行行,我知道了。”
“别想着躲懒,明天我陪你去体检。”季母看了眼那个房间,“我走了。”
季旁白看出季母是不打算管他和阮糕的事情了。
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他之前一直想着的都是要和阮糕分开住的。
可今天他一点这样的可能性都不愿意去想。
他想和她住在一起,这样就可以每天都见到她,即便她的到来,让他的生活鸡飞狗跳,他也乐在其中。
他舍不得她。
阮糕耳力惊人,外面的交谈悉数进入她耳中,她素白的小脸肃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永揉了揉肩膀:“你妈下手是真狠啊,你快补偿我,赶紧请我吃饭。”
也是到吃饭时间了。
季旁白看了眼钟表,让阮糕出来,一起吃饭。
他回房换下家居服。
看到床上那个娃娃,直接把气给放了。
然后随便套了个塑料袋,决定扔掉。
几人吃完饭回来。
阮糕有些奇怪,从吃饭到睡觉,她像是有什么心事。
问她,她却犹豫着什么都没说。
他第一次见到阮糕这样的人脸上会出现犹豫的神情。
可她不愿意说的话,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季旁白才睡下没多久,就接到了物业的电话。
“季先生,请您不要乱扔男朋......您的朋友好吗?”
“......”
*
次日,季母一大早就过来接他去体检了。
体检的时候季母强烈要求加多几个男科检查项目。
季旁白试图反对。
季母理由很正当,声音很大声:“你都长大了,检查下男科不是很正常吗?”
走廊上有人好奇地看了过来。
大有他不同意,她就在说服到他同意的架势。
反对无效。
然后就是一堆检查项目。
季母趁他去检查。
拉着医生悄声问:“医生,我儿子那方面没问题吧?”
“具体的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
“好吧,可是他......”
“妈!”季旁白气得直接推门进来,“你够了!我很正常!”
“昨天的误会不是都和你解释清楚了吗?你这是干嘛?”哪个男人被怀疑有问题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是吗?”季母深表怀疑,“小姑娘那么漂亮,住一起那么久还什么都没发生不说,关键你还给人家娃娃用,一给还给俩。”
“你这样,你也不能怪我怀疑你啊,我的怀疑很有道理嘛。”
她昨天回去越想越不对劲,她儿子不会是有问题吧。
本身他们那圈里的小辈和季旁白差不多大的,女朋友都不知道换了几个了,就季旁白单着,早就有风言风语了,她能不担心嘛。
季旁白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了。
“诶诶诶!”季母赶忙去追,“妈错了,儿子,我就是关心你嘛。”
季旁白臭着脸不理她。
好在下午取报告,指标各项都很正常。
季母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季旁白脸色更臭。
“儿子,干嘛啦,开心点,身体没问题还拉着脸干什么,这是值得高兴的事,笑一笑。”
“笑个屁!”季旁白甩脸子:“你到底几时回去?”
“怎么,催妈妈走啦,都不想妈妈的。”季母扣着手指甲上的钻石玩,“我要在这边多待几天,多陪陪你。”
不是吧......
季旁白驱车前往阮糕学校,顺便接她放学。
阮糕背着小书包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季母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听说你救了我们家小白两次,真是多谢你了。”
阮糕平静道:“谢我做什么,本来都是因我而起。”
季母一愣:“什么叫......因你而起?”
“糕糕,别乱说。”季旁白打着方向盘,从后视镜看了阮糕一眼。
阮糕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
车猛地停了下来,季旁白踩了刹车。
季旁白看了季母一眼,侧头制止阮糕:“你为什么忽然说这个,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单独谈。”
季母神色惊疑:“为什么不可以当我面谈......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女鬼,什么房灵。”
阮糕没理会季母,她在后视镜和季旁白对视:“我不是你恩人。”
“所以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相反,你是因为我才一次次陷入危险当中。”
阮糕没有避开季母的意思,这对她来说并不重要,被她听到又如何,她做事直接,从不避忌什么,她也不觉得自己需要。
“就像是现在。”阮糕话音才落。
季旁白的车猛地自动往前行驶,可他明明早已经踩了刹车。
他不停踩着刹车,可是毫无作用。
车在马路中央横冲直撞,他不停打着方向盘,可是毫无作用,不一会就追了好几辆车的尾。
季母尖叫起来。
阮糕拧眉,伸手掐诀结印,一道白色的光符凌空而起,在车厢中央漂浮,猛地贴在了车顶上。
阮糕把一个压在季旁白身上的无头鬼给揪了下来。
车猛地晃动了几下,撞在了栏杆上,终于停了下来。
安全气囊弹了出来。
季母额头有血,她看着那个凭空出现的无头鬼,直接晕了过去。
“妈!”季旁白眼眶通红,慌忙去扶她。
季旁白分神看了眼阮糕。
她毫发无伤地坐在后座上,神情淡定。
救护车很快到了。
季旁白陪着季母一块去医院。
神情复杂地看了眼阮糕:“你先回家。”
阮糕下了车。
走了一段路,她看了眼那栋熟悉的房子。
她轻咳一声,嘴角又有鲜血溢出。
她转了脚尖,往别处去。
纵横交错的街道,还有闪烁的红绿灯,形色各异的路人,都让她感到茫然。
她渐渐地停下了脚步。
有熟悉她的小吃摊摊主问:“小姑娘,放学都多久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阮糕之前是这么回答的:“我马上就回家啦。”
但她这次没有回答摊主的话,只是默默地回头看来时路。
其实,她哪有家啊。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个坟
阮糕掉头去了晴阳家, 霸占他的床铺。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薯,是那个摊主硬塞给她吃的。
“师傅,我万万不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万万不敢以下犯上啊。”
“我怎么配和师傅同床共枕啊?”
晴阳像只惊弓之鸟抱着枕头躲在墙角。
阮糕指着外面:“滚。”
晴阳劫后余生地抱着枕头跑了:“我这就滚, 这就滚。”
吓死了,差点以为阮糕看上他了。
幸好只是看上了他的床。
阮糕没睡好,她在想季旁白, 她已经习惯了枕边有他了。
睡醒之后,晴阳见阮糕没有要走的意思。
没忍住问:“师傅, 你们闹矛盾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该不会要在他这里常住了吧,他可养不起她。
“在我身边,会很危险。”
若她全盛之时, 再垂涎她,也得顾忌三分,但强行突破禁制的后遗症很明显,她的身体越加虚弱,说白了,她现在就是有缝的鸡蛋, 所有苍蝇都想叮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