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挡在门外的那天,那个长相甜美的女孩还有她的家长又来了。
这次,她们没有再被拒绝进入。
她呆呆的看着朝她露出了灿烂笑容的女孩,好像忽然懂了什么,却又始终抓不住。
在她最颓废的时候,她的人生终于出现了一个救星。
那是一个外班的女孩, 名叫温雅,薛晴认识她,教她跳舞的舞蹈老师曾经说过:“在这所学校里,唯一能和你比天赋的也就只有温雅了。”
她们听说过彼此的名字,却又奇妙地从未参加过同一个舞蹈比赛,上过同一节课。尽管对彼此的名字很熟悉,却并不熟悉对方的为人。
她孤零零坐在空旷的篮球场看台上,一个人静静呆着,任由负面情绪一再发酵时,被人轻轻的点了点肩膀。
因为太轻,她当时甚至以为那是个错觉。
但很快,薛晴发现,这并不是错觉。
一个她从没见过的漂亮女生站在那里,朝她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温雅,我想和你一起编排一支舞蹈。”
“我……”太久没和同龄人说话,开口的那一刹那,薛晴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多么的沙哑,“我可以吗?”
她有这个资格吗?
被流言谩骂的少女,已经开始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
“当然可以,我看过你的舞蹈录像,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了。”
那只温暖的手牢牢的抓紧了她,把一个即将溺水的人,从溺水的环境中拯救了出来。
那次比赛,她们两个人的舞蹈,拿下了省里的一等奖。
荣耀像是一面照妖镜,一瞬间,所有的流言就如冬天的冰雪一样,消融得一干二净。
曾经的老师打电话给她,问她需不需要再来上课。
薛晴回答说不用了,她已经找到了更好的老师。
温雅向她推荐了自己的恩师。
薛晴满怀信心,满以为自己能就此踏入光明的世界,却没想到,刚上完第一节 课,她又遇上了那个对她而言其实是非常陌生的女孩。
“好巧呀。”女孩说,“我刚从王老师那里退班。”
“……你不是一直想当她的学生吗?”
“可是,拿到第一的是你和温雅啊。”说这句话时,女孩的嘴角是扬起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黑洞洞的,一点光芒也没有,像是邪恶故事里走出来的怪物,恶意满满,“其实我也拿了一个优秀奖,不过,和第一名相比,毫无意义。”
她们只对话了这一次。
翌日,在女孩准备演出时,她的抽屉再度出现了一张信纸,并不是恐吓信,而是有人故意塞抽屉里的提醒,用的是左手,歪歪扭扭:‘舞台坏了!退出演出!’
她没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下意识的听从了纸张上的话语。
排在她后面的是学校的管弦乐队,只是,那么多人,才刚刚上场,就有人发现,自己站着的地方,地板裂开了一条缝。
再深挖,是舞台年久失修,出现了白蚁,那一整块都险些崩塌。
薛晴的家人庆幸她的平安无事,管弦乐队只是在舞台上行走,而薛晴的舞蹈却并不是静止的动作。
她的母亲说:“如果是你上场,那么剧烈的舞蹈,舞台只会踏得更快吧。”
父亲也插话:“听说下面堆满了杂物,连钢管都有,你这一摔下去,可就要命了。”
一股寒意缓缓爬上薛晴的后背,她像是疯了一样,不顾家人反对,退学离开了这所学校,也不愿意待在这座城市,便选择了出国。
她离开后,她们那个年级,又悄无声息地走掉了两个女生。
曾经的暗波涌动似乎沉睡了下去。薛晴在国外浑浑噩噩地活着,虽然还在练舞,可任由别人如何夸奖,都始终不愿意走上专业的道路。
她觉得自己业余玩票也就行了,专业的舞台,应该交给对舞蹈更为热衷的人来完成。
她不是这个人。当时选择撤销表演的时候,她对舞蹈的热情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之所以还在坚持练舞,除了不想让家人担心外,更重要的,是想在某天,再度重逢一位曾经向她伸手的友人。
她想,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捧着一束鲜花站在台下看着在台上发光发热的她。
可是,一场和当年被掩盖下去的事件如出一辙的舞台事故,再度发生了。
这次,那名跳舞的女生没有逃过,虽然幸运的可以继续行走生活,却再也无法在舞台上绽放光彩了。
本该属于她的荣耀,被毫无天赋可言的无耻窃贼光明正大地取走,仗着这段偷来的荣耀,窃贼很快就进入了本地最大的歌舞团。
窃贼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海外,另一名侥幸逃脱的受害者被彻底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