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舞不算长,她要在林折回来前跳完!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叶溪抬手起势,灯光下的玉臂纤细的一条,拢在淡粉色薄纱里,她仰头望指尖,侧脸线条优越。
林折站在外面透过玻璃往里看,偷偷摸摸,好像高中时期抓坏学生的班主任,悄悄看一眼小姑娘跳舞。
很少有人知道叶溪是戏曲出身,小时候练基本功练得痛彻心扉,长大后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她随着音乐翘脚,轻薄的裙摆掀起一个弧度,随着腿部力量翻出缱倦的起伏,像一朵娇艳的牡丹。
蹲下起身的瞬间,腰身线条展露无遗,眼神随动作变化,灵动俏皮。
她选的是一个欢快的舞蹈,最后止于琴声。
叶溪旋转一圈后半蹲收尾,袖口薄纱挡面,只露一双眼,晨起初开的芙蓉花一般娇艳。
她瞥一眼林折的座位,缓口气,还好还好,没回来。
林折看清她的动作,心尖蚂蚁啃噬一般,又痒又疼,酥麻感蔓延全身,恨不得拿手揉捏两下疼死才好。
他点了根烟,黑暗中明灭的火光映的脸色阴沉。
他想起刚刚抱小姑娘的感觉,烟抽到一半,灭了,握进掌心再克制地丢进垃圾桶,吹了会儿风,等味道没那么浓了才进去。
徐周义正在跳舞,一段舞跳得喜感十足,一屋子人笑得前仰后翻。
丁艺涵看见男人的身影赶忙迎过去,酷飒妆容的脸上换了一副小女生的情态,“林前辈,天气干,喝点水吧。”
这里的工作人都是老员工,甚至目睹过两年前丁艺涵在舞台上向林折轰轰烈烈告白的场景,就算是新人也听说过。
当时全网@林折,丁艺涵被骂了三天,也霸榜了三天。
现在,众人看叶溪的眼神有些微妙。
正在摸鱼吃薯片的叶溪:“?”
林折收回目光,刚才的疼又多了几分,浓缩成深深的无力感,他声音暗哑:“抱歉,嗓子不好,只喝热……”
话还没说完,旁边探出一颗小脑袋。
叶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上了他的外套,对小姑娘来说过于宽大的黑夹克,下摆遮到大腿根,袖子卷巴卷巴露出一双小手,仰头递给他一瓶水。
“喝点儿?”
那点疼突然没有了,叶溪懒散的套着外套,彻底熨平了张狂的躁意。
这哥俩好的语气,让人感觉下一秒就要碰杯说起这些年受的苦,林折轻笑了一下,接过大嘴鸭的保温杯,不经意擦过她纤白的指尖。
这是叶溪的杯子,林折心里难耐地升起一朵云,不断胀大胀大,直到填满整个胸腔。
杯口抵在唇边抿了一口,是果茶。
小姑娘娇气得很。
他压下心中浓烈的、要喷涌而出的情绪,自然地牵起叶溪的手,对丁艺涵说:“谢谢,不过最近嗓子用的多,要注意一下。”
话毕,从她身边过去。
林折没把保温杯还给叶溪,大嘴鸭样式的矮矮杯攥在手中,时不时抿一口,果茶顺着喉口滑入,满腔清甜。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个台阶,丁艺涵碰了一鼻子灰,暗暗咬牙。
徐周义刚跳完舞,顺带接过那瓶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半瓶,一笑露出两个酒窝,“谢谢艺涵。”
丁艺涵“哼”了一声,没说话。
叶溪坐在林折身边,整个人被衣服包着,小小的一团,她碰了碰林折的胳膊,“喂,你刚刚去哪儿了?”
“厕所。”林折回。
“上个厕所还生气?”她往嘴里塞着薯片,咔吱咔吱地嚼。
录制刚结束,房间声音嘈杂,有人搬机器,有人闲聊,有人在商量怎么剪辑,这么多声音,林折只听见了小姑娘嚼薯片的咔吱声。
他喝茶,“我生气了?”
叶溪冷笑,转头看林折,嗤道:“还没生气?你刚刚看我那一眼,我魂儿都吓飞了!好像我爸抽藤条打我那一次。”
林折失笑。
小时候的叶溪皮得很,和那一片的邻居混熟后,一路翻墙,把隔壁人家金毛生的小崽子抱到自己床上养,在一起睡了一天。
人家都快急疯了,最后还是保姆发现,通知了叶明业。
叶明业特地回来揍了她一顿,问她还拿不拿人家的东西、还骗不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