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苏这段时间起早贪黑送外卖,也挣了不少。
但谢闻声在金狮夜总会不仅一分钱没挣到,反而落了个“失足少男”的“美名”。
社会复杂,他是再也不敢胡乱去这些娱乐声色场合应聘了,就老老实实跟着殷流苏一起送外卖。
殷流苏和谢闻声俩人承包了许春花的杂粮煎饼摊的外送服务,着实帮许春花每日的销量翻了三倍不止,引得周围餐饮店铺眼红不已。
许春花也很感激他们,因为知道殷流苏和谢闻声正在为殷殷的学费发愁,她自然义不容辞,要全力支持殷殷上学。
所以扣除成本之后,每一个杂粮煎饼的利润,她便和他们对半分,帮殷殷早日凑够学费。
那段时间,殷流苏忙的是昏天黑地。
那日经过穗花发廊,她意外地看到穗花发廊张贴了“门市转让”的牌子。
殷流苏顿住脚步,惊愕地走到发廊店门口。
店里的员工已经走的走、散的散了,只剩下一个花臂大哥,还坐在旋转椅上玩掌机。
殷殷小朋友坐在他身边,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玩游戏。
“殷殷,你又来找花臂叔叔了。”殷流苏叫住了殷殷:“花臂叔叔也有工作,不能总和你玩啊。”
花臂连忙放下掌机,对殷流苏道:“不忙,我可以照看小朋友。”
殷流苏正要询问门口的“门市转让”是怎么回事,恰逢刘穗花气呼呼地走进来:“我们店现在一个生意都没有了,闲得很呢!再这样下去,迟早关门大吉了!”
“你店里的员工呢?”
刘穗花抱着手臂,不爽地站在门口:“都在对面呢。”
殷流苏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对面不知何时开了一家装修全新的发廊店,名叫——“美美发廊”。
她惊讶地说:“这什么时候开的,我都没注意。”
“你是大忙人,当然没主意了。”刘穗花翻了个白眼,满脸不忿。
殷殷说道:“美美发廊两周前就开张了,不仅抢走了穗花姐姐的生意,还挖走了穗花姐姐的员工。”
“这么嚣张啊?”
“都是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刘穗花都要气死了,回头冲花臂大哥道:“你呢,你也去啊!我这儿庙小,养不起你们这些大佛了。”
花臂大哥无措地拎着掌机,一脸无辜地抬起头:“我…不走。”
殷殷也赶紧帮腔道:“花臂叔叔最忠心了,他不会走的。”
“美美发廊设备新、装修新,开业优惠价格还便宜,葫芦巷这些人…都是些喜新厌旧的,生意全被抢走了。”刘穗花叹了口气:“你不走,我这儿门市转让了,你还是得失业,还不如早些另谋高就。”
“我…我以前坐过牢,没有会用我。”花臂大哥踟蹰着说:“我跟定你了。”
“你跟着我有啥用,我以后指不定也跟许春花一样,推着车去做杂粮煎饼了。”
“那我就给你…”他想了想:“给你扇风。”
刘穗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情总算是缓解了不少,嗔道:“谁要你扇风了。”
就在这时,只见对面发廊店的老板娘韩美美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扫了眼玻璃墙上“门市转让”几个字,细长的眉眼越发弯了起来——
“穗花老板娘,怎么着,这是要关门大吉了?”
刘穗花知道她是过来奚落她的,冷眉冷眼不搭理她。
韩美美又说道:“你这发廊转让要多少钱啊?”
“关你什么事。”
她走到店里溜达了一圈:“我只想着,你这儿设备现成,虽然装修老旧了些,但还凑合,想着接过来,改成美美发廊分店,反正你看我们店,客人多得都快坐不下了。”
这话实在够挑衅,连殷殷都听出了她的示威炫耀之意,说道:“穗花姐姐才不会转给你呢。”
“小朋友,话别说太早。”韩美美嚣张地说:“她这’门市转让’都贴出来一周了,一个来问过的人都没有吧,过不了多久,只怕她会求着要转给我呢。”
刘穗花手里捏着本时尚发型书,书都快让她揪成麻花了。
殷流苏还从没见伶牙俐齿的刘穗花,生气成这个样子、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憋屈样。
看来对面的美美发廊店,对她的打击真不小。
殷流苏转过身,撕下了墙上的“门市转让”几个字条,笃定说道:“这店面不转了,您要想开分店,请找别的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