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自强看了看周围,的确有不少小朋友从教室窗边探头探脑地望过来。
他按捺住了脾气,又警告般望了刘闻婴一眼:“回来再找你算账。”
说罢,他气呼呼地离开了教学楼。
殷殷攥着刘闻婴回了教室,重新给他梳了头,从自己脑袋上摘下了一颗星星形状的小夹子,体贴地夹在了他的脑袋上:“好啦,这个送给你。”
刘闻婴兴致低沉地趴在桌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殷殷很懂事地没有打扰他,让他兀自消化情绪。
……
小刘警官情绪很低落,殷流苏念及过去他对他们的诸多帮助,于是提出请他吃饭,让谢闻声陪他喝两杯。
杯酒入喉咙,强烈的悲伤涌入了他的心头,他眼睛也红了。
那些年,他一直生活在对女儿无穷无尽的忏悔中,这样的自责,几乎快要将他的灵魂都吞噬了。
可是他不能崩溃,整个家还需要他支撑,他不能沉湎在无尽的悲伤中,必须振作起来。
后来,他回归了普通民警的工作,去派出所接触基层的群众。
给殷殷寻找父母的案子,就是他成为民警之后接触的第一个案子。
“他们都以为我没有感情,我不在乎女儿,我要是天天跟他妈妈一样以泪洗面了,这个家就只能分崩离析了。”
“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我必须守住。”
“我儿子现在变成这种不男不女的,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啊!”
看着小刘警官绯红的脸颊,谢闻声还挺紧张,不住地拉扯殷流苏:“小刘警官今天是怎么了?”
“心情不好,你陪他喝两杯吧。”
“不不不、不行,我看见他心里的发慌。”
“你又没做亏心事,慌什么。”
谢闻声揉了揉胸口:“可他是警察叔叔啊。”
殷流苏也没勉强他,坐下来陪小刘警官喝酒:“你已经做到了你应该做的,家人迟早有一天会理解的。”
虽然这样的安慰…苍白无力,但小刘警官却似乎相信了她:“他们真的会理解吗?”
“会的会的,因为是家人啊,家人就是你永远的后盾。”
谢闻声赶紧说道:“会的会的,小刘警官您喝了这两杯,我送您回家。这不…我们家姐姐忙了一天,也得休息了。”
殷流苏扯了扯谢闻声的衣袖。
“我不回家,送我回局里。”小刘警官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你心里要有什么不痛快,尽管来找我们,随时欢迎。”
谢闻声送小刘警官出了门。
……
殷殷放学回家,却没有立刻上楼,而是来到了Y-sui的店里,找到了花臂:“花臂叔,给我剪个头发呗。”
花臂走了过来,薅了薅殷殷的波波头:“这已经很短了,还要剪啊?”
“嗯!再剪短一点!”
“要多短的?”
殷殷想了想,说道:“要像男孩子一样短。”
花臂惊诧地问:“受啥刺激了,这么小也搞失恋那一套哇?”
“才不是咧!”殷殷反驳道:“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总被班上的同学笑话,我想陪他…他们都笑话他像女孩,那我就变成男孩子好啦。”
花臂明白了殷殷的意思,点头赞同:“够讲义气!花臂叔一定帮你剪个超帅的短发!”
说罢,他给殷殷搭上了披风,拿着剪刀行云流水地在她脑袋上“咔嚓咔嚓”,没过多久,便给殷殷剪了个俊逸潇洒的小短发。
殷殷看着镜子里小女生瞬间变成了小男生的模样,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妈耶…”
发廊店里的哥哥姐姐们凑了上来,围观着殷殷一个劲儿打量——
“这是哪儿来的小帅哥啊!”
“殷殷你太适合这类短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