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洗完头,花臂哥又拿了吹风机和剪刀,准备给殷殷剪头发。
谢闻声挡在殷殷身前,张开双臂:“不不不,不用你,你不要靠近我妹妹。”
虽然他怵花臂,但在保护妹妹这方面,他什么都不怕。
刘穗花给自己涂了护手霜,悠悠道:“让他剪呗,他最擅长小朋友的发型,葫芦街小孩的脑袋,都是他招呼的。”
谢闻声压低嗓音对殷流苏道:“他坐过牢,我怎么能让他靠近我妹妹!”
殷流苏理解谢闻声的担忧,这才第一天来这儿,他放心不下很正常。
“那穗花,你来给小妹剪头发吧。”
“行。”刘穗花果断起身:“等我护手霜干了就来。”
殷殷一直望着对面的花臂叔,敏感地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
尤其是当谢闻声低声说他坐过牢之后,他眼底的光芒一下子就寂灭了,拿着吹风机的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搁。
殷殷心里忽然很难受。
虽然不懂成年人的世界,但她太会察言观色了,也懂得什么是伤心,什么是难过。
“锅锅,我想让这个花臂叔叔给我理发。”殷殷扯了扯谢闻声的衣角:“可以吗?”
谢闻声一口否局:“不行,绝对不行。”
“锅锅,这里的小朋友都是他剪的头发,我也想和小朋友们一样。”
“那也不行。”
谢闻声坚决不同意,殷殷只能求助地望向了殷流苏。
殷流苏知道谢闻声的担忧,不好劝,只能安慰殷殷:“穗花阿姨也剪的好,让阿姨给你剪吧。”
“是姐!是穗花姐!”刘穗花风干了手指,走了过来,利落地给殷殷吹了头发,三下五除二给她剪了个可爱的波波头。
殷殷从镜子里打量着花臂哥。
只见他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棒棒糖,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注意到殷殷从镜子里投来的视线,花臂哥冲她做了个鬼脸。
殷殷咯咯地笑了起来,也吐着舌头、翻着对眼,回敬了他一个鬼脸。
花臂哥也乐了,从包里摸出了一颗棒棒糖,挡在了小茶几上,然后用眼神提醒那是给她的。
殷殷表示收到暗号,在剪完头发之后,漫不经心地溜达了过去,捡起了棒棒糖,揣进包里。
……
殷流苏带着小孩离开穗花发廊,问道:“多少钱啊?”
刘穗花也不客气,说道:“俩人,一共收你们四十。”
“这也太贵了吧!”殷流苏杀价道:“给个姐妹价,二十。”
“咱亲姐妹也得明算账,三十五,一分也不能少了。”
殷流苏知道刘穗花是生意场上的铁娘子,看来这价是讲不下来了,于是掏腰包给钱。
却又听刘穗花笑眯眯道:“不过嘛,让这小子陪我看场电影,今天剪头发,免单。”
殷流苏惊愕地抬起头:“免单?”
这一毛不拔铁公鸡…居然肯免单。
别是真瞧上谢闻声这愣头青了吧。
玩真的?
刘穗花倚在转灯边:“电影票老板娘请客,成不?”
殷流苏深知赚钱的辛苦,三十五块钱够她跑好几单披萨外卖呢!
“绝对没问题。”不等谢闻声说话,殷流苏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拍了拍谢闻声的肩膀:“人是你的了,要杀要剐随你招呼。”
“那就说好了,周五晚上八点,音乐广场电影院见。”
“一言为定。”
……
回去的路上,谢闻声使劲儿埋怨殷流苏:“三十五你就把我卖了!”
“我也不想。”殷流苏一本正经道:“但她给得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