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跑了出去,冲刘穗花喊道:“姐姐你来吧!”
一刻钟后,刘穗花提着可口可乐和三瓶啤酒进了家门,见殷流苏和谢闻声在厨房里忙碌,也卷起袖子走进来:“来来,我帮你们。”
“不用!”谢闻声一见着她就不自在:“你…你是客人,你出去!”
“什么客人,我跟流苏是亲姐妹!你才是客人呢!”
刘穗花亲亲热热地挨着他,和他一起洗菜切菜。
“你别碰我。”
“大男人害什么羞啊,你看你切的什么牛肉片,姐来教你。”
“……”
殷流苏回头望了他们一眼。
真别说,刘穗花身形瘦小,模样娇俏,看着也比她年轻很多,和谢闻声站在一起,真是般配。
她回过头继续切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殷殷艰难地背诵着拼音版的《春》,她觉得谢闻声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春》好长好长呀!还有好多不认识的字呢。
殷殷托着腮帮子,绞尽脑汁地背诵着,恰看到正对面的楼里,许春花趴在窗边出神。
看她的样子…好像很难过。
殷殷又去厨房门边,问道:“流苏阿姨,咱们可以邀请许春花姐姐过来一起吃火锅吗?”
谢闻声被刘穗花各种揩油,搞得心烦气躁,回头道:“你怎么不把整条街都请来啊!”
殷殷嘟嘴:“凶什么嘛!又没问你!”
殷流苏推开谢闻声,说道:“许春花性子冷,平时独来独往,不爱和人交往,估摸着请不过来。”
“我试试看!”
殷殷放下课本,噔噔噔跑下楼,去了对面楼栋许春花的房间门口。
许春花的家很小,家里物品非常稀少简洁,没有任何装饰的,也没有开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低沉压抑感,不像殷流苏家里这样温馨。
殷殷轻轻敲了敲虚掩的房门,许春花按下相框,警惕地问:“谁?”
“是我啦。”
听到殷殷的声音,许春花打开了房门,冰冷的脸色稍稍缓和:“有事吗?”
“许春花姐姐,你吃饭了吗?”
“没有,你不该叫我姐姐,我是阿姨。”
“刘穗花姐姐就不爱听我叫她阿姨,让我叫姐姐。”
“我和她不一样。”许春花回身,拿起桌上的相框抚摸着:“我的女儿和你一样大。”
殷殷小心翼翼走过来,站在她身旁,踮脚看着相框里一个笑容甜美的小女孩:“诶?那她现在在哪里呢?”
“她去了很遥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殷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敢再追问下去:“春花阿姨,你还没吃晚饭的话,我们家在煮火锅,要不要过来一起吃呢?”
“不了。”
“哦。”
殷殷想到殷流苏提醒她的话,也没有勉强,默默地点了点头,退出房间后轻轻拉上了房门。
许春花深情地看着相框里的小女孩。
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有殷殷这么大了吧。
就在这时,木门又被推开了一条缝。
殷殷伸了个脑袋进来,对许春花说道:“春花阿姨,虽然她去了很遥远的地方,但那一定是个四季如春、开满了好多好多鲜花的地方,就像朱自清的《春》里写的一样美。”
许春花背对着她,顷刻间眼泪决堤。
……
客厅的木制茶几上放着电磁炉火锅,周围的盘子里有各种鲜美的生食:牛肉、鸡翅、鱼片......
殷殷拿着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刘穗花给她倒了满满一杯可口可乐,然后将一罐啤酒递到谢闻声面前:“小子,能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