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晟被自己夫人无意中扫过来的一眼,扫地心里跳空几跳,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灯给照地迷了眼,自己这位夫人应该不会在有人的时候给他玩眉目传情这一套。
裴晟确定完柳筠没事儿之后,就匆匆离开了,一直到半夜都没有回沁雪园,柳筠也不是刻意在等他,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索性起来接着看话本,可话本看了两页便没了再翻下去的心情。这人不回来难道不知道让人来个信儿,柳筠在屋里转了两圈之后,直接把灯给吹灭了,随便他什么时候回来,不回来才好。
她躺在床上,数到第三个裴晟的时候,屋外传来的动静,她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神,面朝里侧开始装睡,好久没有装睡了,技能都有些生疏了,他人进了屋,她的呼吸还没有调整均匀。
以至于他上了床,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并且还不要脸地给戳破了,“夫人这装睡的功力可大不如从前。”
柳筠还在硬挺着,秉着我觉得我睡着了我就睡着了原则,无论他说什么,她绝对不会动一下。但她小看了他的下作,他不动口,改成了动手,手伸向了她腰间的痒痒肉,简直是无耻至极。
“流氓。”柳筠拍他的手。
他的气息徘徊在她的耳边,“流氓这个词配不上我,夫人得想个更厉害点的词,因为我待会儿要干的事儿可比流氓严重多了。”
柳筠捂住他作乱的嘴,“今日就早点歇息吧,世子爷在外面也忙了一天了,肯定累坏了。”
裴晟拉住在嘴边的手,唇从手心扫过手指,柳筠不知道一只手也能玩出这么多花样,被他扫过的地方麻又烫,她全身又软又无力,挣也挣不脱,只能求饶,“裴郎,我身体还难受的厉害,今天就饶了我?”
裴晟的唇停在她的指尖,表情错愕至极,随后咬牙切齿地压过来,“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她这样娇娇弱弱的语气,再加上一个裴郎,裴晟简直要疯,她这么一个生瓜蛋子,怎么会这么拿捏人,他总有一天会死在她身上。
还能从哪里学来的,自然是从那些话本子里学来的,《王爷和街头寡妇的二三事儿》里,仅仅其中一件事都够柳筠学半年的。就这一句话,纵使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柳筠也能看到裴晟眼里情潮的翻涌,这虽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但柳筠止不住地想,如果她把两三事儿都学会了,岂不是就可以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得死。
这里面的学问可太大了,比医书还要深奥。如此深奥的学问,自然需要在长夜漫漫里好好体会。
第45章
又体会了一晚上的柳筠, 第二天醒来就被紫芽告知了一件大事,大皇子入狱了。
皇子入狱的话犯的应该不是一般的罪,这种事情都是秘而不宣的,现在连紫芽都知道了,那应该是全天下都知道了,难道皇上是打算弃了大皇子?
“可知为何?”她其实不太关注朝政这一块儿,谁当权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区别,但是裴府和朝政是息息相关的,让她不得不凡事留个心眼,毕竟作为世子妃,她的命是和裴府连在一起的。
“据说是和淮阳几年前的那一场战事有关。”
那柳筠就知道是所谓何事了,肯定是东窗事发了。
北朝自当今圣上宋润庭登基以来,这些年也算是国泰民安,但是三年前也有过一场不大不小的危机,发生在淮阳。
裴家军主要镇守的是西南边境,淮阳临海,位于北边,当时是由皇后的哥哥曹清瑞管辖治理,为了防止外敌入侵,淮阳的水上军事防御相当完善。
但是那年四月初的一个晚上,西番国勾结水寇突破了淮阳的水上防线,一夜之间,占领了大半个淮阳城,曹清瑞也被西番国给扣押了。
当时形势很危急,淮阳临着淮阴,淮阴是北朝的北面关口,如果淮阴被拿下,那京城也会危在旦夕,北朝的将领中擅长水战的并不多,满朝的官员里没有一个敢接这个烫手山芋,宋润庭在早朝上被气地直接摔了杯子,有人提议让在西南的裴将军前去淮阳支援,宋润庭没同意,说是西南离不开裴牧。
最后宋子澈自告奋勇说要替父皇把西番敌寇赶出淮阳,一个从来没有打过仗的皇子敢站出来说要接手这件事已经够让人出乎意料了,关键是皇上还应下了这件事情,一个敢请一个敢应,当时不少大臣都背地里捏一把汗,没人觉得宋子澈会成功,没准到最后还是裴牧去收拾那个烂摊子。
让人没想到的是,宋子澈到淮阳后,几天时间内,就把西番军队从淮阳城给赶了出去,斩获敌寇将领头颅,还抓获了三百余人勾结外敌的水寇。
这算是大获全胜的一仗让皇上龙颜大悦,对大皇子又是赏赐又是封地,因为这件事情,也奠定了大皇子在朝堂上进一步的地位。
可柳筠知道,这件事并不是大皇子的功劳。
柳筠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她正好也在淮阳,青叶假扮她留在柳府,她跟着林叔去淮阳处理一点青衣门派的事情,正好碰上这场战事。北朝士兵死伤惨重,柳筠帮着医馆里的大夫救治士兵,多少听说了这里面的事情。
敌军好像对淮阳的防御特别熟悉,北朝的士兵根本抵挡不住,大皇子刚到的时候,士兵们还提了点士气,但后来发现大皇子什么都不懂,只会瞎指挥,就差叫他们坐以待毙了,他们心灰意冷本来以为必败无疑,但第四天的时候,来了三个江湖人士,直接斩获了西番领头将领的头颅,敌军群龙无首,自然不战而败。最后大皇子上报皇上的时候,根本没提那三个江湖人士,直接把功劳安在了自己身上。
大皇子擒获的那三百余名水寇也并不是水寇,他们就是街上的乞丐和牢房里的犯人,被大皇子的人割了舌头扮成水寇的模样,最后直接就地处死了。
紫芽小声凑近,“那场战事好像是大皇子和西番做了什么交易,所以西番才能那么容易突破淮阳防线,皇上直接把大皇子给下了狱,现在已经传开了,都说大皇子死罪或许可以免,但活罪难逃。”
柳筠简直要拍手称快了,照她说,大皇子这种败类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不过大皇子下去了,那太子谁要来当,二皇子肯定不行。”紫芽问出了柳筠心里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