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痛地呜咽了声,泪眼迷蒙,语气微喘:“我还清了没。”
陈恙抬眼,眼底有些红,他勾着唇角笑:“还清?”
“你这连一次都还没有。”
许知恙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她稍怔,有点羞恼地瞪了他:“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某不要脸的男人勾着她的衣摆往上拉,口气很理所当然:“做个前戏啊。”
......
“你这么急?”
陈恙习惯性地用手指的指关节轻轻刮蹭了她的皮肤,唇角带着痞坏的笑。
窗外不知何时竟下起了大雨,拍打着顶层落地窗的声音格外清脆响亮,入夜的明城夜幕沉重,时不时还能看见一道闪亮的弧将黑灰厚重的云层劈开,穿透云间蔓延到天际。
下一刻,许知恙被按在顶层的巨幅落地窗,身下就是高空和一览无遗的明城夜景。
陈恙来了兴致扳着她的肩膀换了个方向,将她整个人按在玻璃窗前,揽着她的腰,垂着头不停在她耳边吹气。
许知恙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泪水涟涟的眸里却依稀可见窗外,正在翻滚的暴风雨。
天空阴沉得吓人,厚重的云层满载着云雨,从窗户的这端辗转到窗户的那端。
许知恙背脊靠着冰凉的窗,有暴雨隔着玻璃打在她的身后,顺着她单薄的背滑了下去。
突然,黑蒙蒙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一声轰鸣的惊雷随之而至。
她被惊得浑身发怵,悬在半空圆润小巧的脚趾蜷缩了下往前躲,这时外面的雷又响一声,陈恙不收力地撞了一下。
响得越大声,他就更起劲。
不知魇足。
落地窗前,女人纤软的腰肢被一条有力的臂圈着,黑发披散在肩上,带着微卷滑落在锁骨。
她唇瓣被碾压得不成样,红透中带着点水光。
那双眼因为动情而蕴满水雾,眼尾拉出了一抹猩红。
许知恙指尖抠着他的后颈,呜.咽了声:“......你能不能轻点。”
狗男人,真的很疼!!
“疼啊,”陈恙指腹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喉间发燥,“那要不换个地方。”
许知恙没明白有什么区别,推着他的肩膀示意她要下来。
陈恙扯过沙发上的小毯子裹住她的小身板,将她抱去浴室。
“还剩多少次。”
她拉紧包住自己身体的毛毯,乖乖地坐在浴室的椅子上,看着他放洗澡水。
陈恙略一沉吟:“17次吧。”
“哦。”许知恙没什么气力地应了声,腿还是软的。
“好。”
许知恙抬眼瞥他:“好什么?”
陈恙没说话,直勾勾地看着她,对视的眼神暧昧得能拉丝。
许知恙咽了口水。
脑子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突然秒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污!
她刚刚为什么要接那句话!!
浴室的氛围本来就旖旎,因为这句话暧昧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许知恙眼皮还在跳,她裹着毯子的手紧了紧站起来。
“我要洗澡,你出去。”
说完,她看见陈恙真朝门口走去,不过下一秒,直接把门锁反锁上,又走了回来。
手指按在皮带上,笑得浪荡:“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洗。”
许知恙:“!!”
话落,毛毯应声而落,她被人拽进了水里。
......
这债今晚是还不完的,再还下去。
她可能明天,后天,大后天都出不了门,哦不,连下床都成问题。
到最后她实在没力气动了,虽然也不是她在动,但她就是很累。
浴缸里的水没过锁骨,她背对着陈恙趴在一端,连眼皮都不想抬。
“别泡太久,待会着凉了。”
陈恙在她身后穿上衣服,人前又是一副清隽模样,丝毫看不出来刚刚在浴缸里做尽畜生事的人是他。
“......”你可真的是个好人。
不知道刚刚是谁把她摁在落地窗,又是雨又是雷夹闪电的,那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好心。
陈恙帮她拿了干净的浴巾,拉着她站起来,包裹得严严实实后才把她抱了出去。
“你饿不饿。”
陈恙重新帮她拿了套睡衣帮她穿上。
“饿,饿死了。”
晚饭都没吃,一回来就消耗体力,都快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行,那你休息会,我帮你煮点粥喝。”陈恙捏了捏她的脸,慢条斯理开口。
门被关上,许知恙松了口气把脸重重埋在枕头上,体力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她眯着眯着就睡了过去。
不过一会,她抱着的被子好像被人扯了下。
她隐约还在做梦,梦见陈恙把她摁在洗手台上做那种不可描绘的事情。
她的腰硌在洗手台的大理石上硌得生疼,但是陈恙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心思。
还听见他说:“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疼得恼火,突然就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倒是清脆,好像就近在耳边。
但是许知恙实在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结果第二天醒来,她真在陈恙脸上看见了那个巴掌印。
......
第72章 狙击【正文完结】
第二天,许知恙是在陈恙怀里醒来的。
昨晚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没吃饭,饿了十几个小时,直接被饿醒了。
许知恙头仰了仰,发现自己枕着陈恙的手臂。
她腿才伸了一半就被人握住。
“睡觉。”他的声音很哑,还带着点鼻音。
许知恙挣了下被他握住的脚踝,翻了个身正对着他。
差不多六七点,外面太阳已经很大了,窗帘拉了一半,阳光照了进来,也让许知恙看清了男人眉眼的轮廓。
他闭着眼睛,也不在意许知恙的手在他脸上乱摸,只是在碰到下颌的时候,他轻嘶了下。
“你这怎么红了,磕到哪儿了?”许知恙小心翼翼摸着他左边的靠近耳朵那侧的颌骨,皱了皱眉头。
陈恙半睁着眼,忽然扯着唇冷笑。
“你真不记得了?”
许知恙眨了眨眼,懵的。
“什么。”
“你昨天打了我一巴掌。”陈恙抓着她放在脸上的手,颇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许知恙讷讷张了张嘴:“我?我为什么要打你。”
陈恙闭着眼睛闷笑了声,胸腔震荡,声音沉沉的:“我怎么知道。”
许知恙仔细看了眼他脸上的红印,虽然消了下去,但是还是能看见一点点微肿。
真的就像是巴掌打出来的。
她开始相信陈恙说的话了。
许知恙愧疚,咽了口水:“疼不疼。”
陈恙无奈笑笑,嗓子喑哑:“你昨晚不是喊疼吗,被你打回来了,扯平了。”
“......”还能这样算的。
许知恙支着肘起身,凑上去又看了眼。
“你下午不是要去央大吗,你的脸这样,会不会影响不太好。”
陈恙哼笑:“那怎么办打都打了。”
好像也是。
许知恙摸了好一会:“拿点药膏擦一下吧,下午应该能淡下去点。”
说着,她就要爬起来去给他拿药膏来擦。
陈恙拉着她的睡衣,手顺着衣摆滑了进去,压着她的背把她摁在自己身上。
“不急。”
许知恙肩膀凉凉的,眨了眨眼就被他一只手盖住,还没说出话也被堵在唇齿间。
陈恙这一次回帝都之后就要去澳洲了,一个月见不着面。
他十点的飞机飞帝都,两人闹到八点多才重新起床。
本来要涂的地方还没消下去,结果他颈侧的地方又莫名的多了一个牙印。
九月初,是央大的开学季。
陈恙在央大正式挂职要等到年底,但是他如今在央大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助理教授了。
他时间很赶,才下了飞机就赶回央大做开学典礼的演讲。
典礼的开始是由院长在致辞,他在台下坐了好一会,等到主持人介绍到他的时候,才慢悠悠地走到台上。
央大地学系没人不知道陈恙,央大的地球系统科学专业是全国最好的,他之前T大外派,就是和央大的地球系统科学系联合T大的一期学术期刊在做一个研究。
乌泱泱的礼堂里坐了将近4000人,男人气定神闲地调整好麦克风,朝人群略微颔首。
他的声音经由麦克风传遍礼堂的四周,低缓而带有磁性,不急不徐,不像那些老学究一样的刻板,多了几分意气。
演讲做到最后,他说——
“在我读书的时候,我的老师曾经和我们说过这样一句话,现在我把这句话也送给在座的各位: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
“祝每位学子,都能学有所成,前程似锦。”
......
他的这份演讲,不算是很出彩,甚至可以说是简短。
但是被莫名地在网上传开来。
还有人把他的这段演讲,和许知恙的答辩还有非遗宣传会的采访剪在了一起。
他们两人的恋情早就不是秘密了。
一时间,网上又一大堆人在磕疯了。
——“我在读本科的时候,我的老师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们培养的是非遗工作者而不是非遗传承人。’我们正在致力这件事。”
——“我也希望别人称呼我为非遗工作者而不是非遗传承人。”
【妈呀,他们这是约好的吗!!】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狗粮,是国家级狗粮了!!】
【环保人和非遗人kdlkdl/疯狂打鸣啊啊啊啊】
【齁甜齁甜!!】
【无奖竞赛一下,环保人和非遗人智慧的结晶是什么身份!!!】
......
许知恙看到这个的时候恰好在地铁上,她属实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也要像沈舒迩一样,面对这些好的坏的评论。
纯属是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她无奈笑了下,关了手机出了站。
上次院长让她填一份资料,她刚好周末有空就回去一趟。
交完材料出来,她倒是很巧在校门口遇到了孟冬妮。
她刚想假装看不见避开的,但孟冬妮叫住了她:“许知恙,有空吗?”
明大的一家咖啡馆。
许知恙不知道孟冬妮今天发了什么疯竟然客气到请她喝咖啡,按照以前她俩一见面就得互呛的程度,这咖啡请得真的是匪夷所思。
“上次那件事情我替孟微微向你道歉。”
许知恙笑:“那我就收下了,也希望她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情。”
孟冬妮依旧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但这次,她却没有再和许知恙针锋相对。
“不会了,”她看着许知恙,“有时候真羡慕你,明明我们成绩相貌都差不多,为什么院长就偏心你,什么都让你先。”
许知恙刚想开口,孟冬妮就抬手:“打住,我不想听那些道理,我知道,就因为我没有一个做非遗顾问的外婆,也没有和你一样有一个传承人的身份。”
许知恙倒是没想到她说的这样直白,但是她说得也没错,许知恙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她说的话。
歉也道过了,诚意也表过了。
“行吧,”孟冬妮依旧一副什么都在乎,入不了她的眼的样子,扬着她高贵的头颅,拿起手包站起来,“那我就先走了。”
许知恙目送着她出了咖啡馆,还有点没回过神。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孟冬妮也道歉了,在她这这件事就揭过去了。
九月份,明城下了第一场秋雨,天气逐渐转凉。
许知恙除了每周几天去录制那档节目外,依旧都在研究院待着。
录制接近尾声了,比赛的队伍也在逐渐减少,原本四支队伍只剩下三支,后来节目组为了增加节目的看点,邀请了两支队伍踢馆。
那天录制结束,许知恙和沈舒迩约好了去吃饭。
但是在吃到一半,她收到了明城一档综艺名为《文物》的一个采访邀请,这档节目的知名度很高,几乎是卫视的品牌节目。
她本来要应下的,因为这是非遗宣传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却发现录制的时间和那档竞技类的节目冲突了,她没有急着答应,而是先去问了周慕。
这比赛也不是她一个人参加的,许知恙和周慕说了这个情况后还挺愧疚的。
但是没想到周慕比她想象的还好说话,和她说他本来也不想去的,是院里给了名额又看许知恙去了才去的。
“既然时间冲突,那不然我们退赛吧,刚好院里给了央大交流的名额,本来你不说,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说退赛的。”
......
这件事最后因两人都有别的安排而选择退赛,节目组也即使发了通知,选了另一支队伍替补上去。
他们是在倒数第二期选择退赛的,距离冠军只剩一步之遥,但是没想到的是这节目最后的冠军竟然是内定。
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最后还被人在网上骂了好几天。
但是许知恙已经无暇关注这些。
周末的时候,许知恙和那个节目负责人见了一面,确定了录制的时间后又谈了录制的相关事宜。
回到公寓将近八点,她刚一进门就收到了陈恙的消息。
陈恙:【帝景那边的房子在装修,你要不要去看看还要再置办什么。】
许知恙关上门,空出一只手打字,钥匙搁在架子上。
许知恙:【怎么让我看。】